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离着近才好管理嘛,也免了来回奔波呢!”这妖精丝毫没发现李璲脸色已经变了,喋喋不休的劲头上来自顾自说:“说起这事儿,殿下您可就不如您的六哥有算计哦,瞧瞧这仪王工坊和书院、田庄都不在一个县了,没事儿得多跑多少路啊!今天奴婢奉命来找您就先去了书院扑个空,大雪纷飞的我……”
李璲除了茗烟外可实在受不了别人,抬手捂在他朱红的唇瓣上!不管他发出呜呜的闷声,没好气的说:“你不是说六哥急的焦头烂额吗?你还有闲心跟本王啰嗦……本王猜到你家花草枯萎的原因了,赶紧带路吧!”
说完才放开他,茗烟缩了缩脖子,知道李璲要发脾气了,示意他噤声,赶紧赶路要紧。
高适才刚刚给李璲汇报了各家、各项产业如今的状况和收支汇总,所以李璲此刻恰好还没忘李琬的工坊致力于提炼煤焦油……那可是个重污染项目啊!在它旁边培植奇花异草,这不是嘬死嘛,所以当碧玉车刚刚到达荣王田庄外三里的地方,李璲就叫吴广停下来了。
空气中的味道已经让敏感的李璲鼻不忍闻,飘荡的粉尘糊在碧玉车上都失去了剔透的光泽更让李璲目不忍视!探出头来稍稍环顾了一下这片旷野的环境,李璲就躲在车里拉严了帷帐,轰那个妖精快去把荣王请到这里来谈。
茗烟比李璲还敏感,稍稍翕动鼻翼后就把手帕盖在了脸上,抱怨道:“荣王到底在搞什么呀,怪怪的味道,还说摆酒宴呢,就在这种环境里啊?我的天!殿下咱们赶紧回去吧。”
“等荣王过来说会儿话咱们就回去,你放心,本王也一会儿都不想呆在这儿呢!”李璲扯过茗烟脸上的手帕盖在自己脸上,不多时,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声马嘶后停下,李琬高大的身躯钻进碧玉车。
“璲弟瞧你架子大的!干嘛不到庄上来,等着你看看我的花草到底怎么回事儿呢,还让六哥来郊野迎接你呀!”李琬一上车就看到李璲用手帕堵着口鼻的样子,很诧异却又不当回事,劈头盖脸掀起来就要亲近。
李璲看看他这一身失去光泽灰蒙蒙的锦袍,赶紧往后躲,有茗烟在旁替李璲说出了心声:“哎呦我的荣亲王,您自己是不是在这儿呆惯了,所以鼻子不灵了?怪味道闻不出也就罢了,自己这一身灰尘也看不见不成?”茗烟也在往后躲,袖中的锦帕取之不尽似的,又是两块儿挡在了唇边。
“啊?有吗?”李琬头一次被人嫌弃到这份儿上,自己可是从来对自己的英俊风采最有信心的啊,低头左看右看却又看不出什么。此刻李璲推来一面银镜立在他眼前,无奈苦笑道:“看来六哥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还真是习惯了,光泽,注意一下光泽问题!”
李琬经过李璲提醒,这才发现对比李璲的锦袍,自己全身都是乌涂涂的,银镜中清晰的映衬着自己蜡黄的面孔都把自己吓一跳,桃花粉面竟然消失了!再看那蓬草般的头发哪里还有乌黑光泽?李琬陡然一惊道:“哎呦!璲弟你说,我的花草是不是也像我自己这般枯萎了呢?”
“你说呢……”李璲点点头,嘴撇得都到天上了。好好一个丰神如玉的才子亲王开始对赚钱感兴趣后,竟然蓬头垢面了还不自知,确实值得鄙视一番。李琬都快哭出来了,喃喃道:“钱财果然是粪土啊,竟然糊住了我的心!为兄竟然不知不觉间苍老了容颜?”
“不是钱财低俗了六哥的容颜,而是炼煤的污染问题你没重视。”不等李琬再提出疑惑,直截了当的说:“这空气中都是眼睛看不清的粉尘,糊在脸上还不算什么,吸入肺里可是要得痨病的!六哥赶紧停工,先把工坊里的器械接缝处都涂抹胶和油,好好检查密闭性,工坊外面要密植树木,工匠的住所要远离才行!做工时戴口罩,下工后每天要洗澡。”
“明白了!难怪工匠们都咳嗽,原来如此,我马上就办。”李琬听到痨病二字立刻重视起来,拉开车门就要离开,只是不忘说一句:“看来我这里的酒宴你肯定不爱吃了,晚上我去你那边吃去。”
不过李琬刚要上马却被拦住了,一队官兵来到了近前,为首的绯袍官员倒是认得,刚刚晋升御史中丞的李林甫!也是有唐一朝最著名的名人,没有之一。
李璲好奇他怎么又到这里来,也下了车笑呵呵的招呼:“原来是堂叔,璲儿有礼了。”
“仪王殿下也在,那是再好不过了,呵呵,”李林甫还是那副淡然又不失刚正的样子,根本不吃那一套,拱手道:“荣王殿下,附近村落最近很多百姓胸闷咳嗽,痰中带黑血,县衙把这怪事报上了御史台,下官听说两位殿下的属地也在这里不远,正好过来问问情况。不知殿下可知道详情为下官解惑?”
“哦,这事儿都怪本王……”李琬愧疚的刚刚开口,李璲蹿过来一把就把他拽了个跟头,紧跟着皱起眉痛心疾首的对李林甫说:“都怪荣王疏于管理啊!自己封地内出现怪异现象竟然还要李大人来通知,可见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确实有失察之责!我看这事儿就该罚荣王亲自去调查,就别再麻烦李大人了。”
李璲深知来者不善,李林甫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大概不会直接找皇子理论的,但该是以退为进还是得尽量拖延,想必李林甫这个人不会耿直到打破沙锅问到底。
“呵呵,多谢仪王殿下体谅,下官身体还算硬朗!”李林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