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帝都局的领导被怼了一个跟头,却是不敢和要吃人似的秦江月继续争下去。不过帝都局的人偃旗息鼓了,却不代表别的路局也会卖他这个面子。
商丘局的刘局长也是出了名的下山虎,当即插进话来:“帝都局的不行,我们商丘的工程建设集团倒是很有兴趣。只要钱到位,大秦线晋省的路,我们也能修嘛!大不了修好了,这段路交给我们商丘局来运营也是一样的。”
“反正运营公司也是要搞股份制改革,到时候引进新科集团或者中铁建投的股份,也不是不能商量……”
“别光是说大秦线,我们蓉城局地面上也不是没资源。攀枝花的矿运出来,赚的不会比你们晋省少!”
“要说经济,那还是我们妖都局的最好嘛!”不甘示弱的粤语声音在众人中响起:“贷款给我们,是最不用担心风险的!”
……
眼看着路局的领导们快要吵成一团,胡文海却是拍了拍秦江月的手,朗声道:“秦局长你别急,各位路局的领导们也别急。建铁路的钱总归会是有的,不过不能光指望我一个人吧?投资铁路我肯定是倾家荡产都愿意的,不过这也得国家允许才行……”
是了,胡文海这话说完,秦江月和各位领导们总算冷静了一下。
铁路总公司要混合所有制改革,那得到猴年马月去了。如今铁路可是国家专营,个人身份就是世界首富,你也别想给中国铁路付个首付。
至于说铁道部和私人借钱……
有一个专业名词来称呼这种做法,那叫:定向融资。铁道部作为国家单位,在九十年代你敢这么干?如果这笔钱还不上怎么办?要不要债转股?这里面会不会有国资流失的可能?
如果说事情真的这么简单,胡文海当年也不用套一层中铁建投的马甲,来处理自己上百亿美元的投资资产了。
秦江月有些不甘心,咬咬牙说道:“我们从中铁建投银行贷款也是可以的,中铁建投看上什么、我们就拿什么抵押!”
胡文海沉吟一声,轻轻的摇了摇头:“中铁建投……呵呵,中铁建投银行是个金融机构,我虽然是股东之一,但也不方便直接插手具体的业务。不过肯定有一点,所有的路局在中铁建投看来,都是平等的。”
秦江月听完这话,心下顿时就凉了半截。
胡文海的意思很简单,都是铁道部的下属路局,又不光你并州局是亲儿子。各位能来白音华参观的,哪个不是一方诸侯?中铁建投真要借钱给你并州局,那凭啥又要去拒绝别的路局贷款呢?
到时候全国铁路系统大建,中国将近六万公里的铁路要全部按照新标改造,中铁建投就不用干别的了。小两千亿的投资,这是中铁建投能拿的出来的吗?哪怕是只改造货运主干线路,这个钱中铁建投也有些举步维艰。
这样一来给谁不给谁贷款,就得由铁道部上面来拿主意了。至于中铁建投银行,肯定不方便出这个头,也不合适代替铁道部决定各路局资源分配的顺序。
资本这个东西的“奇妙”,在铁路的问题上,表现的特别明显。
如果从人的直觉上来说,资本分明是不需要存在的。以大秦线为例,晋省有煤矿能源,冀省有工业技术,两者的结合是很明显的双赢。
只要冀省拿到煤炭就能炼出钢铁,钢铁拿给铁路用来增加运力,运力增多晋省就能扩张产能,这应该是一个多赢互利的快速增殖过程。
然而在没有资本介入之前,冀省就是不能把钢铁交给铁路,铁路也就是不能扩展运力,晋省卖不出去煤也就无法扩大产能——于是变成了一个死循环,谁也无法流动起来。
只有必须投入“资本”,于是这些资源才能流动起来,成为真正的财富。
眼看着秦江月的眼神暗淡了下去,胡文海呵呵一笑,总算是把手从他钳子般的手掌里抽了出来——秦局长早年是扳道工出身,手上的老茧子比熊掌都厚实。
“秦局、各位领导,咱们的目光还是要放的更远一点。”胡文海有些心惊的退后一步,他也是实在没想到,这些路局领导对资金会渴求到这样的地步:“钱嘛,说到底不就是一张纸?资本这个东西,其实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困难。”
“如果说我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那我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过这个事情这里说话不方便——上千亿的资金问题,总不可能一两句话就说清楚吧?”
付志恒连忙也站出来帮腔,他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一时忽略了各位路局领导对资金的渴求程度了:“各位,会议室早就准备好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谈、坐下好好谈!”
各位路局领导们你看我、我看你,只好压下躁动的心情,跟着付志恒向着矿区办公楼的会议室浩浩荡荡的走去。
矿区的会议室有些简陋,好在地方够大。众人围着会议桌坐了一圈,气氛凝重的如同要上战场。几十只眼睛齐刷刷的盯在胡文海身上,恨不得把他身上的汗毛都数个清楚。
“铁路货运既有线改造,未来肯定还要增加新的货运线路,这笔钱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可以和各位领导交一个底,不论是新科还是中铁建投,都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在座各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