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月,荷塘月色醉良地。听弦断,拈花笑,三千痴缠断宫闱。今宵别,他朝陌路,知己在心,珍重万千!”舒缓的语调轻轻一出,便将静谧夜色划开了一道伤痕,心头翻涌着昨日种种,只觉自己又坠入了无尽困局之中,“茗烟,我们如今算不算是陌路。”

“虽有知己情谊,却已是陌路。胤禟,我恨你!是你让我的复仇之路行至山穷水尽后依旧穷途末路!”茗烟回转身向来路走去,眼角有泪滑落,那年那夜剜心之痛写下的诗句,如今听来竟还是如此伤人,“为什么他心里的那个人会是你!为什么你要对我如此好?为什么你我一步一步落入明知的陷阱,却无处可怨!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便是你我的命数吗?!胤禟,因为对你的不忍,我在自己的心里插了一把刀。”

脚步声渐行渐远,我闭上双目轻浅的呼吸着月色中淡淡的暗香,这便是我要的生活吗?这便是今后要走的路吗?原来过往还有如此多的机缘,董鄂氏蕙兰!思及此猛的睁开眼睛,既然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胤禟,我何不去好好问问他,看看胤禟在他那里到底有几分分量!

一把将玉佩握在手中,快步向灵堂走去,全然没有留意到不远处茗烟的注视。那立于假山之上的人儿,痴痴望着胤禟远去的身影,只觉被人泄了力道,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歪跌坐在山石上。

“鄂尔泰,我这样做到底对是不对?”一声微叹,却道不尽她心中彷徨,胤禟刚刚大安便窥得当年之事的点滴,若是被他揭破真相还不知会怎样!可是,除了他自己再也想不出还有谁会有这个能耐,还自己与鄂尔泰一个公道,“对不起,表哥!对不起,胤禟!”

灵堂之上八爷依旧孤零零一个人,对着那火盆不紧不慢的烧着冥币,见如此我禁不住放缓脚步,轻轻跪到他身侧,将掌心摊开在他眼前,“认得这东西吗?”

眼光转了过来,手中的动作却一刻也未停下,“认得。茗烟随身的东西,我如何不认得。”

“八哥,为了茗烟你到底筹谋了多久?”听他如此说,禁不住语气带了恼恨,“今夜,我可不可以在裕亲王的灵柩之前得你一句真话。”

停了手中的动作,八哥直起脊背望向香烟缭绕中的牌位,“你不过是想问我,那鄂尔泰究竟因何而丧命。现如今,我能够告诉你的便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其他的还不说的时候。”

“胤礼中毒那夜,你为何对我穷追猛打?”这一声问多少我都是带了委屈,忍了这多年却还是想要知道其中的答案。

“小九,有的时候取舍是件很难的事情,针锋相对也不见得就有祸心。”八爷转过头定定看着胤禟,“对你,我无愧于心。”

“你……”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觉得他眼中澄明一片。

收回目光,八爷复又看向裕亲王的牌位,“他与皇阿玛几十年来总有嫌隙,谁又能说清楚他们之间的曲直?不过是都将容若放在了心里,可是放在心里有错吗?胤禟,要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不是承诺,而是我穷极一生想去做的事情。”

听得他这番话,我心思回转只觉得坐立不安,想要起身离开却被八爷一把拽住了衣袖下的手,两枚扳指碰在一起,自指尖传递的温度让我一下子顿住了身形,“你这又是做什么?”

“胤禟,你心里面有我。”八爷语气轻缓而笃定,“新婚之夜是我亲手为你带上了这枚扳指,月华之下你倾城一曲此生不敢忘!这多年我尽全力守护茗烟只因为她是你对我的嘱托,即便知道她的恨,即便知道她会阻了我的前路,却也没有难为她半分,我宁愿她恨我一世,也不愿让她面对真相的残忍。伤了她,便是伤了你!”

那真相又是什么呢?你宁愿背负怨恨的真相又是什么?!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半句,隐隐觉得那个真相或许是我们都不能够承受的,垂下眼帘看向交握的双手,两枚墨玉扳指俱是泛着幽光,“为什么是我?”

八爷微微颌首,泛起淡淡笑意,继续看向裕亲王的牌位,“心。”

“为什么要说?”

“心。”

听他如此,便作势要将手挣出来,却不想被他抓的更紧,“知道了两位皇叔与皇阿玛的缘由,让我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今日当着皇叔的面将话说出来,也算了我这多年的心事。”

“这可是皇叔的灵堂。”

“也只有在此处说了,你才会信我。”紧紧握住胤禟的手,八爷只觉此生再不愿放开,“个中缘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是啊,这里面的缘由还有谁能了解呢?帝王将相又怎样,到头来不过是黄土一抔。这前路胤禟走的并不比八爷轻松,轻叹一声,“江山与胤禟,你会选谁?”

静谧的灵堂中,再无半点声音,胤禟的沉默、胤禩的沉默,那隐隐压抑之下的暗涌,惹得满园哀怨却无从释放……

耳畔传来更声,天快要亮了,冲着裕亲王的灵柩俯身叩首,待抬起头来,我缓缓说道,“既然选择回来,我便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不管真相如何,都没有理由让你独自承受。眼下有些事我还要去处理一下,待我问个清楚明白再做打算。”

八爷的手紧了紧终是放开,“你问的如今我答不出,但总有一日会给你一个答案。”

回转身向外走去,“其实答案并不重要,不过是依着想要回答时的心境罢了。你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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