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副将接着道,“敢问夫人,大爷可在?将军还有一封书信,要我务必亲自交到大爷手上。”
秦氏为难地道,“这……老爷前些天做一桩生意,出了远门。还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实在是……”
“这个……”丁副将略一沉吟,道,“既如此,将军也有吩咐,能否容我将信交于老夫人保管,待大爷回来,再交与他?此信重要,还望夫人莫要让信落于他人之手。”
一番话说的秦氏也跟着紧张起来,“那是自然,丁大人请随我来。”
“有劳夫人。”
雪贞扶着秦氏前头走。心中不解,什么事如此重要,非要父亲才能启信?
莫不是三爷的意思,要举荐大房的人仕,怕二房和四房心有怨言,所以偷偷儿跟父亲说?
眼下来看,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秦氏将丁副将引荐给老夫人,说明来意。送上信之后,谢绝了秦氏的挽留,带着人离开了。
老夫人看着信上那熟悉又陌生的字体,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没错没错,正是老三的笔迹,看着比以前更刚劲有力了!十几年了,总算是有了老三的信儿,我这心里……”
之前只听说老三还活着,她总有不真实的感觉,这会子见到了儿子的笔迹,心里更踏实了。
“母亲别难受。三弟还活的好好儿的,而且马上就要见着了,应该高兴才对呀。”秦氏边说着话,边看一眼那信,眼神都是热切的。
三弟写回来的信,只给老爷看,大房这回必定要有好消息了。
“对对,”老夫人赶紧擦擦眼泪,“老大媳妇,你快快让人捎信,让老大尽快回来,此事耽误不得!”
“是,母亲。”秦氏犹豫了一下,又道,“那三弟送给各房的礼物……”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都分给他们,他们若问起老三的消息,就说老三忙,何时归家,还要再听信儿。”老夫人自然是向着大房的。
秦氏宽了心,道,“是,媳妇明白。”
回了院子,秦氏立刻与了信,让人送到杨文盛手上。
幸好杨文盛对三爷始终还报有希望,这次走的时候,并未走远,也留下了确切的去处,要找到他,也不难。
几天后,接到信的杨文盛匆匆回来,进门连衣服都不及换,就与秦氏一道去了老夫人那里。
老夫人当即把信拿出来给了他。
杨文盛一看信封,喜道,“没错,没错,是三弟的笔迹!”
说罢急急打开信,看了起来。
老夫人和秦氏都紧张而期待地看着他,恨不能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然杨文盛看完信之后,却皱起了眉,似时十分不解。
秦氏奇怪地道,“老爷,怎么了?是不是三弟拒绝与咱们杨家人见面?”
拒绝,就意味着三弟不可能举荐杨家人,难怪老爷会是这表情。
杨文盛却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三弟邀咱们杨家十四岁以上,未出阁的女儿一道进京,与三弟的女儿作伴,一道参加京城端午龙舟大赛。”
老夫人与秦氏也不解了。
若三爷有意与杨家亲近,就应该归家祭祖才对。
实在不然,也该见一见杨家的儿郎,为他们做做打算,相信杨文盛写信过去的意思,他看的很明白。
可他不邀任何人,却独邀杨家未出阁的女儿,是何用意?
“母亲,难不成三弟是要先见见咱们杨家的女儿,再做打算?”秦氏猜测道。
老夫人缓缓摇头,“没有这个理儿,老三既有心,就该先来见我。”
杨文盛一听这话,知道母亲是生了气,从旁劝道,“母亲也别往心里去,三弟才回京受封,肯定有很多事要忙,一时脱不开身,也是情理之中。既然三弟有信,那咱们就先带着女儿们上京,看是何情形,再做打算。”
老夫人点头,“也唯有如此了。老大媳妇,这件事情你张罗着,告诉老二媳妇和老四媳妇,不可太过张扬。”
“是,母亲。”
秦氏应了,心里打着盘算。
几房之中,大房这边,虹姐儿已经出嫁,梅姐儿还不过成人礼,都去不得,二房嫡出的云姐儿,韦氏的女儿馨姐儿年龄都合适,四房的萍姐儿还小,有个庶出的女儿芳姐儿今年十五,也还使得。
至于由谁带着进京,就得好好盘算着了。
“她们姐妹三个,都不是礼仪周全的,得再好好教导教导,这路上也得有个照应,远哥儿媳妇,你觉得呢?”
秦氏接着将雪贞叫来,商议事情。
雪贞道,“母亲顾虑的是,不过媳妇实在不明白,三叔让杨家女儿上京,当真只是为了观赏龙舟赛?”
既然是赏龙舟,为何只能女儿前往,儿子就不行?
就算是女儿,为何只要十四岁以上,小的为什么不行?
秦氏摇头,“这个我亦不知,不过老爷的意思,是女儿们上京是一定的,轩哥儿他们,该去也得去,让三弟见见他们,也好有个数。”
“还是父亲思虑周到。”
雪贞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可父亲母亲对此,都不曾往坏处想,加上此时都把希望寄托在三叔身上,哪想得了那么多。
这样也罢,在这里凭空猜测,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是好是歹,去了才知道。
二房和四房接到三爷的礼物,得知三爷邀他们上京,早就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虽说邀请的是杨家的女儿,可他们谁不是为了自个儿,该去还得去。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