酒宴开始了。
这间小殿中,只有方源、武安、池伤三位蛊仙。武安当然是陪酒的酱油角色,重点当然是方源和池伤的互动。
方源主动向池气,面带微笑,尤其是话语间对池伤的阵道造诣非常推崇。
伸手不打笑脸人。
池伤稀里糊涂,懵懵懂懂,就这样喝下了不少的美酒。
他打量方源,开始用一种不一样的视角来看待。
“武遗海这家伙,其实挺和气的呀。之前怎么搞的?是故意激将我吗?还是他还要有求于我?”池伤心中嘀咕。
“不瞒你说,池伤仙友,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有才华的人呐!”方源大笑,走过来敬酒。
池伤呐呐,举起酒杯,方源还没喝,他就直接自己灌下一口。
原来之前方源连续敬酒,已经成了池伤的条件反射。
不过方源这话,真的听着舒服啊。尤其是方源情敌的身份,如此恭维赞美,让池伤有了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不。”
“我要警惕!”
“武遗海这个家伙也可能在演戏,他还是很奸诈的。”
池伤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不过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方源的满脸微笑,都是真挚和诚恳。
呵呵,且不说方源的演技,光是态度蛊岂是说笑的?
“池伤仙友请看。”方源伸出手,递给池伤一只信道凡蛊。
“这是什么?”池伤心中嘀咕,心神探入一瞧,脸色骤变。
原来,这只信道凡蛊是方源即将要交给乔丝柳的信。但在信中,方源却对池伤大加赞赏,赞美之情洋溢而出,更坦诚自己不足,先前用阵道难题来挑战池伤,纯粹是不自量力,班门弄斧,不晓得天高地厚,不值得南疆英雄。
当然,这世界中是没有“班门弄斧”这个词语,总之是这个意思了。
池伤看了这信,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方源的赞赏,言辞的确有点夸张。
“我真的这么优秀吗?”
“南疆英雄的称号,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呢。”
“不晓得丝柳仙子看到这封信,会怎么想?”
各种念头纷纷涌现,池伤心情无法不雀跃。
当他再看向方源的时候,目光又发生了一些转变。
方源直接在池伤的身边坐下来,这个亲昵的动作,居然让池伤没有反感。
“池伤仙友,我纵观南疆蛊仙界,恐怕也只有你的才华,能配得上丝柳仙子的。这点我服了!”方源大笑。
“哦?”池伤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有喜悦,但也残留着怀疑。
方源又道:“但我不会放弃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虽然才华不如你,但我会加倍的努力。这一次是你胜我一筹,咱们今后公平竞争!你看如何?”
听了这话,池伤脸上的怀疑这才冰消瓦解,他第一次举起酒杯,敬向方源:“好,公平竞争!君子之间,就应该公平竞争。”
言下之意,已经将方源当做君子。
方源哈哈大笑,拍拍池伤的肩膀:“老实说,其他情敌我都很反感厌恶,但是池伤你不同,你才华横溢,光明堂皇,我很佩服你。如果将来你得到了丝柳仙子的青睐,我绝对会祝福你们两个,因为我知道,我若输给你,我不冤枉!至于其他人,哼,都是些跳梁小丑。”
池伤被夸得很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讷讷地道:“其实其他人也有一些强者。”
“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来,喝一杯!”方源又举起酒杯。
池伤这次动作更加干脆:“喝!”
他一仰头,咕咚一下,喉结滚动,一大杯酒直接下了肚。
然后他打了个酒嗝,脸上通红起来。
“豪爽!”方源竖起大拇指,亲手又给池伤斟满酒。
他笑容亲切,满怀热情,非常诚挚。
但实际上,他的心中一片冷静,回想起关于池伤的情报。
武家的情报渠道,值得信任。
方源早已知道:这个池伤从少年之时,在一场意外中,被池曲由看中,认识出他在阵道上的天赋,于是就大加栽培。
池伤在池家,有“阵痴”的名号。
他从少年时期就被选拔,送入到万蛇山的后山洞中进修。这一进就是三十年。
当他已经四十多岁的时候,这才出山,一身修为只有三转,但却在族中大比,布置蛊阵胜过四转、五转的蛊师,阵道造诣惊呆了池家族人。
到后来,族人才了解,池伤之所以破关出山,竟然是因为他迷路,意外地走了出来。
他在大比的表现获得了名声,财富和美色接踵而来,但他都一一推拒,唯一的请求竟然是再入山洞,继续闭关,研究阵道。
此事惊动了太上家老。
池曲由允许池伤的这个请求,甚至为他单独开辟了一间洞窟,每天都有专门的仆从服侍。
池伤继续钻研,其刻苦和痴迷,让人骇然,仿佛他人生的唯一乐趣便是钻研阵道。
他一头扑在上面,任由外界喧嚣,声色犬马,他只生活在自己的洞窟里,不见天日,终日里沉浸在阵道的修行上。
等到他满头白发,大限将至的时候,池曲由再次见他,问他:这一辈子过去,后悔吗?临死有什么遗憾?
池伤哀嚎大哭,他说:“人生苦短,匆匆百年,我的阵道研究还有许多许多呢,怎么可能甘心?这就是最大的遗憾。”
池曲由感慨万分,竟然将一只寿蛊赐予池伤。
池伤得之,恢复青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