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拉着她走回病房,期间沐清欢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直到房门关上,她甩开他,揉了揉手腕,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至于道歉什么的,我不需要。”
“你突然接近墨帆,想要做什么?”祁墨将她逼到胸膛与墙面之间,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沐清欢说:“我能做什么,难道我不能跟墨帆做朋友么?”
“朋友?”祁墨深吸了口气,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拿她没有一点儿办法。他放软了口气,说道:“今天下午出院吧,我们回南城。”
沐清欢挑眉:“如果我不呢?”
祁墨烦燥的道:“你别这样行不行?!”
“你想要我怎样?”她满不在乎的反问。
祁墨死死地瞪着她,沐清欢嗤笑了一声,下一刻便被封封住了唇。
祁墨的吻热烈的一如往昔,她没有挣扎,当然也没有迎合。她始终睁着眼睛,望着这个近在眼前的男人,想问他跟自己接吻的感觉和跟司落接吻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话到嘴边没问。
在此之前,她想了很多关于她与祁墨。关于过去,关于未来,该想的不该想的,她都想过。可是昨天的某一个瞬间,那些郁结在心里的思绪就像是被清理了的河水一样,变得通透明净。
不论是孩子,还是祁墨,都是因为她报了太高的期望。因为期望太大,所以失望才会越大。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期望,又怎么会有失望呢?
孩子没有了,爱的人不想爱了,这个世上,惟有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她不会再期盼身边会有谁,她只想知道,她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自己,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
其它一切,都是浮云。
祁墨吻着吻着,感觉到她平静的像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反应。他缓缓松开她,正好看到她那双冷静到甚至冷漠的双眼。
没来由的,一股怒意充盈在胸口,他猛地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在乎你有多恨我,别想离开,沐清欢。”
沐清欢轻轻挥开他的手,淡淡道:“回南城吧。”
回到南城后,祁墨每天都陪着沐清欢。
他以为沐清欢会恨他怨他,会跟他发脾气,但是半个月后,祁墨发现自己想错了。
就算是同一张床上睡觉,沐清欢也是一躺下就睡着,他说什么她也回答,也会主动跟她说话,一切就像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祁墨知道,很多东西不同了。
比如他让沐清欢好好躺着养伤,她没有任何异议,也不吵着要去上班,每天就看书,喝茶,累的时候在院子里走走;比如他抱着她她也不拒绝,只说不要碰到她的伤,就算他吻她,她也配合。
在这半个月里,除了祁恒,祁墨没有让任何人来。
但是祁恒来得次数越多,就越觉得自家少爷一天比一天阴沉。
这一天,风和日丽。
祁恒匆匆而来,刚走进门就看到沐清欢坐在沙发上跟谁通电话,听了几句才知道是跟简瑜。没说两句,她挂了电话,对祁墨道:“我出去一趟。”
祁墨就在沙发另一头,闻言皱眉:“伤好再说。”
沐清欢眨了眨眼,说:“好。”然后就打了简瑜的电话,取消了约会。
祁恒看到祁墨额头上的青筋贲起,手里握着的报纸都被他捏皱了却兀自未觉。
沐清欢挂了电话就从旁边摸了本专业书看着,脸上已经不像先前回来时那样没有血色,不仅脸色不差,气色还好的很。
“夫人。”祁恒唤了一声,沐清欢抬起头笑道:“是恒叔啊。”随即自觉的道:“你们聊,我上楼了。”
“坐着!”祁墨一声冷喝,把祁恒吓了一跳:“少爷……”
祁墨眼中透着血丝,见沐清欢动作止住,他深吸了口气,淡淡道:“以后不管谁来,你都不用回避。”
祁恒默默看了眼沐清欢,后者听了这话只是点了点头,果然坐回去,拿起书继续看,看得聚精会神。
“少爷,司小姐让我告诉你,红罂近日出现在南城,据查实,她的目的是保护七重门的门主。”
祁墨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不由得看向一旁的沐清欢。后者的视线全在书上,看得非常入神,明显根本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
恒叔道:“这个七重门的门主很年轻,据说是老门主的养子。他一向神秘,就算是七重门内部的人,很极少见过他。但是他的手段比之老门主,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少爷,之前你让我查的枫荛,从所查得的资料上看,他这个人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上一次跟他有过接触的杜邦医生,后来已经不知所踪,暂时还没有查到他们的下落……”
“我知道了。”祁墨突然打断他:“恒叔,你先回去。”
以祁恒对祁墨的了解,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祁墨此时在生气,但是……他看了看沐清欢,不明所以。少爷最近究竟在气什么?他跟夫人之间,看起来比以前更融洽了。
连现在七重门的这些事情,他也都不避开了。要知道,这些事情,就算是祁老爷,祁墨也从来都是避着,不会这样当着面说这些对他们来说,是绝密的事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祁墨和沐清欢,只是‘看起来’融洽了而已。也许沐清欢以前是希望祁墨对她毫不避讳的,但是现在,当一个人选择不再相信的时候,不管避讳不避讳,这些听见的或者没有听见的,都不会在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