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墨在这一刻甚至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他想笑,也想哭,他也想冲上去问她为什么,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觉得浑身都僵硬麻木了r>屋子里静极了,静得只能听见他有些喘息的呼吸声,还有他艰难而又冷淡的声音,“为什么?转过头来告诉我,为什么?!”

无暇动了动,却没有去看他,而是轻声道:“难道你不想活了么?”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为什么是你说出来的,当初我不愿娶东微茗,可是却却偏偏开了口,我现在不愿娶兰澹宁,为什么也是你开口,你有心吗无暇,你过来让我看一看,让我看一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无暇却猛然站了起来,轻嗤道:“不然呢,你要是真的不想娶,那就不要娶,就算我说了你难道不能拒绝吗,你若是真的不想,当初就不会娶侧夫人,现在也不会娶!”

“你想看看我有没有心,我还要看看你有没有心,你瞒了我那么久,我一无所知,可是兰澹宁却什么都知道,在你痛苦的时候,陪着你的不是我,而是她!”

“是她给你找来药方,是她给你找来药材,是她挽救你的命,可是我呢,因为我你才受的伤,因为我你才伤势加重,因为我你才需要这样颠沛流离地四处躲藏,她是你的助力而我是你的累赘,你娶她,有什么错?!”

“你跟她出去半个月,回来不就是想要劝说我同意她进门吗,我能不同意吗,我离了你甚至一天都没办法活下去,我怎么敢不同意,”她背对着他站着,纤细的背影挡住了暖色灯火,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动的身体那么坚定,带着决绝的味道,“只怕你路上其实已经想好了吧,只是不知道回来之后该怎么和我说,你在犹豫,在斟酌,你怕我不肯接受。”

她说着说着激动的声音突然缓和了下去,淡淡的死寂掺杂其中,“其实你明说就是,何必要做一场戏,绕着弯子告诉我呢,你到底是不愿意相信我的,其实只要你开口,不要说迫不得已娶了兰澹宁,就算你是爱上她了想要娶她,我也绝不会有二话!”

她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有看见背后的君子墨,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气怒急在他脸上急剧地变换着,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好不容易才挤出了声音来:“我说,我不会娶她!”

他想反驳她,将她每一字每一句都反驳回去,他想告诉她,她说的所有的话都是错的,可是那么多的话在他胸臆之间翻腾着,最后能说出口的,竟然只有这句话,他不会娶她。

无暇却轻声笑了起来,“你这是不要命了?”

君子墨闭了闭眼,道:“我不娶她,还有两年的命,但是这两年我还能和你在一起,若是我娶了她,就算我的伤好了,我也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了,不是吗?我不能失去你,所以,我选择前一个。”

无暇微颤了一下,慢慢地低下头,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滴在桌子上,“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我……”君子墨语塞,为难了好半晌才道:“我若是娶了她,只怕你立刻会当我已经死了而离开我吧?”

“我不会,”无暇低低地说着,“人生地不熟的,我能到哪里去,我又不是不要命了。”

君子墨抿住嘴唇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脊背,终于软下了声音,低低地哀求着,“无暇,转过身来,看看我,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无暇的手指紧紧地攥住,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涌上来,几乎让她不能呼吸,“只要你娶了她,我就不离开你。”

君子墨苦涩地笑了起来,“无暇,你这是在逼我。”

“我就是在逼你,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她顿了顿又道:“你不想失去我,我也不想失去你。”

这句话说的那么轻巧,可是其中的苦涩和无奈又那么浓重,君子墨痛苦地闭上眼,“你问我为什么开始不告诉你,就是因为,我不想你为此担心,没想到却让你更加担心了……”

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空气中似乎蕴含着浓浓的无奈,将两人全部覆盖,无暇不知道站了多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去,对上他的眼睛。

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深重的担忧和挣扎,无暇一步步地走过去,然后俯下身,在他唇上轻吻,然后将脸埋近他的颈窝,静静地依偎着不说话。

许久之后君子墨才轻声道:“她说有流金花的消息,说若是我和她一起去,那么谁先拿到就归谁,结果她隐瞒了部分消息,所以她先拿到了,回来的时候她说,想要流金花,就必须娶她,我没有同意,我承认,我曾经动过心思,因为这里是大炎,就算娶了她,其实也不算数,因为没有三书六聘根本就不算数,我想钻个空子,我想着回来就和你说清楚,可是一回来看到你,我就立刻放弃了那个心思,纵然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可是我还是不愿你受那莫名其妙的委屈。”

“我之前都没告诉你,是我的错,我也没有做什么戏去试探你,我才刚醒过来,哪里有机会去试探你,”他说着语气渐渐有些委屈,“我之前醒过来的时候你都不在,还让兰澹宁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靠近我,你一定是嫌弃我身体不好,是个将死之人……”

“君子墨!”无暇猛然抬头一声轻喝,止住了他的话,见他有些黯淡的眼神,语气又缓和了下去,“别再说了,我都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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