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确是因为你才死的。”知月咬着牙,眼睛红的吓人。
楚衡沉默不语。
知月瞪着楚衡好半天,怒气终是散去了一点:“我不知道冬临是谁,可她竟然拿走了我的身体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要去夺回来。”
“冬临是藤王妃,”楚衡顿了顿又说道,“她也是姬城的继母。”
“不管她是王妃还是王后,我都一定要把我和云生的孩子夺回来。”知月目光灼灼的看着楚衡,“我知道你是能打开辛族秘境的大巫,所以想请你帮帮我,将我的孩子还给我。”
楚衡深吸了一口气,黑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知月:“好。”
听了这声回答,知月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上马吧,跟我一起去藤王府。”
月亮升了上来,夜色明朗了许多,楚衡跟知月共乘一骑多少有些不自在,两人一到藤王府门口,楚衡马上便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藤王府我进不去,这个你拿着,有事寻我的时候,将它挂在墙外的槐树上。”楚衡弯腰在地上拔起一根纤长的茅草,拿在手中手指灵活的动了几下,一个栩栩如生的草编的小蜻蜓便出现在了楚衡手上。
知月伸手接过茅草蜻蜓,眼神复杂的看着楚衡:“我是第一次踏足中土,这藤王府的人我一个不认识,你若不跟我进去……”
“知月。”楚衡眉心紧蹙,好半天之后开口继续说道,“我若现在贸然同你一起进府,怕是不但无法帮助你,还会连累你也遭人怀疑,你若信我,且先在王府待上一两日,这几****尽可以装的浑浑噩噩,不与他人过多交流便是了……”
“楚衡,你打算做什么?”知月在马背上弯下腰,一双璀璨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楚衡,“你答应要帮我的,不是么?”
“我得去找一个人。”
“找谁?”
楚衡回身望向黑暗幽深的路:“那人叫白止露,便是刚刚那个要杀你的那个姑娘,你要记住她,现在只有她能帮上你。”
知月闻言猛地直起了腰脊,语气也森然下来:“你竟然要去找她?”
“是。”楚衡语气斩钉截铁,“你想在藤王府里落脚,必须要仪仗她。”
“可是……”知月脸上都是疑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可我不相信那个叫白止露的姑娘,她今儿既然要杀我,难保以后还想杀我。”
“这些事交给我来做,我定然会让你安心。”楚衡叹了口气,随后伸手牵住了知月胯下马匹的缰绳,“这匹马,先借我吧。”
知月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往王府大门走去。临走到门口,知月回头望向楚衡。
楚衡已经翻身上马,此刻正坐在马背上看着知月。她见知月回头,便冲着知月点了点头,下一秒她打马转了个圈,驾着马复又往藤酿山的方向赶去。
知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回身伸出后叩响了藤王府的大门。
藤城的夜分外安静,这叩门声便显得格外空灵起来。好一会,大门悠悠打开,一个守夜的门子提着个灯笼将头探了出来。
“哎呦!王妃!”门子被吓了一跳。
知月的脸在月色下白的瘆人,鬓角发上还有碎土的黄色,衣服也脏乱不堪,乍一看还真挺吓人的。可再吓人也是藤王府的王妃。那门子一看到知月,身上的困乏顿时烟消云散,赶紧开了门迎了知月进去。
“王妃啊,王爷找你一天了,你这是跑哪儿去了啊……”门子一边唏嘘着,一边扯嗓子朝倒坐房的方向喊道,“王妃回来了,你们还不快起来?!”
原本安静异常的王府瞬间便热闹了起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打院里呼呼啦啦走出来一群人。
知月有些慌,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她也不晓这王妃本人平日住在府内何地,她只能这么慌慌张张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一个个陌生的脸飘来飘去。
“你还知道回来!”
藤王一脸怒气的从石头子路上冲了过来,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里好似着着火。
“王……王爷?”知月看着眼前人的年龄和装束,大着胆子猜测了起来。
“怎么,出去一趟连本王都不认识了?”藤王的怒气更盛了,可等他走的近了,便瞧见了知月脸上和发上的尘土,还有那一身的破败,就好似刚从地里挖出来一般……
藤王的怒气一下便消了,声音竟带上了细细的颤抖:“你这是怎了?可遭了什么罪么……”
知月听了藤王满是关怀的语气,心里的大石落下了一半。
就在这时候,藤王后头又来了几个周身气派非凡的人。
姬城原本就没睡,正批阅着从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听到前头人声鼎沸,便披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乍眼一看知月,他着实吓了一跳,再细细看知月身上的黄土,姬城脸色更难看了。
“皇上……”白霜站在姬城身后,同样一脸的担忧。
“你也醒了?”姬城回身看向白霜,“既然没睡,就跟朕一同去书房,刚好折子里有点事朕斟酌不清。”
白霜忙应下。
这话在外人听来也许并无什么不妥,可白霜自己明白,那朝堂之事,姬城向来没有让自己插手过,折子什么的,白霜更是根本没挨过边,现在姬城叫自己,不过是想责问这王妃冬临死而复生的事罢了。
白霜跟在姬晨的身后往回走,刚走了没几步,他回头望向知月,正巧知月也在看他,四目相对,白霜的心瞬间颤了一下。
知月眼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