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上了车,连拧钥匙打车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像是灵魂出窍,人剩了一层皮一般。走在西二环的路上,金龙满脑子的乱麻,理不出个头绪。“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哪里出错了,让人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车到一个红绿灯,金龙猛然惊醒,差点撞到前面一辆白色的皇冠车。金龙吸了一口气,头脑清醒一点,看到开车的是位黄头发白皮肤的欧洲男人。绿灯亮了,哪男人还在接电话,对绿灯视而不见,金龙在后面猛摁喇叭,男人轻蔑的扭头看了一眼。金龙的一股邪火从两肋窜出,把车拧到皇冠平行的位置,对着那男人骂道:”洋鬼子,尻你娘,磨磨蹭蹭的干啥?“
金龙看一白人,以为听不懂那那半吊子普通话,没想到老外放下电话回敬他:“丫挺的,爷在接电话,眼瞎了。”
金龙一加油门,很快离开。
回到家,金龙无力的躺倒在床上。他的脑海里反复闪现在王家的每一个细节,他感到受到莫大侮辱,认为桂兰变心了,要不然这么大的事儿还能躲走?还能有什么事儿比个人婚姻大事重要。再说,就是不变心以后也没有脸面登门去她家了,她妈她哥对自己的态度,说明这门亲事儿已经没有挽救的希望了。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女人多的是,我何必在你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注意已决,在一个周末的上午,派二歪去那套房子里,把进口的飞利浦低音炮和家具衣柜拉了回来,彩电和冰箱送给了二歪,他的老婆带着孩子来京城找他来了,正好要用。
二歪问道:“那套房子是不是卖了,留给那娘们儿有点亏了?”
金龙沉吟一下,说道:“送给她吧,毕竟好了一场。以后她无论和谁结婚都用得上,别看她家拆迁赔偿又是钱又是房的,她那个少爷哥哥是不会给她的,我们不能把事儿做绝了。”
“你真够大方的,一套房子好几万这样送人了?要不也送我一套?”
金龙道:“我又不想和她们家的人扯皮理论,特别是她妈,不管啥脏话都敢骂出口,骂人是不结吧不打磕。人家也是为儿女好,要理解老人的心情。我现在是好鞋不睬臭狗屎,免得弄的我灰头土脸一身骚。”
“你为她花那么多钱,不会也不要了吧?”
“还要个啥,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吐沫能再添起来吗?为女人花的钱都是泼到地上的水,不要说收不回来,就是她还给你都不能伸手去接,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咋还有脸去要,算是我孝敬她爸她妈了。”
桂兰从公园回来后,满以为金龙在家等他,进了门,却不见一个人。桂兰出来,正好碰到哥哥和妈妈在街上。
“妈,金龙哪?”桂兰问。
“走了,回家去了。”朱大丫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你咋不留他吃顿饭哪,不是今天的亲戚都来看看他,要留下吃顿饭的。”
”吃什么吃。看他一个外地要饭花子,还想吃天鹅肉,给他脸了。这事儿,不成。”朱大丫对桂兰数落起来。
桂兰知道麻烦事儿来了,她连续打了10多个电话,都被金龙挂掉了。她心里感到憋屈,有许多话要跟金龙讲,可金龙不接电话,自己也没有想到去找他。她相信金龙停几天气儿消了会回来找她。
停了几天,她去安慧北里的那套婚房里,一片狼藉,大件的家具和音响全不见了踪影。“肯定是失窃了。”桂兰到附近派出所报案,派出所的警察过来一看,说:“不是贼偷,是熟人搬的。问一下你的家人,看是谁干的。”
桂兰说到金龙。警察给金龙打电话,金龙道:“房子是我买的,家具也是我买的。现在我们两个分手,房子不要家具我搬走了,一刀两断两清了。”警察把原话讲给桂兰听,开车走了。
桂兰发疯一样叫喊:“曹金龙,你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啊,你总得让我说一句话吧,你是男人吗?”她开始反复给金龙打了100多个电话,去了好几次金龙的公司,没有见到金龙。桂兰终于也放弃了,她知道金龙真的是心凉了,情绝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杜晓飞倒是暗暗高兴起来。他本来还想着费一番功夫才能达到目的,没有想到,老太太出手只一个回合,让金龙稀里哗啦缴了械。这给杜晓飞留出了空挡,他几个朋友帮忙出主意想办法,疯狂的追求桂兰,每天去桂兰家一趟,买些小礼品,邀请看电影,看明星歌舞表演,桂兰拒绝。
桂兰生日那天,杜晓晓飞在一个五星级的饭店举办了一个生日宴会,邀请了桂兰的许多同学和朋友,桂兰躲不开推不掉,只好参加了,这让杜晓飞在追求桂兰的成功道路上迈出重要的一步。
真正打动桂兰的是在**节那天,正在单位上班的桂兰受到了杜晓飞找人送来的999朵玫瑰,把她的女同事羡慕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桂兰,要是有人给我送这束玫瑰,他就是个猪我也嫁给他。”
到了第二年的“五一”,桂兰和杜晓飞悄悄结了婚,新婚的房子就是桂兰金龙买的那一套。
2013年初春,金龙带着妻子丽丽在北辰购物中心购买物品,正要上车回家,看到路边桂兰推着一辆轮椅,上面是朱大丫,母女在路边慢慢散步。桂兰明显老了,衣着普通,好像经历诸多风雨。朱大丫已经80多岁,因为脑溢血半身瘫痪。
金龙看到当年他给朱大丫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