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希图呢?你不是跟我说他也在这儿吗?”塔忧心忡忡地问。
屋子里的火塘烧得很旺,前后门那儿都放置了简单的屏风,门是虚虚掩上的,窗紧闭,屋子里非常暖和。
青哲给老祭司递了杯热水,示意其先喝了暖暖身子,他将木墩往前挪了挪,和族亲挨得很近。
这样的场合,敖泱自然不会进来晃悠,他留在了外面的观景台上,不时地眺望一下远处的密林,或者是扫视一下圣湖四周的情况。
“塔祭司,您先喝口热水,不着急啊,无论您想知道什么,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青哲温和地笑着说,见到了久违的族人,心情肯定是愉快的。
“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塔苦恼地叹息摇着头,慢慢地捧着竹筒喝热水。
青哲听到族亲的抱怨后,尴尬地低下了头,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挺洒脱的,可因为待会儿要回答的问题有些是他难以开口的,所以有点惶恐。
“塔祭司,我母父兽父他们……还好吗?部落里一切都还好吧?”青哲非常羞愧地小声问。
老祭祀闻言重重地将竹筒搁在了旁边的台子上,压低声音训斥道:“亏你还记得你是有母父兽父的?兽神节那天你突然失踪之后,你的母父兽父着急得跟什么似的,还要帮你照顾希图,他们真是命苦啊,一把年纪了还总是要为你操心!之前你跟希格过不下去了、他们得帮着你渡过难关,后来你跟希图来了圣湖、他们又是牵肠挂肚,如今又是怎么回事?你自己说,现在究竟算怎么回事!”
老祭祀的话,简直就像一根根尖锐的刺那样,将青哲的心瞬间戳出了十个八个窟窿,汨汨地渗着血。
青哲惭愧得头都抬不起来,因为塔说的都是事实,他无法反驳。这就是他在敖泱的事情上一直犹豫不决的原因,目前海陆两族的形势注定他无法做出两全其美的选择来。
在有些事情上,他不是个孝顺的孩子。
“塔祭司,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好——”青哲脸色苍白、勉强镇定下来回答。
这时,一直守在外面的敖泱推门走了进来,相当有魄力的将全部责任扛下:
“别怪青哲,不关他的事,兽神节那天,是我潜入你们部落,把他抢了过来,你想骂就骂我吧,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恶龙敖泱。”
老祭司倏然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对面的那个高大结实的陌生兽人,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对方。
“你、你就是恶龙?”
敖泱坦然点头,“是的,我就是恶龙,当初希图就是被我强行扣留下来的,青哲也是。”
老祭司饱经风霜,他很快就看出来了敖泱看着青哲时那不正常的眼神,再扭头看向青哲时,塔不敢相信地发现自己部落里的雌性居然也没什么受到强迫不甘或者屈辱的表情?!
我的兽神啊!恶龙和陆地雌性吗?
“青哲,你、你不会是……?嗯?你是疯了吗?”塔在震惊之下忍不住提高声音质问。
敖泱的眼神非常恳切,他期待地看着心仪的雌性。
青哲来回看了看,重点是注视了一下那条沉默的龙,最后勇敢地挺直了腰,抬头坚定地回答:“塔祭司,是的,就是您想象的那样!我、我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了。”
“兽神啊,青哲,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老祭司拖着青哲后退了几步,拔高了声音颤抖着问,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居然会有陆地雌性敢决定跟恶龙在一起生活。
敖泱则是满意极了,一贯棱角分明、自带凌厉气势的脸都柔和了下来,眉骨上的伤疤都显得不那么凶狠了。
“塔祭司是吧?你不要再为难青哲了,他在这里有我照顾。”敖泱难得带着笑意说着软话。
老祭司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意外至极的消息,仍旧是拽着青哲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他心急、却没有办法逃脱。
“一定是你强迫青哲的对吗?青哲怎么可能看上恶龙呢?”塔厉声呵斥。
“塔祭司,您先别激动,咱们坐下慢慢说好吗?”青哲央求道。
这时,对面的卧室门被“哐当”一声打开了,纪墨探出半个身子来,他穿着宽松的衣服,没有裹上披风,睡眼惺忪、困倦地询问:
“怎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敖白今天出去办事,自然不放心将伴侣独自留在湖底家中,因此他起床的时候就顺便把纪墨给带到了木屋里,让他继续睡回笼觉,像这样下雪的天,孕鱼可以一觉睡到中午时分。
“纪墨,清醒一点,穿好衣服再出来,这个就是敖白给你请回来的祭司了。”敖泱淡淡地笑着介绍,他明显发现对面那条人鱼的眼神都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焦距。
哦,原来是祭司啊。
什么?这就是敖白请来的祭司吗?就是医生?产科医生?
穿越鱼猛的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一把将手上的门板往后一推,又是“咣当”的一大声,他快步走了出来,直接握住了老祭司的手摇晃了几下,热情洋溢地说:
“您好啊,原来您就是塔祭司啊,坐坐坐、快请坐下说话!来来来、您坐这!我总听青哲提起您,他说啊您就是走兽部落最厉害、最善良、最仁心仁术的祭司啦!今天真是谢谢您了,愿意过来帮我,唉~说实话我最近担忧得都吃不下睡不着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
老祭祀刚看清了纪墨的长相、又很快被对方明显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