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家准备把阿程和小辞凑成一对?”曹雅一边在仪器上锻炼自己的臂力,一边毫不喘气地问道。
如果郭茵本人听到这样的问话,一定是想都没想先否认了再说。面子多重要,绝对不能让别人以为是他们韩家扒拉着季家。
但曹雅此时问的是韩非之,虽然他位高权重,可毕竟是个男人,没有女人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再加上对方是他相识多年的故交,所以只是沉疑了片刻便实话实说了,“小辞的确是个很好的联姻对象,何况,我觉得阿程对她也不像嘴巴上说的那样完全没有男女私情。”
“那么问题来了,我听小辞的意思,貌似对你们家阿程没什么兴趣?”曹雅停了下来,随手拿起一块毛巾擦汗,姿态看上去比男人还要洒脱,不过脸上的戏谑之情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韩非之目光微闪,无声叹了口气说:“我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够郎有情,妾有意,一厢情愿的付出太辛苦了。”
他说完才发现自己这话听着像是意有所指,明明没有那个意思,谁知讲出来却变了个味道。
他的话,与其说是针对韩双程和颜辞现状的评论,倒不如说是对他和曹雅俩人感情之路的总结。
韩非之瞥了一眼曹雅,后者背对着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之处。因为弯下身收拾东西的关系,她穿的小背心向上缩了不少,露出腰间一截白嫩滑腻的肌肤。
非礼勿视,他知道自己应该移开眼睛。但不知怎么地,他就是转不了头,心底有个声音在暗暗庆幸,反正她背后又没长眼睛,你看不看都没有区别……
“我觉得阿程不错,你叫他嘴巴甜点,小辞心软,吃这一套。诶,怎么搞得?居然滚进去了……”曹雅喃喃自语道,随即跪在地上,压低上半身,努力伸长手臂,试图把滑落到健身仪器底下的小零件捡出来。
本来是很普通的一个动作,只是从韩非之的角度看又是另一番美景了。她柔软的腰肢,挺翘的臀部,笔直的双腿,无一不构成了令人血脉喷张的优美线条。
他咽了咽口水,喉咙有些发紧。当年的曹雅虽然行为处事汉子化,可一身肌肤却是保养得水嫩嫩滑溜溜。他依稀还记得那种摸上去如丝绸般的触感,以及高/潮时她微微泛红的脸。。
眼见曹雅已经起身回头,韩非之方才不舍地别开了脸。或许是心里作祟的关系,他总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似乎升高了许多。心不在焉地和曹雅说了一会话,他就赶紧告辞,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直到凉风顺着车窗吹进来,韩非之发热的脑袋才降下了温度。现在想想,他觉得刚刚在健身房的自己简直像是魔怔了一般。后来曹雅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是否做出了合理的回答也不记得了。他眼里只剩下她一张一合的红唇,还有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回忆。
韩非之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仅仅是本能的生理反应,毕竟他禁/欲太久,曹雅又是他曾经最爱的人。
没错,只是“曾经”而已,韩非之不停地在心底重复着后福。不过也有个声音在提醒他,或许那不只是曾经而已。再说了,如今单身的曹雅似乎对他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他摇摇头,努力挥去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难道还没吃够自作多情的苦吗?曹雅只把他当成兄弟,何况,当年她入狱时的责怪和咒骂……不,不是的,她说了那些只是愤怒时的气话。至于严泰予,三十多年过去了,曹雅估计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吧……
在内阁说一不二的韩非之顿时陷入天人交战之中,一方面,政治家的精明和理智告诉他不能相信曹雅,即便这十几年来她一直表现得十分无害;另一方面,内心深处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又在劝他重新接受曹雅,毕竟二十多年的牢狱生活已经给了曹雅足够的教训,而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傻瓜。如今的他,跺跺脚整个华夏都能抖三抖,又岂是她一个弱质女流能算计得了的?
韩非之心里十分清楚,再怎么纠结他也从来没考虑过再上梁琪的床,虽然他知道后者不会介意适当地给他这个丈夫一些生理上的安慰。
从头到尾,他想要的只有一个人。
站在阳台外的曹雅望着韩非之的车子渐渐没入车流,变成一个小黑点,无声地笑了。
且不说二十六年不见天日的精神折磨没能磨灭曹雅身为特工的警惕性,单是柳家好吃好喝调养的这些年也足以让她找回当年丢掉的一切。或许韩非之以为他把那种火辣辣的眼神掩饰得很好,但对曹雅来说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作为女特工,利用身体诱惑敌人并不难。她小心翼翼了十年,也不过是最近一阵子才看到对方有几分上钩的端倪。
不得不说,重新让韩非之相信她不是件容易的事。曹雅必须装作对当年真正的内情一无所知,仅仅是怨恨他的见死不救而已。她不能太快原谅他,也不能一直放不下。长期的身居高位让韩非之习惯了他人的臣服,他不会立刻信任曹雅的示好,却也不会觉得她的服软不可想象。
他以为漫长的牢狱生涯磨光了曹雅对严泰予的爱意,却不知道有时候怨恨的力量更为强大。那些深入骨髓的痛,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酝酿发酵,默默着等待来自仇人的血的祭奠。
没过多久,曹雅听见身后有细微的声响,紧接着传来柳靖之略带温度的声音,“怎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