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自己的面,一个包揽一个许诺,全然不顾自己的感想,就挣起自己的亲兵把总来,钱肃乐在心中也是暗暗恼怒,方国安和马士英分明是没看得起自己魔域逆乾坤。不过心中恼怒是恼怒,钱肃乐的涵养还是有的,面上没露出一丝,反而笑呵呵的说话了。
“两位大人,铸炮肯定不是易事,我看不如合众家之力,由刘把总总领此事,待红夷火炮铸成之时,两位大人按照铸造的数量分配如何?”钱肃乐知道自己的财力薄弱,便想了一个变通的法子。
以钱肃乐的安排,刘辉还是钱肃乐的手下,但是主管铸炮,而方国安和马士英负责出资金和原料。这主意看似公平实际却有玄机,钱肃乐有空手套白狼的嫌疑。方国安和马士英送了多少款、多少物料,这些东西能铸成多少火炮都没定数,刘辉要是为了讨好钱肃乐,或者是钱肃乐授意刘辉,最后无论是银子还是炮,都会有些收获。
听了钱肃乐的安排,刘辉不住的佩服钱肃乐老谋深算,这样安排钱肃乐所花的本钱最小,但是收益却最大,不知道这安排方国安和马士英能不能答应。
听了钱肃乐的建议,方国安看看马士英,如此看自己似乎并不吃亏。
“只要能铸出炮来,我没意见!”马士英也干脆,这种争利的小手段算不得什么,“只是现在军情紧急,不知道能什么时候才能铸成?”
听到马士英开始询问专业问题了,刘辉把机会让给了一只没机会说话的肖二。
“小人肖二,回这位马大人所问,如果物料、帮工足够,一门大将军炮只需二十天!”肖二很自信的回答。
“刘把总,这人可信吗?现在寻机行骗的人不少,你莫要被人耍了!”方士衍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
这一句话把在场的三位大人都说的一愣,这一点似乎还没人想到过。
“小人现在授职镇抚,原在江阴城时就曾经铸炮守城,对抗满虏炮队!”肖二对方士衍的话非常不满,这个总用白眼球看人的少爷,实在是太过狗眼看人低了。
“哦,原来同是在江阴城里抗清的英雄!”听出肖二的语气中有些气愤,钱肃乐连忙安抚。
“士衍,太放肆了,这里两位大人都是你的长辈,哪里有你插话的道理!”方国安也借机调解,只是警告了一声再没有下文。
“我曾听说江阴城破时,城内的红夷火炮都被炸碎,但是还有些铭文残存,你能说说上边的铭文吗?”马士英说了一句,看来也是想证明下肖二所说话的真假。
“那火炮上的铭文是江阴大将军刘!”肖二也没犹豫,马上就说了出来。
听了肖二的话,马士英点点头,“如此就不会错了!我听说那残片上写着将军刘,满虏一直以为领兵守城的人是我大明一个姓刘的将军!”
听了这话刘辉微微低了下头,此举让钱肃乐非常满意,刘辉这种不焦躁的心态在年轻人中确实少见,张煌言要是能如此,自己也就放手由他发展了,可惜这刘辉不是自己的嫡系,只是半路投靠之人。
“既然如此,铸炮之事就交由刘把总了!一切人员调度都由刘把总负责,肖镇抚主管实务!以一个月为限。”名义上的最高领导,督师钱肃乐拍板了。
“遵命!”刘辉和肖二连忙领命。
下达了铸炮的命令后,钱肃乐、方国安、马士英立即行动,萧山城内外开征火器捐,城郊的两家铁厂立即被征用,马士英派了一个叫马明的千总领兵护在那里,作为铸炮的场地。
打着借机谋取物料,改进火枪的刘辉,立刻带人也进了铁厂。以往都是露天作业,刘辉为了保密也为了能进行最简单的机械加工,连夜开始在铁厂内搭建厂棚。
钱肃乐也不想围着铁厂的都是马士英的兵,便借着刘辉总领铸炮的事由,把驻扎在城外的亲兵全部移营到铁厂,没多久方士衍带着三千人马也驻扎到铁厂。
三方人马各寻驻地,却也没什么冲突,只是紧盯着铁厂,怕那里出什么问题。
一个月的期限并不算长,肖二同刘辉详细的制定了计划,陈三娃同几个炮兵则提前开始训练新炮手,马士英、方国安一共派了近三百人,看来是对铸炮充满了期望。
惹得萧山城怨声载道的火器捐究竟收上了多少银子,没人清楚,但是肖二带着的一众匠人每人的工钱是十八两银子,这无异是天价了,而且是预先支付。
有了银子的激励,五天后便开始正式铸炮,封闭的厂房内没人知道究竟在忙碌什么,因为里边所有的人员都是刘辉自己的人,铁厂的人员没有把守厂房卫兵的同意,根本不准接近。
十天后,有了火炮的口径,炮弹的铸造、火药的混制也开始进行,另外不被众人注意的是,刘辉士兵们的火绳枪慢慢开始改变,同时人数也出现变化了。
“三位大人,开始铸炮至今已经二十余天,花费银钱四万六千两,雇佣雇工三百四十人!残余角料打制刀枪数百余!”日程过了大半后,刘辉到督师府报账。
钱肃乐听过后,微微一点头,刘辉报出的这个数目,已经有三千两提前送给自己,火器捐的征收大权都在方国安和马士英的手中,自己吃不上大头,这点还是靠着刘辉有心。
马士英听过后也点点头,马明每日必向自己汇报,据说这刘把总铸炮超过十门,那自己怎么会分上五六门了。
方国安也没什么意见,有自己的儿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