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夜,已然带了彻骨的寒冷,凌晨十二点,北京军区,却是一片热血沸腾。
北京同样下着雪,在白雪铠铠的景色中,红蓝双方,在这次为期三天的军演对抗中,刚一开始,都选择了同样的以静制动,以最快的速度,想要占领最利于隐蔽的丛林地带。
“丫头,你那个还要几天?”
穿过一片小坡地,来到了一处四周无人的山崖,裴成佑警惕地左右看看,并未发现人影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油彩,准备给顾西瓯抹上之际,嘴里,还是邪肆地问了一声,又似透着隐隐的关心。
她的体质,偏寒,在这样低温的夜晚,她能抗过这种生理的考验吗?
要是,落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裴成佑此时又似有着丝丝的懊恼,他忽而发现,他忽略了一些东西,只是听到军演,一时的兴奋,让他忘记了丫头,是一个生理构造和他不一样的女人!
三天,他们在这冰天雪地里,要潜伏,还要出击,除了必需的装备,食物是严格禁止的,在胜负未分之前,一切,都是对意志的考验。
“我没事。”
顾西瓯一滞,挥开他的手自己涂抹着油彩,一晃而过的羞色,在夜色中被朦胧的掩盖。
她的那个,已接近尾声了,在裴成佑强押她休息一天,又吊了几瓶盐水后,奇迹般的止了血,出发之前,她已确定好情况了。
一般每月,她最多四天,所以,此时的她,根本不影响军演,尽管是有些冷,可比起参演的兴奋来,那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如今,他们三人,避开了大部队,准备直袭蓝方的指挥部,对于他这一大胆的提议,骨子里的挑战因子,都被他给激了出来。
翻下山崖,就是密林了,听说,是最为捷径也是最为凶险的路段,易守难攻,敌方估计,也会用突袭的方式,来占领这块游击战的风水宝地。
“真没事?那,我们天为被,地为床如何?”
听得顾西瓯的回答,裴成佑眸底似若燃起一束摄人的光亮,就算在黑夜中,也熠熠发光,丝丝的调侃和暧昧,带着些轻痒地,进入了顾西瓯的耳膜。
如今,已是深夜,这山崖地势颇高,下面的情形一览无遗,若是他们潜伏在这里,估计,能钓上一群大鱼!
呸!
顾西瓯没好气,抓起一把油彩就抹到他脸上,不再吭声地四处瞄了瞄,触及一旁的权慕阳看好戏的鬼脸时,心底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这个fēng_liú鬼,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逗弄她,她敢打赌,就算她应了,他也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试想,有谁会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候,还有打野战的心思,他愿意给别人看戏,她还不想作陪呢!
“佑子,那边。”
权慕阳听不清裴成佑的低语,但直觉告诉他准不是什么好话,玩味地笑着之际神经却是紧绷,于细微的响动中,准备地辨识到了异常的气息。
“丫头,跟着哥。”
裴成佑也眉梢一挑,一抹见到猎物的精光一闪而过,晶亮得如黑睢石般耀眼,让那张涂抹了油彩的脸,就算在夜幕中,也绽放着自信的光华。
顾西瓯微微点头,许是太兴奋的缘故,感觉被他握着的手心都似沁出了一层薄汗,在迅速地找到一块大石隐蔽好身形后,她抽出了绑腿上的军用匕首。
用枪,她还没有过实战经验,而且,每人只有十发子弹,不到万不得已,一般,都是不太会动用这种珍贵武器,而用匕首,她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习惯。
“你到哥后面,小心,不要阵亡了。”
裴成佑藏在她前方的一块石头,对她比划了一个隐藏不动的手势后,身躯利落地滚了几滚,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地拉开了三人之间的距离。
如今,他们三人,据守的方位呈三角形之势,而他们的战斗方针,就是各个击破,所以,顾西瓯并没有特殊待遇,若是有蓝方的人经过她的地盘,那,就是她的出手之机。
莫名的,顾西瓯对于他的这种信任,心底流淌过无数的暖意,聚精会神的眼眸凝聚着璀璨的光芒,握着匕首的手,更为的用力。
“老大,应该没人。”
很快,一阵悉悉缩缩的声音传来,大概一个班的人数,影影绰绰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一阵东张西望后,有人,发出细微的兴奋声。
“跟上!”
为首的领队,并没有出声,只是打了一个继续前进的手势,看得出,他经验十足,也精明睿智,对着那几块大石的阴影处,微微的皱了下眉梢。
不对啊,听说这次红方,有两个神秘人物参战,这块地,是双方穿插至后背的必经之地,他们蓝方能想到,红方不可能不派人来才对!
“雄鹰”,是一只战斗力极高的队伍,尽管他们是蓝方从沈阳军区借调过来的“蓝剑”,但却只是名声齐,多少年的军演了,都被“雄鹰”独占了鳌头。
这次,可得小心再小心,一定要一雪“蓝剑”之耻,为沈阳军区,好好地出上一口气!
一片雄心壮志中,这只由“蓝剑”精英组成的突击队,开始慢慢地借助山石想要下滑至下面的丛林,可还未等他们拿出工具,那些最后面负责放哨的人手,悄无声息地倒下了两个,响起两束代表“阵亡”的红光。
“谁?”
前面很快有人发觉,可刚一扭头,又有两人双脚被拖了下去,随着两束激光灯,共是四人已经“阵亡”。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