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岸边杨柳青青,绿意甚浓。落日余晖随意倾洒在一汪碧水之中,点触面、面移情。
听雨轩边,叶凌风倚栏斜靠在横栏上,一双厉眼独独望着荷塘边的那个紧闭着的房间。
郑林寻着他的目光望去,那紧闭着的窗这几日都未曾打开。“少主,要不要属下上去查看个究竟?”
叶凌风摇摇头,收回目光望向那一池碧水。徐徐微风吹过,荷塘边泛起阵阵涟漪。“已经三日了。”
三日,才仅仅过了三日,可他却生不起任何心思来处理政事。只要一闲下来便会靠在廊椅上,望着那迟迟未开的阁楼发呆。
“少主,你歇歇吧,。在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要去夫人那坐会?”
叶凌风淡淡看了他一眼,凌冽的寒气扑面而来让郑林倒吸了口冷气。
“不去!”他淡淡的回应着,似敷衍,又带着几分无奈。自从娶了夏雨雁之后,他很少去后院了。喜静的他在一热情如火的女人面前无所适从,还不如这一池孤零零的荷塘来的清静!
里屋内,凌霄依照往日的方法帮余馨月排毒,施针。那细细的长针已经将那如玉般柔滑的肌肤刺得青紫,可床榻上的人儿仍然是眼皮磕着,不愿醒来。
对此,凌霄也乐享其成。虽之余馨月没有生命危险,但仍然每日精心为她施针。日出三竿赶来,日落自去。木格子镂空窗一直都关着,一是为了避免寒气的侵入;二是窗外的那一双忧郁的目光让凌霄看的极为不爽。
“你打算什么时候醒来?”对着躺在床上余馨月,凌霄拿着针狠狠地威胁道。似乎余馨月不愿醒来,那针便要将她的娇躯刺得满是窟窿。
“唉!”她蹙眉,叹了口气。在她面前,似乎她的假面用不上。“快点醒来吧,再不醒来你的如意郎君会砍了我的!”
一想到叶凌风动不动就威胁人的模样,凌霄对此深表无语。没见过他战场杀敌的样子,到时将他那四处威胁人的本事看了个透。心中虽鄙视不已,但却不好惹火了叶大将军。
“喂,女人。别装了知道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不愿意见他?”她收起了手中的长针,将余馨月皱起的眉抚平。靠在她的额前她小声说道:“现实很残忍,但也要面对的不是?更何况你跟他之间”
说到这凌霄的声音嘎然停止,她眸中灵光一闪,对上了她缓缓睁开的一双眼睛。
漆黑,深邃,如荷塘边的一汪碧水一般,深不见底;又似那浩瀚无比的星空,明媚夺目。眉间,流露出的不是情,不是念,还是决然的恨!
“现在及时了?”她缓缓开口,声音如莺歌般婉转却独独透出一份冷意。
被她的目光震慑到,凌霄呆呆地答道:“已是日落之时。”
她瞅着身上还未拔去的细针,忽然说道:“我身上的伤有没有被他看到?”
凌霄矢口否认,心中暗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被一黄毛丫头吓愣了神,若是被宇飞那小子知道肯定会笑死不可。
紧锁着眉头,余馨月扯起一床被子就往身上遮去。凌霄急的大呼:“别啊,我的针。”
余馨月不发一言,单单冷哼一声。那紧绷着的皮肤瞬间松懈下来,电石火光中她的手掌摊开,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凌霄所要的针!“针,一根不少。全数还你。我想知道这是哪?”
凌霄膛目结舌地望着那个醒来不哭不闹的余馨月,背后淌着冷汗。“这是叶将军的寝室。“
“这么说,这里的东西,物件,包括我身上所穿都是他的了?”
周围温度骤降,余馨月自从醒来以后便发现自己的内力长进了不少。寒气内敛,目光清透,玉体上虽留有一道疤痕但却未伤及脏腑!
三日,对叶凌风来说是煎熬。是折磨;但对大病初愈的余馨月来说,是巩固自己实力的最好时期。她未照铜镜自然不会发现,原本寒霜的脸虽然消瘦不少,但却比以前更为夺目了。
凌霄将针一一放于医药箱里,嘴上却说道:“除了姑娘自己以外,都是将军托人置办的。”
余馨月嫌恶的望着盖在娇躯之上的一条锦被,随意问道:“那这几日,他有来过吗?”
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带出了余馨月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风眸中带着哀怨,凄切,不过更多的却是那抹不着边际的情感。藏在心中的牵绊,她无法割舍!
“他被我赶出去了。“说是“赶”,倒不如说是“请”。凌霄撇了撇嘴,收拾物件的时候动作慢了分。
“原来如此。”她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别处,声音低沉如那深不见底的幽幽山谷,静谧却让人心慌。“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不必。若你真想感谢的话,能把你师傅的行踪告知于我吗?”说起这个,凌霄的眼里流露出精光,满是希翼的眸子让余馨月的心一紧。
“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她目光如剑,直直地向她射去。却忘了那日她救了凌霄之时,看中的正是凌霄额上的火莲印记。
“姑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没让你以身相许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只是想知道花斐去了哪里,仅此而已。”凌霄的如意算盘打的相当精,若不是一个为医者,余馨月怕错把她当着一个唯利是图的商贾之徒了!
她眉轻皱,浑身上下把凌霄打量个遍。她的身上,有超脱世俗的狂野之气,也有被世俗所染的小家子气。“若想知道,拿条件来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