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转醒,王戎诧异的望着四周,原来自己身处于一辆大车之。大车应是路途之,颠簸不断。坐车里的医者见到王戎醒来甚是高兴,连忙探头出大车呼喊着。
“濬冲,你终于醒了!”一名少年士撩开车帘探身入内,满是兴奋的道。
“升,怎么是你?我,我怎会这里!?“王戎抬眼看进来的少年士不是旁人,乃是自己的好友刘昶,不禁问道。
“我和杜元凯拣选锐众北上,恰好大雨之夜遇到你被乌桓人围困才救了好友你一命,不然……哎!”刘昶想起那晚的惨象,忍不住垂头叹息。
“我……啊……”王戎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再想想誓言同生共死的四五名同胞,顿时虎目落泪。
“南方诸军陆续赶到,正各自北上,战场之事濬冲不必挂心,好生养伤便是了。”刘昶安慰着王戎,眼却是隐含忧虑之情。
王戎也知自己伤得不轻,正要起身舒展一下,突然觉得左腿万分的刺痛,顿时抽搐着呻吟一下。
“好友,我的腿!?”王戎一双眼睛充满不信和质疑的望着刘昶。
刘昶摇头无奈道:“濬冲你这腿受创甚重,医者所言需要安心静养才有希望。”言罢,刘昶用眼去看一边坐着的医官。那医官也会意道:“此伤需要长期的调养,将军切勿轻动啊。”
王戎强忍疼痛看着二人,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滴落。刘昶和那医官见状也是看着王戎,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王戎脸露决绝之色,猛然探手掀开了盖身上的被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长一短的两条腿!
“濬冲不可!”刘昶见状几乎要跳了起来,扑到王戎身上死死按住王戎的双手——双手的另一边则是王戎的佩剑。
“我……我如何替死去的兄弟报仇啊!!!!!”王戎泪流满面,浑身簌簌抖喊道,身体兀自的挣扎要横剑自刎。只是王戎一身是伤,这么一拧动伤口大部分都是裂开,而那条断腿是刺骨之痛。
刘昶死死按住王戎,医者也从旁协助,二人反复劝说王戎不可轻生。然而王戎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身居朝廷将军高位,正是大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如何看得开自己的残废之身?
马车颠簸不断终于是到了军营,这是一处茂密的山林,而且是山谷之,魏军选择此处屯驻而不是附近的城县甚是奇怪。王戎躺大车之,脑乱哄哄的一团糟。自己可以接受战死沙场,马裹尸还的结果,也愿意接受被世人骂为废材的结局,可这苟延残喘的残废之身自己真的是没有勇气接受。
身旁的医官和一名机灵的校尉负责看守王戎,车的兵刃和锋利之物数被拿走,刘昶唯恐王戎轻生,可谓是严密监视。
“将军。”
“刘大人客气了,王将军……”
刘昶和本地的魏将交谈起来,说道这里声音却是有意压低,躺车的王戎无心去听,也听不清楚。很快车辆继续前行到了一处军营,有军卒把王戎背下大车,好生安置营帐之。无论日夜都有军卒营帐看顾王戎听候调遣,刘昶一有时间便来和王戎谈心,医者也是心的照料。
过了几日王戎又回到了大车之,前行数日之后又是到了军营屯驻。王戎的身体日渐痊愈,可失去的半只腿却再也找不回来。连续半月有余的走走停停,让原本万念俱灰的王戎有了几分兴趣,开始打听所处的位置和眼下的局势。见王戎对于外界的消息有了兴趣,刘昶自是欢喜,于是对王戎开始讲解起来。
司马昭亲自率领大军回援许昌击退了钟会对许昌的进攻,把异族军队逼回了洛阳,而魏军大将王濬是一举夺取了虎牢关,把进攻洛阳的桥头堡牢牢掌控魏军手。与此同时骁骑将军秦秀,破虏将军陈尚率领精锐水师抵达黄河控制了水路,作为抵御河北异族的后一道防线,并且对洛阳的钟会形成威胁——这支水军可以随时切断洛阳与河北的联系。
钟会方面也不甘示弱,匈奴左贤王刘豹,右贤王刘猛,前北部都尉刘宣,鲜卑族头部族长之子拓跋沙漠汗,拓跋悉鹿,匈奴大帅郝散,郝元,羯族头目周曷朱等纷纷出击,河北和洛阳地区反复与魏军作战。
同时辽东的鲜卑族慕容涉归,西域的羌族姚古那,氐族怀归等各方部族也是动作频繁对辽东的魏军和雍凉的蜀军展开总攻。蜀汉和曹魏竟然这般的情势下暗达成了共识,分别减少了双方边境的驻军以示善意。
其杜预一路一万三千精兵从青州进入平原地区,然后全力北上一路已经击败多支异族军队,如今所处的地点乃是北平城附近。虽然是一路打了胜仗,不过身后的补给却是有限的很。河北的城池大部分异族的掌控。只有少数的城池被魏军拼死护卫着,其北平的魏军便是司马望亲自率领已经和异族作战两个月左右了。
王戎听罢道:“杜元凯之意是速援北方困军,振奋我方士气?”
刘昶笑道:“正是,沿途只是击败了些许游军,并没有攻略城郡,因此无法把濬冲送回平原调养,只好随军而行了。”
王戎若有所思,忍不住为杜预的大胆扶手称赞。河北军事势力一片混乱,各地皆有被围困许久的魏国兵马。若是按部就班的搬动大军攻打河北,以异族表现出来的实力绝对不是魏国一时半刻可以拿下的。杜预带着精兵轻装深入河北地境,支援被围困的魏军势力,同时避开异族的主力部队。这样不仅仅鼓舞了魏**民的士气,可以河北各处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