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密探被鞭子蜡烛油折磨得奄奄一息大叫:“我是苏龙派来的”时候,苏龙和魏虎因为左右等不到他的消息而焦急万分。
连着几天也不见西凉派兵来攻,反而是来催债的西凉人赖在凉州城里不走了。
苏龙和魏虎又等待了几天,终于是按捺不住派人去打探消息,这回终于领回来一个号称是公主亲卫的人,一封书信丢在他二人面前就走。
他们二人就着帐中昏暗的灯火摊开那封信看,只见上书一行道,“你们的人我见到了,不过你们的要求我不答应,我绝不会派兵,除非你们先把账给我结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李飞白近日早已经把他二人排挤出了核心圈子,一些机要的事务全部都不得而知,谁知这刁蛮公主居然还这么任性,显然是一副坐地起价的样子。
二人发愁的不止于此,那公主还让人告诉他们,他们派过去的那个探子她会好生照顾的,明的便是把人抓了不还了。
两个人一脸愁云惨雾地看着对方,重重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王宝钏正偎在李飞白怀里,两个人在寒冷的边塞之夜里,站在空旷的某处,看烟火。
赶制的火药已经能派上用场了,至少面对西凉的高头大马,一串鞭炮的杀伤力绝对比一个排的士兵要大得多。王宝钏才不管这一切是不是会让这个世界提前结束冷兵器时代而跨越式地进入热兵器时代。她只想让她爱的人赢得这场胜利,虽然可能很血腥很暴力,但是西凉这番宣战本来就是师出无名,她保卫大汉民族本也没有什么不对。
王宝钏被李飞白紧紧地搂在怀里,花前和月下站在老远的地方,他们手上各自端着简易的火药弹,距离他们更远的地方是几个稻草扎的靶子。为了确认这火药弹的威力,他们特地趁着夜黑风高的夜晚来尝试。
花前先点燃了导火线,“轰——”的一声如同小时候街边做爆米花的人刚爆出一捧雪白爆米花的声音,就见那火药弹带着火光窜出老远,一击正中一个稻草人,那稻草人瞬间被炸得粉碎,被火星子点燃的另一堆稻草也瞬间爆发出明亮的火光,火焰由风助力,一下窜出三丈高,这火药弹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
王宝钏抓着李飞白的手,高兴地大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正是这样的!”
李飞白低头看着她兴奋的小脸,嘴角挂着微笑道,“你想到的东西当然是最好的。”说完也不管王宝钏还在兴奋着,一个吻就覆了上去,舌尖缠绵。
花前和月下一个摸鼻子,一个揉眼睛,有志一同地假装没看到。
有了这个秘密武器,李飞白胸有成足,胜券在握,之前计划好的要把王宝钏送回京城的事便也提上了议程。
能做到他今天这般手握重兵,李飞白的行动力是其中的关键,晚上在想着这事儿,第二天就已经定下了人选路线,由花前和月下分别带了一队精锐,打算把王宝钏送回长安城去。
毕竟战场之上生死悬于一线,他可以为了这国家天下冒险,那是他的责任,可是他的女人却不必做这么大的牺牲。
他搂着王宝钏道,“我希望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王宝钏看着他坚定的模样,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情不容改变,也没有一般小女儿的缠绵哀怨之态,她伸手抚了抚他被风吹乱的发,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印下一个吻道,“答应我平安回来,我会一直在长安城中等着你归来。”王宝钏一番话说完,虽然心里酸涩,却仍坚强地看着他,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
李飞白点头笑道,“好的,我答应你,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王宝钏笑了,幸福的笑容让李飞白忍不住为她沉醉,终于还是只能依依不舍地道了别,一路送出十里之外,不能亲眼看她回到京城,心中总是记挂的。
花前和月下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等他们终于放开了彼此,才向李飞白承诺道,“我二人便是拼死亦当不辱使命。”
神情严峻得让王宝钏不由得心里一突,故意缓和气氛道,“不用这么严重吧,不过是回京而已,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李飞白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但是如今的形势迫得他不得不谨慎从事,也只得随着她的话语道,“没办法,谁让你对我来说太重要呢?”说完笑了笑,立在原处同王宝钏挥手道别,一双眼中尽是温柔,王宝钏捏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勉强地对着他笑,心里却是满满的不舍得。
李飞白一直立在那里,王宝钏也频频从车中探头回望,原来真的爱上一个人,同他分别片刻竟也是那么难熬,突然想起当日在那小小一间的食铺中,他口中的那首诗: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当时她说什么来着,时间有些久远,不由得就淡忘了,可是如今,当日说了些什么虽都不记得,偏偏记得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解释,他说相爱之人哪怕分别一个晚上,可看着同一轮月亮都会思念对方,她想,如今她怕是要夜夜对着那月亮想念他了。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女性,可以淡然的分手,可以淡然的相爱,可以接受异地恋,也可以接受同性恋,可是当她心里真的装满了一个人,她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心小得不能再小了,她只能容下他一个人,不能淡然地与他分别,遑论分手?
轻笑了一声,那种酸涩伴着甜蜜的感觉,至少能让她确定,他们此刻是相爱的。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