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妲昕并不去理会君应祁说的,或许,她该高兴,在他的洞房花烛夜里,他竟然跑來这里。可是,她高兴不起來,仿佛随着孩子的离去和小王妃的加入,他们也只能渐行渐远。
“说來说去都是你的话。”此时此刻,不管君应祁如何说,也无济于事了。
“昕儿,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一月后,等你身体恢复,到时我定会带你走。这期间,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其他我來安排。”君应祁自然明白颜妲昕有不相信的理由,但他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今日被君惜晴说了一段话而有所迟疑的君浩明,他知道,若他执意,君浩明是不会阻止的。
他知道,现在的主要问題是要如何将颜妲昕从太子府中带走。可以确定,君立荀对颜妲昕也渐渐有了感情,否则不会因要救她而去背黑锅。也不会是因为程青蓉下了死命令才肯娶程若仪。
他知道,是程青蓉下了个“不娶若仪,休想让颜妲昕出了冷宫”的命令,君立荀才会娶了程若仪。
“太子妃,吃些东西吧。”端着一碗东西过來,小月出声说道。她这几天都沒有好好地吃过东西了,加上方才因为失去孩子而痛苦不堪,更加沒有吃东西的意志和力气。
君应祁伸手接过小月手中的碗,对小月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后拿起汤匙在碗里搅了几下,这才舀上一点,轻轻地对着汤匙里的补汤呼着气。
看着如此小心翼翼地君应祁,颜妲昕有着莫名的感动,他是一个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王爷,从小衣來伸手饭來张口,今日竟然会如此用心的喂自己吃东西?
看了看君应祁将那个盛着汤水的汤匙伸到她的眼前,颜妲昕并沒有要喝下的意思,而是很赌气般地转头不去理会他。
其实她知道,在内心深处是已经原谅他了。在他放着新婚妻子不顾,在他小心翼翼地要喂她吃东西,她知道,她已经很沒骨气地完全不恨他这几日的不见。
“方才太医说过,刚小产要吃些补养的,不要怄气了,或是,吃下去后任由你处置?”君应祁自然知道她是在气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好好调养身子,否则会留下不必要的病根。
“你出现,是因为孩子?”这几日一直不见他出现过这里,今天,在她孩子沒了的时候,他却出现了。
她可以以为他是在乎孩子的,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吗?
“若我更在乎孩子,今天就不会出现了。”倘若他真的在乎孩子比在乎她多一些的话,那今日孩子沒了,他又有何理由出现在这里呢?
“那你……为什么都不出现?”颜妲昕怎会相信君浩明能够困得住他,只是他要不要來,或者说想不想來的问題,其他都不再是问題。
“你以为程青蓉真的会相信这孩子是君立荀的吗?她借着太子会徇私,将你打入宫中的冷宫,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用你和孩子牵制我,明白吗?”用心地与她解释着,他不想让她心里有任何的心结。
“可……”想要再说些什么,可颜妲昕也才知,竟沒有其他什么要说的了。
见她欲言又止,君应祁又再次舀起汤水,递向她:“别想太多,好好养身体,若身体迟一日恢复,那就得迟一日离开这里。”
看着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而且振振有词,颜妲昕自然是相信了他所说的话:“带我走,那小王妃怎么办?”
古代的女子是那般地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嫁给了君应祁,定是会将他视作天般。若他带着她走了,那岂不是毁了另外个女人的一生?
“她,你就不用担心,反正又不是我本意要娶……”
看向君应祁,仿佛一提到这位小王妃就有些不悦,颜妲昕为这位女子感到悲哀:“沒有了太阳的向日葵,你让她怎么办?当初你就不该娶了她,现在又不要她。”
看着眼眸中含着泪水的颜妲昕,君应祁有些吃惊,原來,她竟会如此为他人着想,甚至是那个与她争同一个男人的敌人:“若定要负一个,我只能选择不负那个我不想辜负之人。”
含在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下來,她能说些什么呢?不能了,只能替那位小王妃惋惜,只希望小王妃不要太过于固执。
“小王爷。”站在不远处的小月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太子妃此次摔倒不是个意外。”
赶忙转向一旁的小月,君应祁一脸的不信任,因为他猜不出到底会是谁故意伤颜妲昕:“你说什么?”
“太子妃的左脚踝被坚硬的东西袭击过,有红肿……”
小月的话还沒说完,君应祁赶忙将汤匙放在了碗里,伸手过的颜妲昕左脚。
果不其然,她的脚踝上有着被坚硬之物伤过后的红肿,君应祁将被子盖上,后立即转头看向了屋外:“白肃!”
白肃因着君应祁的这声怒吼而走了进來,满脸的受罚表情:“白肃失职,请主子责罚。”
“我让你守在这里,为何你连外人出现都不知?”君应祁怎会不知白肃的能力,身为影卫队白组掌事,怎么可能会差?
听着君应祁的这句话,白肃赶忙跪了下來:“当时白肃一直在注意着太子妃爬上假山要做什么,等到发现时,那人已经下手,而当时太子妃和小主子都出事,白肃光顾着她们,顾不上追了……”
白肃越说越小声,他当时因怕怀着身孕的颜妲昕爬上假山会有什么意外,所以一直专心地注视着她。等到发现那人踪影时,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