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持软剑的手缓了片刻,却错失了最好的杀机,小鬼头真是命大,但即使他不杀他,他也活不过三日了,就他体内的剧毒,要是不及时医治,这三日就会有如身陷地狱炼火般蚀骨焚心之痛,生不如死啊!
“怎么?他还不肯见我?”银宝脸色凝重的望着窗外,铜宝的状况越来越不妙,这孩子懂事哇,再痛也不在她面前吭一声,可那一身凝血的颜色,那扭曲暴起的青筋无一不昭示着少年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嗯,你还是死心吧,这孩子伤成这样,即使进了皇宫也不一定能救的回来,你犯不着为他冒这大的风险。”李享负手踱步至她身前劝道。
“皇宫里什么时辰防守最松?”银宝没有回头,依然坚持。
“喂,你不会想要硬闯皇宫吧?你现下可没金宝护着,皇宫内院不是你想进就进得了的,他能不费一兵一卒将你逼回菡萏,又困你于城内宫外,你以为他当真不敢杀你吗?”
“他要杀我早杀了。”
“哼,难道你手上的东西真能保你一辈子嘛?这天下还能因为你那几个账本就改朝换代了?他是天子,他就是王法!银宝,我以为这两年你会变的成熟些,怎地还是这样感情用事。”
银宝摇了摇头,缓缓转过身子望向李享,良久:
“改朝换代又有何难?”
“你!”李享眼珠子都快气爆了,这鬼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撒。
“哼,没有我万家养着,你以为这腐朽不堪的朝廷能撑多久?这些年国库空虚,边疆战乱,洪涝旱灾疫情,哪件大事不是由我万家牵头?若我万家倒了,对你们也没好处,不要以为我手上的东西微不足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若是屡屡乱了人心,次次叫人失望,那国也将不为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个蛀虫就能让朝廷失了民心,何况是一众老鼠屎,只怕到时掀起民怨收拾不得,他成了亡国祸首,我大不了倾家荡产,挥一挥衣袖一走了之,但走也好死也罢,谁让我不好过,我定也让他不得安宁,若是真逼急了我,我非将大秦搅得个天翻地覆不可!”
李享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再也回不去了,那年少轻狂不识愁滋味的青葱岁月。
“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要兵戎相见,请不要手软更不要心软,因为我绝不会手软更不会心软,我不想看着你们一个个倒在我面前,总得有人在我赶尽杀绝之前将我杀死,我死了,也就一了白了,也不会再恨!”银宝偏过头望向铜宝。
“银宝,金宝的死虽然蹊跷,但是你们万家原本就存在诅咒一说,你不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怪到……”
“够了,你若不肯帮我,那我就自己想办法。”银宝语气不悦,腿伤还未痊愈,走路略显偏跛,但依旧慢慢走至她儿子身边俯□子为他擦汗。
回菡萏三日,铜宝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只有疼的难耐时会喊着娘,银宝急啊,这狗皇帝费尽千辛万苦将她逼回菡萏却不肯见她,是要让她再经历一回生离死别吗?哼,红土温泉冒出的热水是红色的,状似血水,故得名血池,正常人沐浴其中其实也不过是活络筋骨,消毒去疲之功效,但却是治疗铜宝身上剧毒的唯一途径,而这吊命的温泉水在大秦却仅余一处,秦弥的用心何等险恶?只怕这一切不知是谁玩弄了谁,谁在池边看那大鱼吃着小鱼,闲情淡薄,掌控一切杀机。银宝不做大鱼,她只愿能做那漏网之鱼,撑不起大局也要搅浑一池清水。
铜宝轻的连银宝都能毫不费力将他抱起,刚疼了一阵,此刻全身冷汗淋淋,银宝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身子……待一切收拾妥当,银宝唤来戚微,下定决心闯宫鸟。
“都备好了吗?”银宝一把抱起铜宝转身问道。
“银宝,我陪你去罢。”李享终是耐不住,罢了罢了,看在十几年交情的份上就帮她一回,看来她真是对这孩子上心了。
戚微依旧一张面具护脸,看不出表情,那袖下的手却伸了伸欲几番阻止,但终是没有再作声劝阻。
“谢谢,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得嘞,债主老爷终于开始减息鸟,那缠了一身的债哦,要收到几时?还到几时撒?
话说菡萏万银宝离开两年,头一回回家上街就惊世骇俗哇,十几辆豪华马车阵容强大撒,那马车上一箱一箱精致的不行的宝箱惹了多少双贪婪的目光哇,得,难道散财童子要回来继续散财了?
敲锣打鼓哇,今儿个咱皇城的老百姓又开眼鸟,女恶霸离开的两年菡萏实在是没啥乐子撒,生活平常的能淡出个鸟来,瞧这车队的方向竟是皇宫哇,这回又有好戏看鸟。
豪华马车声势浩大一路开至皇宫外墙呐,看那架势还想开进宫里去,啧啧,咱皇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忒神圣严肃之地啊,岂容得大胆宵小如此胡来?这不,大内侍卫统统出动,整装待发,全副武装,整齐地列队来‘欢迎’鸟。
一时间,珠光宝气,马鸣蹄跃,‘嗖嗖’拔剑声传来,万家的斡旋专家赶紧狗腿地爬下马车满脸堆笑上前哈拉了。
得解释哇,咱这不是来逼宫造反革命的哇,中南地区不是因为洪涝灾害过后要重建急需银两吗?咱们万家忧君之忧啊,几体贴咧,还不待皇上开口呢,就赶吧着来送钱鸟,快给通报通报,咱万家来给皇上送钱分忧撒。
十几车珠宝面前掏兵器多伤和气呐,万家家主十几车珠宝玉石只为求见皇上一面换来温汤七日泡撒,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