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儿双手握成拳状,也抬眸盯着他,神情大义凛然,像是要去赴死,她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最后目光锁定他脸上的黄金面具,沉声质问,“你到底是谁?”
那人仍是气定神闲的和魅儿对峙,过了良久,压制性的沧桑声音响起,“无礼晚辈。”
魅儿一愣,随即又道,“你和他很像,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
他微微弯腰,墨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闻言魅儿的话,他的神情少有的出现了波动,虽只是一瞬,但魅儿却察觉到了,此时的内心,也云海翻涌,“您既然得到了黄金面具,也必定知道,二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吧?”
魅儿的称呼发生转变,令匆匆赶来保护魅儿的茉莉一愣,“夫人?”
狭长的一条道路,前方有那人,后方有白衣人,茉莉和魅儿进退两难。
“我问你”,短暂的死寂过后,黄金面具之人开口,“他是不是全都告诉了你?”
“他?”魅儿佯装疑惑,其实心知肚明,他是在说墨子梵。然而恍然,“郡若尔么?他搜集来的消息,其实也都是您故意放出来的吧?为了让他了解真相。”
黄金面具之人的气场强大,他只要静静的立在一旁,就会使人注意,更何况,是被魅儿惹得微恼的现在呢?魅儿觉得与他对质,五脏六腑都要被压碎了,可是她不能够放弃,为了墨子梵。因为面前的这个人,非同一般!
“老老实实回答,他是不是全都知道了?”那人阴沉的嗓音响起,带着无言的压迫感。
“全部的话,倒是没有。”
一个清淡的声音响起,四个人皆愣了愣。
墨子梵带着笑悠闲的负手走来,“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本王就好,何必一定要问我的王妃呢?”
魅儿心绪复杂,望了一眼墨子梵,又看了看他,皱着眉头,“子梵,他——”
话还未完,他冷冷打断,“你既然身处于乱世,就要小心自己的脑袋。”
这话太不客气。墨子梵听闻,面容上的笑一点一点消失,越过他直接落在魅儿身前,目光幽深如同一口井,“听着,本王不管你和他们有何深仇大恨,但只要挡着本王的路,一个字‘杀’。”
魅儿惊慌,抓着墨子梵的胳膊,“不要——”
“哼,”他嘲讽的冷哼,“你倒是越发狂妄了,好,就让老夫看看,你这大名鼎鼎的昊王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墨子梵微微偏头,盯着他对魅儿说道,“退后。”
魅儿一脸焦急,不甘心的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子梵,住手!听我说——啊——!”
墨子梵急忙出手去抵挡,一边大喊了一声风允,风允不知从何处出现,稳稳抱住被弹开的魅儿,落在一旁。
“师父,徒儿要继续打么?”另一边的白色衣袍的少年仰脸问道。
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不知何时,峭壁的一块岩石上,一位老者衣诀飘飘,长须摆动,立在上面,眯眼打量了一番不远处和墨子梵打得热火朝天的他,笑呵呵道,“不用了,我们围观就好了。”
白衣少年淡漠的颔首。
茉莉走到风允身边,问道,“我们要出手么?”
风允紧盯着前方,眼神舍不得转移,摇头,“不,这件事别插手。”
魅儿却突然对风允道,“快让他们住手!”
风允和茉莉诧异的看着她。
魅儿急得焦头烂额,斜上方的老人笑米米的说道,“倒是小看你了,竟然会猜出我们的身份。”
魅儿抬眸冷冷的看着他,“我不清楚你们想做什么,可若你们如此固执,必酿成大祸。”
修颜禅师干脆盘腿坐在了岩石上,腿上放着那杆再熟悉不过的手杖,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魅儿,道,“是那个老家伙太固执,和他儿子一个样,”说完轻轻叹息。
魅儿一愣,忽而眼底多了份柔软,“所以,我才会看穿你们的身份。”
墨子梵冷着脸挥舞着手中的玄霜剑,招招不留情,直逼其要害,而那人表情淡淡,赤手空拳与他相抵,竟是不分上下。
“他在发现自己没有死的时候,就从那一刻开始改变了,”修颜禅师静静的凝视着前方,突然轻声道,“这个老家伙,和我们是同一类人,固执偏狂,让人无可奈何,与之不同的是,我们随着时光的打磨慢慢变得圆滑,而他,因常年扎根在心中的恨,却反而变得锋利了。”
魅儿没有阻止他说话,也没有问心中积聚的各种问题,只是静静的倾听。
“就像你们所知道的那样,这个老家伙,原本也是前朝的死士之一,可是有一天,他们留驻于京城的同伙没能保护好先皇,连同他们自己都惨遭人杀害。当时他们,还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域消灭反叛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方寸大乱。全本是强可敌国的军队,第一次闹起了内讧,有人死,有人逃,几百人的玄虎军顷刻间便崩溃一窥。
“这个黄金面具,本是不属于他的,他也是受人之托,代为保管。可没想到,统领和同伴惨遭围捕,皆带回京城进行盘问,有人熬不住,供出了逃走之人的名单。另一边,新登基的皇帝也建造了一支军队,命名为玄虎军,还有统领那一模一样的面具,命令他们捕猎逃走之人的名单。
“他一直逃,直到筋疲力尽的那一天。于是,他在映秀村定居,并同一名女子成亲,几年过去,他们终于还是找到了那里,开始进行残忍的屠杀,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