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彦的,你能不能要点脸!”
某个点上,彦秋和冷翼气人的功夫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明明将人气得半死偏偏又是那般最纯善无辜的模样,让人想闹都闹不起来,最后整的恐怕还是自个儿!
柳如雪语调怪异的“呵呵”了两声,适时,随着景逸的下台,舞池里的人,又扭动了起来,她被彦秋护着,一路倒也走得顺畅,直到,有人不长眼的撞上了她--这人,竟然是--
“仟纪?!”看清正抬头的女人,柳如雪诧异出声,而仟纪,见着她,只是淡淡的弯唇一笑,那轻扬的眉眼,顶着精致的妆,格外魅惑迷人,她站正了身子,因是穿着平底鞋,个子,比柳如雪稍稍矮了几分。将耳边碎发捋至耳后,仟纪的视线,自柳如雪的脸上,缓缓的落在彦秋那张俊冷的容颜上,“如雪,这个……你男朋友?”
“嗯。”
“看上去不错喔。”仟纪大方的打量着彦秋,半晌,才将视线转了回来,“如雪,我跟席年离婚了,彼此都恢复了单身,只是还没跟你们讲过。”
“……”她表情无异,柳如雪却听得睁大了眸,“离婚了?这么突然?为什么?”接连,三问。仟纪无奈耸肩,表示事情就是这样了,彦秋揽着柳如雪的肩,用了点力,示意她别问下去,“翼在那边,要不要一起过去玩会儿?”很自然的交谈语气。仿似认识了许久的朋友。
仟纪指了指后边,“我朋友在等我,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好好玩。”
“好,那就下见外次再约了。”
“行。”
“……”意外的相遇,结束在客套的对话里。柳如雪怔仲,彦秋拍了下她的肩,“站在墙角的那个男人,就是席年对吗?”席年?闻声,她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席年目送几人离开,似乎是刚谈完公事,他留在这,多半是看到了仟纪,而仟纪,也正朝着他站着的方向走去。
她的手里,握着酒杯,杯中的液体,是透明的,在绚烂的灯光下,折出了数道交错的流光。
仟纪抿了口,见席年转过身子来看她,她勾笑,脸颊上,印着两个大大的酒窝,“席年,在这里碰到你,真难得。”
她爱穿高跟,忽然穿了平底,只觉得个子矮了很多,席年低头,看着她,眸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愧疚,“有个应酬在这里,你呢,跟朋友一起来玩?”
“嗯,庆祝自己恢复单身。”
“……”前几天,还是夫妻,转眼间,便成了前夫和前妻。人生,也真是滑稽。仟纪靠在墙上,眼神,带着份朦胧的迷光
“那天,我在手术室门外等你,我以为你会来的,我就等到了天黑,结果,还是等到了你的离婚协议,签完字,我就进了手术室,把孩子打掉了。”她的声音,很轻,很淡。仿佛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她的手,覆在肚子上,这里,孕育过她和他的孩子,结果,被她亲手扼杀了,因为这个孩子父亲的那一声拖累。他就没有资格来到这个世上。
仟纪弯唇,苦苦的笑着,席年沉眸,不自禁的……伸出手去碰她的手,却被她生硬的躲开,“我和你,都是杀这个孩子的刽子手,你没有资格再碰我,更没有资格碰他。”
“……纪儿。”
“你有你要完成的事,我只希望……你会自食恶果。”她不是希望他不好,只是,他一错再错,终究,会受到惩罚的。仟纪仰头,喝尽杯中不明的液体,她抬步,经过他身侧时,凝泪,跟他道了声“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她憔悴的背影,消失在霓虹里,席年垂头,他的心中,不是不愧疚,也不是不心疼,只是,这些跟他心中的恨比起来,都不算什么,只要他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他一定会好好的弥补她。用自己的余生,来为她铺路。
……
“他们两个……真的离婚了吗?”柳如雪始终不太相信,直到走到冷翼跟前,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儿的问他,“他们离婚了?这是真的吗?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她是不是逗我玩的啊?”离了?冷翼锁眉,思忖着个中缘由,这里有些吵,几人便回到了包厢,唯独宁心,见着仟纪去了洗手间,在冷翼耳边说了几句,便跟着离开了。
洗手间里。
仟纪面色惨白,她伏在盥洗台上,一直不停的干呕,宁心是见她走路姿势不太对劲,所以才想着要跟过来看看,见她虚弱成这样,忙扶住她轻拍着她的背,“怎么吐成这样?吐--不对,你只是干呕,没有呕吐,你不会是--”有了?后面三个,宁心没有说出口。但仟纪听出来了。
宁心怀过孕,自然知道症状是什么,仟纪也不打算瞒她,等缓过劲儿了,才掬了把水漱口,“嗯,我有了,心儿,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连翼你都不能跟他说。”
“为什么?怀孕了是好事,既然有孝了为什么还要离婚?”宁心很不理解,仟纪直起身子,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忍不住低笑出声,“他对你,对翼,对冷家做的事,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我让他放弃复仇,他不肯,他要跟我离婚,我拿孩子威胁他,他让我打掉,这样的男人,我还要来干什么?”
“他让你打掉?”
“嗯,他说孩子是拖累,我以为,他会后悔自己说过的话,结果,没有,手术那天,他没有来,他给我的,是两份离婚协议书,我签了字,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后悔了。”
“我想要这个孩子,想把他生下来,等那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