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熙与李初云一回到客栈便迎来无忧犹如弃妇般哀怨的目光,“呜呜,你们太过分了,有好吃的居然不叫我!”
林熙斜着眼睛瞥了瞥他,把自己吃剩的那瓶辟谷丹随手扔了过去。
“不带这样的,你当打发要饭的吗,过河拆桥!”无忧接过辟谷丹摇了摇赶忙藏进怀里,嘴里继续抱怨着叨咕着,眼角的纹络却是笑的加深了些许,要知道这药在修士眼里虽不算什么,但在普通人眼里那可是灵药,每一颗都是价值千金的。
林熙笑了,“我通常是不过河就差桥的。”
“那摔不死你。”
“不会。”林熙笑的更灿烂了,“我家师兄会接着我。”说着回过头去看李初云,却发现对方正靠着窗旁的墙壁沉思着什么,想起白日李初云身上散发出的那丝戾气,林熙心中泛出一抹担忧,“师兄可是在想明日再入鬼窟的事情?”
“嗯。”李初云点头承认,低低的应了一声。
“师兄,此事太过蹊跷,”林熙没忍住,将心里想的吐了出来,“按照姚大姐所说的,我们该从那个县太爷查起才是,那李家村的鬼窟危险之余又处处透着诡异,进入之后斗法战事在所难免,我们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李初云沉默不语,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一牵扯到自己的仇事上,心中就会焦躁不已,恨不得立即冲进鬼窟,好知道那个当初害他爹娘的人到底在不在。
“师兄……”林熙走到窗边叫了一句,忽觉窗外有人在看他,探头望去,只见夜色朦胧之间,一个不显眼的街角处,齐卓正穿着他那身惹眼的黄色衣衫站在那对着自己笑,那种表情好似已经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一般。
林熙心中一颤,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在看什么?”无忧见他一直看向窗外便走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林熙慌忙的挡住无忧的视线,向旁边一推,“没什么。”
无忧踉跄了几步方才站稳,嘟囔道:“没什么你激动什么!”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客栈老板的声音,“客官,在不在?”
“什么事?”无忧被林熙推的离门较近,直接询问着打开了门。
“有位公子让小人把这张纸条交给那位公子。”客栈老板弯着腰指了指林熙。
“我?”林熙疑惑着接过纸条展开,露出一行工整清秀的小楷——“离州城东三行二”,纸条的最底下写了一个小小的“卓”字。
林熙拿着纸条再次向窗外探去,夜色中那处背人的街角却是空荡荡的一片,早已没了齐卓的影子。
“何事?”李初云见林熙表情古怪,走到窗边也向窗外望了望。
林熙摇摇头示意没事,心里却是陡转千回,本以为到李家村调查调查也就完事,没想到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事情,看来师父那里应该是事先得了消息,所以才让他们过来。
现在整件事可谓是疑云重重,好不容易从姚乐那里得了点消息,却是字字相传,句句听说,能不能做的准没人可以肯定,齐卓显然知道很多□,但是能从他嘴里套出话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且也摸不准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思来想去,林熙还是没能把齐卓的事情说出口,就在此时,门外又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姚乐撞开掌柜和无忧,跑进来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喘着粗气,好一会才说出话来,“林老弟,白天你们一走我就差人去查了那个县官的地址,刚回了消息,猜你们用得上就赶快过来找你们了。”
姚乐的脸上全是汗渍,妆花了大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林熙愣了愣,心里难免有些感动,同时也暗暗斥责自己居然怀疑人家,开口没问地址,而是拍了拍姚乐的肩膀,“咱们出来混的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姐,以后有事吱一声,弟弟我绝对挺你!”
姚乐回拍了几下,笑道:“那必须的,都是穿来的,不帮你帮谁。”
“穿来的?”李初云疑惑的看向二人,这三个字拆开来哪个的意思他都知道,但是合在一起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姚乐眨了眨眼,道:“商业机密,恕不奉告。”
“哼。”李初云冷着脸转过头去。
林熙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话茬,“大姐,那县官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姚乐打趣道:“瞧你那心疼样,不说就是了,那县官姓柳名言,家住城东。”
“城东?”林熙一愣,想起刚那张字条来。
姚乐不明所以,“城东怎了?”
“没什么。”林熙摇摇头,转身对李初云道:“不差这点时间,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李初云点点头,一个侧身从窗口跃出,雪白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一片夜色当中。
林熙:“……”
无忧:“……”
姚乐:“你家师兄还真是小气……”
林熙:“谁害的,走了。”
今夜的天气不是太好,大片的乌云几乎遮盖了整片夜空,黑暗虽不能阻挡修真者的视线,却会让人倍感压抑,林熙异常讨厌这样的天气,因为好的事情往往都是在这种时候发生的。
姚乐探听到人在城东却未得到准确地址,所以待三人赶到城东门时,李初云已经在城门前等候多时了。
也不知是衣料太好还是怎么的,明明没有风,李初云的衣角却仍旧微微摆动着,白衣似雪,颜亦倾城,再配上李初云独有的冷傲气质,恍如天上的谪仙一般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