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资格再继续活着,那个孩子,也沒有资格出现在这个世界。”烬王爷并沒有向段沉香辩解什么,而是大方地承认,侧妃的离世是他推波助澜的结果。
“我说过,孩子是无辜的,你不是也答应过我,会让孩子平安出事的吗?”段沉香一想起那个无辜的孩子,眼眶又渐渐湿润了,她转身看着烬王爷,她想要认真的看看,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的心狠。
“这是本王的决定,不用经由你同意。”烬王爷索性懒得再跟段沉香讲道理,段沉香不是他,又怎么了解他的心情。
“是,沉香以后再也不会多事了,以后这种事情,王爷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就是了。”烬王爷把他王爷的架子都端了出來,她又还能再说什么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说也是徒劳。是啊,她只不过是一个挂名王妃,又什么权利去说道王爷的行为。
段沉香的手臂用力,努力想要撑起身子,可试了几次,手臂还是一点劲都使不上來。烬王爷走过來,一把抱起了段沉香,脸色冷漠地朝着房门外走去。这一次,烬王爷亲自來救她,她也明显感觉到了烬王爷还是有一点在乎她的。但是,到最后还是闹得不欢而散,段沉香无法理解烬王爷的所为,烬王爷拉不下王爷的架子,跟段沉香坦白心里的想法。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不想看见烬王爷冷漠的脸庞,她这一天已经受够了,受够了心惊胆战,受够了伤害,受够了烬王爷的冷漠。她现在真的好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不去理会这些纷扰。做皇家的媳妇,要经受的实在太多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上马车的时候,段沉香以她身体不便为由,跟烬王爷分开两辆马车坐回府。段沉香坐着马车到王府后,并沒有看见烬王爷所坐的马车,那辆马车想必是拐进了某条花街柳巷,迷了路出不來了。男人去逛逛青楼,这只是寻常事,让段沉香想不通的是,后院的妾侍已经够多了,烬王爷平素连看都不看,偏爱去青楼,也不知道青楼的女子是不是净是些狐媚子。
段沉香刚刚踏进王府大门,碧莲和碧荷就飞奔而來,很快就跑到了她的身边,又是哭又是笑的,看來她们是很担心她了。
“小姐,小姐,还好你平安回來了,奴婢们都担心死了。你瞧瞧你,这浑身是伤的,是哪个混蛋把你劫走的,奴婢去杀了他。”碧莲一看见段沉香满身血迹,额头上有一大块伤口,手臂上、腿上、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瘀痕,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下來。
碧莲的眼眶红红的,看來在她还沒回來的时候,碧莲就已经哭过好几回了。段沉香抬手想给碧莲擦擦脸上的泪水,可是一抬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血迹和污物,沒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她只好又把手放了下去,轻声对碧莲说道:“我沒事了,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嘛,不要再哭了,我这伤口大夫说不方便替我上药,至今都还未曾上药呢。你要是再继续哭下去,谁给我上药?”
“好好地回來?小姐,你这个样子能叫做好好地回來吗?”碧荷比较内敛些,她的担忧和关心都写在眼睛里。
“小姐,伤口还沒有上药?赶紧回房,奴婢替你上药。”碧莲还是以段沉香为先,她一听段沉香说伤口还未上药,马上止住了自己的眼泪,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拉着段沉香的手,快步往安然居走去。
段沉香勉勉强强跟上碧莲的脚步,但她的脚步免不了有些踉跄,好几次被碧莲在前头突然一扯,差点摔倒在地。她一脸无奈地说道:“碧莲,走慢些,当心摔着。”
“碧莲,你怎么如此不懂事,不知道小姐现在身体受伤了,不能走这么快吗?你这样子扯着小姐横冲直撞,要是小姐摔着了,怎么办?”碧莲快步跟了上來,对着碧莲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她在后面清楚看见段沉香的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地上去了,她可是吓得魂飞魄散,这个碧莲,做事就是让人不省心,段沉香如今的身子,哪里受得了这般折腾。
“我沒事,碧荷,你就别怪罪碧莲了,她也是想让我的伤口早点上药而已。”段沉香和碧莲停下了脚步,碧莲被碧荷骂得不敢吭声,缩了缩脖子低头不语,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段沉香便顺口替碧莲解围。她现在才发现,碧荷很有管事之风,或许,可以好好培养,日后必成大事。
碧荷见段沉香开口替碧莲说话,碧荷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便不再说碧莲了。而后的一段路,便是由碧莲和碧荷两边扶着段沉香,慢慢地往安然居走去。
回到安然居,段沉香不由升起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她这短短几个时辰经历的事情,有些人恐怕是一生都不会经历其中一件事。生死边缘徘徊一圈,最终她还是回到了这个牢笼,这恐怕就是逃不掉的宿命吧。
“小姐,我们进去吧。”碧莲见段沉香站着不走,楞楞地看着安然居的院门,碧莲便轻轻摇了摇段沉香的手臂,让她及时回神。
“嗯,走吧。”段沉香回过神來,在碧莲和碧荷的搀扶下走回房间。
一回到房间,段沉香便碧荷安置在软榻上,软榻极为舒服,躺下去也沒有感觉非常剧烈的疼痛。碧莲手脚麻利地替她清理伤口,并把药粉敷好用纱布缠了一圈,包扎得极为稳妥,这倒是与碧莲平时毛躁的性子大相径庭。
碧荷从衣箱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衫,乘着段沉香还沒有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