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瑶知道有人在监视,却依然从容从菩提园走出,带着青素和青玉去见韩施巧。
青玉也早发现了不对,便道:“韩家太太这是怎么了?”
袁瑶依然目不斜地往前,“当做不知就行了。”
说那厢,韩姨妈见袁瑶走了过去,才鬼鬼祟祟从韩施惠的生母张姨娘的房中走出来。
看着袁瑶这主仆三人的背影,韩姨妈不住地冷笑,“就等着你们来,好关门打狗了。”
一旁的张姨娘和韩施惠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韩姨妈为抓袁瑶的现行,故意将内院本就不多的人都遣开了,跟在袁瑶主仆三人身后,看着她们一同进了韩施巧的东厢房。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三人又出来了。
可让人起疑的是,主仆三人均披上了月白的斗篷,戴上了兜帽,脸面都隐在帽子的阴影中,一眼看去三人不知谁是谁。
主仆三人神色慌张的要往前院去。
可也只走到穿堂,便见有人重重地将穿堂的门给关上了。
主仆三人受了惊,急急退了两步。
韩孟从穿堂里走出,面色凌厉对袁瑶道:“我们韩家自认对你不薄,你为何却要陷我韩家于危难中?”
袁瑶摘下帽子,福身行礼道:“姨父这话,袁瑶实在是不明白。”
“少来揣着明白装糊涂。”韩姨妈从后头走了上来,“我都听见了,你要趁去南山寺的机会带娘娘出去与人私会。这可是有违宫禁的,就算你是我外甥女,我们家也保不住你了。”韩姨妈说得颇有大义灭亲之痛。
按理说被当场揭穿了多少都会有些慌张,可韩孟发现袁瑶却愈发的镇定了,让韩孟不由得又怀疑起自己的妻子是否又搬弄是非了?
只见袁瑶盈盈向韩姨妈福身,再起身时一脸的愤然,能感觉到袁瑶是稍稍收敛了怒气后才道:“姨妈,袁瑶不知你又从何处听来的风言风语。”袁瑶着重那个又字,让韩姨妈一时间张口结舌,无可辩解。
袁瑶这才又道:“袁瑶如今虽身份卑微,可袁瑶也曾经是官宦家的小姐,晓礼义廉耻,懂是非知轻重,更明白在我朝朗朗乾坤之下是不会任人凭白无故地定了罪的。”
“好,好,好,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韩姨妈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掀开袁瑶身后两个人的帽子。
“你做什么?”韩孟忽然呵斥道:“不可对娘娘无礼。”
韩姨妈吓得把手缩了回来,才记起韩施巧的身份可是今时不同于往日了。
但是不掀开帽子怎么知道哪个是韩施巧?
韩姨妈为难地看向韩孟。
韩孟瞪韩姨妈一眼暗骂她笨,用眼神示意韩姨妈去东厢房。
韩姨妈一时也领会了,甩着衣袖大步往东厢房去,“啪”的一掌就将东厢房的门给拍开了,看都没往里看,底气十足的对袁瑶他们道:“既然你没私带娘娘,那为何自你从房中出来后,娘娘便不见……”韩姨妈的声音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一脸惊讶地看着韩施巧从房中走出来。
见韩施巧隐忍着怒火的面色,韩姨妈想解释,“娘娘……”
“勿用说了,我在里头听得清清楚楚。”韩施巧悲愤道:“不是怀疑我跟瑶哥儿出去与人私会吗?”
韩孟和韩姨妈一时间尴尬不已。
“这要是以讹传讹地传了出去,我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韩施巧的声音拔高了不少,“听风就是雨,是不是不逼死我和瑶哥儿,你们就不甘心。好,我这就一头碰死了去,让大家都干净。”
说着,韩施巧作势就要往廊檐下的柱子撞去。
这下可把韩孟和韩姨妈给吓坏了,对韩施巧又是拦又是劝又是哭的,可韩施巧却是铁了心要求死,不依不饶的。
袁瑶在一旁袖手旁观,等到韩施巧把韩孟和韩姨妈闹得筋疲力竭心有余悸时,这才上前去劝住了韩施巧。
袁瑶扶韩施巧回房,除了袁瑶主仆三人,韩施巧谁也不愿见。
韩孟和韩姨妈很是担心韩施巧的情绪,焦急地在院中来回踱步,就见青素脚步匆忙的一会到烧茶水的耳房去,一会到外院去,看得韩孟和韩姨妈眼晕。
叹了口气,一个转身两人差点撞了个仰倒。
“蠢物。”韩孟张嘴便骂。
韩姨妈也是委屈,嗫嚅道:“可我明明是听到的……”
韩孟还要再骂见袁瑶出来,又赶紧止住了,“娘娘现下如何?可要请大夫?”
袁瑶福了福身,略带些许嗔怨道:“稍稍平静下来了才眯着。倘若可以这时辰还是不要让人进去打扰她了,我怕再刺激到她便劝不了了。”
“是是是……”韩孟连连道是。
袁瑶再道:“如今旁的人怕是近不了娘娘了,青玉机敏,我留下她在娘娘身边伺候着,我赶在娘娘醒来前回来。”
说完,袁瑶便转身回了东厢房,没一会儿带着一个同她一样披着斗篷,戴着兜帽的人出来了。
那人应该是青素了,因为她手拿托盘,盘中几本书。
韩孟和韩姨妈不愿袁瑶出去,可不好拦,只能看着袁瑶走。
到前院西厢房,袁瑶让青素将书送还韩塬瀚,还嘱咐了几句让韩塬瀚安心书,说是娘娘吩咐的。
韩姨妈一直看着青素的背影,欲言又止的让韩孟觉得碍眼,便呼喝道:“又怎的了?”
韩姨妈依然看着外头,喃喃自语般,“方才青素不是到外院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韩孟本不想理会她的,可猛的一想又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