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菩萨住的正北处,前面是一片空地。东侧有一个造型很特别的小阁楼,纯木质结构,三层楼,四重檐,坐南朝北,四周无围墙环抱。
小阁楼的整个楼体,全靠底部粗壮的木柱支撑,顶部用黄绿色琉璃瓦覆盖,结构精巧,玲珑别致。
平日里,高菩萨就在小阁楼内捣鼓他那些“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药。
冯妙莲和高菩萨坐在小阁楼三楼里喝酒。当第二杯酒灌进肚后,冯妙莲已有了惺惺醉态,感觉到天旋地转,身子像没有平衡感那样。而且,她难受,难受得厉害,无论是身,或心。
都说酒能解百般愁!
解个屁!
冯妙莲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她说话时舌头打结,有点含糊不清,喃喃自言自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喜欢你的时候,把你捧在掌心当了宝,不喜欢你了,就把你视为一只苍蝇,狠不得一脚踩了稀巴烂,免得在眼前晃来晃去讨厌。看来凡是做女人的,得要擦亮眼睛,看什么男人应该去爱,什么男人不应该去爱,要不一步错,便会步步错。有句话怎么说啦?对,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高菩萨不说话,只是喝着酒。
一口一口,慢慢的呷着。
冯妙莲盯着窗外。此时整个天空黑的像是被人泼了墨似的,肆虐的狂风骤然刮了起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喀嚓喀嚓”地响,张牙舞爪地乱舞。
豆大雨点“噼哩叭啦”的从天空中飞落下来。
雨越下越急,越下越大,再后来,响雷一个接一个,闪电很响地划破了天空,顷刻之间,豆大的雨点变成了倾盆大雨,“哗啦啦”的雨水声,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
冯妙莲说:“高菩萨——”她不叫她“高公子”了,直接叫他名字,仿佛难兄难友那样,她说:“高菩萨你说,如果我从这里飞身下去,会不会一了百了?”
高菩萨拿着酒杯,懒洋洋地把身子靠在椅背上,脸上似乎毫无表情,他问:“你为什么要飞身下去?”
冯妙莲说:“因为我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高菩萨看了她一眼:“为了那个狗皇帝?”
冯妙莲不说话。
高菩萨又再问:“为着一个并不爱你的男人,值得吗?”
冯妙莲喃喃:“他为什么不爱我?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好?”
高菩萨眼里闪耀着一丝残忍的光辉,冷冷的说:“不,是他有眼无珠。”
冯妙莲仰起头,凄凄惨惨地笑将了起来:“拓跋宏有眼无珠?对,拓跋宏有眼无珠!因为他有眼无珠,所以他才喜欢高照容。高照容有什么好?她是狐狸精,一个风情万种的狐狸精,眼睛会放电,流波妩媚中朱唇润滑,有一股子邪魅的诱~惑从骨子里泛出来,天生的勾男人魂。高菩萨,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像高照容那样的狐狸精?”
高菩萨说:“我不喜欢狐狸精。”
冯妙莲问:“为什么?”
高菩萨说:“因为狐狸精有一股骚味,我讨厌那股股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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