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七岁的都市上班族,只是眼睛的一个睁合就阴差阳错的到了隋朝,还落到了史书记载为奸佞小人、好色跋扈的宇文化及手上,想他可是隋朝丞相,权倾一时……梁暮凝面对着这样一个人,算是毫无办法可言了。
“啊……!大叔,求你别开玩笑了,您的年纪、都能当我爸了……”这时,梁暮凝突然挥舞着双手,大叫道。
“你爸?”宇文化及先是一愣,随即一手抓住了梁暮凝的手腕,一手扶在红木精雕的柜门上,半有疑惑的念叨。
这时,宇文化及只见梁暮凝顺势双手抱拳,挡在脸前举过头上,道:“呃……!是义父,对,义父在上,请受女儿一拜……!”她一副诚恳之态,倒还叫人以为是真的了。
宇文化及看着一会,而后放开了梁暮凝的手,转身往窗台前走去,他望着庭院里夏末傍晚的景致,明显并没有在意她刚才的话。
风吹过,偶尔有叶落入池塘中,随波飘流,只是出了庭院就不知道去向了?
“你不但很漂亮,而且还很机灵……” 宇文化及冷冷道。
梁暮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宇文化及的背影,她已经很清楚在这里的她是被动的,而唯一的优势就是她还算熟悉这段历史,可以通过已知的历史背景,去揣摩眼前这个男人的秉性和想法,所以她没有去解释什么。
顿了一下后,宇文化及继续道:“自从陛下北巡时,被咄吉的突厥军队困于雁门后,虽辗转回到东都,可性情却是突然大变起来……老夫原本就想送个女儿进宫,即便不一定能得什么恩宠,也至少可以表一表身为臣子的心意,只是我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自己愿意拜我为父?呵呵,或是、你以为我会对你怎样呢?”
梁暮凝的表情有些尴尬,不过这也难怪,谁让史书上写的宇文化及不但是奸佞小人,而且还贪婪好色呢……所以,想她梁暮凝不过一个弱女子而已,总是要有些防范意识才是,不过这些也只是她心里想想,而不能说的,梁暮凝依旧没有说话,可心里却已是七上八下了。
“不过这样倒是很好,现在有我宇文化及的义女入宫去陪王伴驾,即顺理成章又名正言顺……哈哈哈!”说罢,他便回转过身,看向梁暮凝。
史书上关于隋炀帝杨广的记载是贪婪好色、残暴不仁的无道昏君,好好的大隋朝只有短短三十八年的寿命,可都是拜这位皇帝所赐的!此时,梁暮凝的心里是有一千个委屈和一万个不愿意,但却无从说起,想来,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被当成礼物,任人送护送玩乐,而且还是送给这么一个囧人倒是应了那句‘刚出狼窝又进虎穴’了。
梁暮凝明明知道后面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如何去说?万千思绪在她心头缠绕。
“你在想什么?” 宇文化及冷冷道。
宇文化及这突然的一问,让还在乱想的梁暮凝一怔,而后忙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自己家乡习俗是和这里不同,要是冒然进宫,一不小心、若在礼仪言语上冒犯了皇帝,而连累义父就不好了。”
“你倒是想的周全,是有一些小聪明……”
“我只是为义父着想!”
宇文化及又是对眼前这个女子一翻打量,缓步走到了梁暮凝跟前,冷笑道:“呵呵,若不是女色误事,我到真想把你留在自己身边了。”
什么女色误事?都是大男子主义的谬论思想!听到宇文化及的话,梁暮凝心中不禁讥笑,且嘴角亦微微翘起,似有不屑之意的应道:“义父不会的,义父是个做大事的人。”她说话间,又是淡淡一笑的摇了摇头,不过想来,若不是梁暮凝早就知道了宇文化及是个有野心的人,这一翻话,她是万万不敢说的。
宇文化及也是一怔,道:“你好像很了解我?”
梁暮凝并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偷笑,谁让他那么有名气,在一千四百年后的书里都有记载呢。
“老夫会安排专人来教你宫中礼仪,至于学的好坏、入宫之后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而至于会不会连累道我……呵呵,老夫既能身居一品,那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触动得了的……”宇文化及仍是冷冷说话,不过在他眉宇之间,却是流露出一丝欣悦之色。
她始终没有逃脱被当物品送进宫的命运,在这个一人天下、权贵当政的年代,也许没有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就算知道历史又如何?就算能洞悉上至天子下至臣子的嗜好秉性又如何?在一个陌生时代的陌生地方,任谁也只能随波逐流,保命而已!梁暮凝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树叶摇摆,夜□临。
就这样在彷徨中度过了穿越到隋朝的第一天,这是若换作别人可能只当是在做梦,梦醒后一切如常,只是梁暮凝不是别人,她很清楚,这不是梦!
在往后的一个多月里,她没再见过宇文化及,听下人说皇帝喜怒无常,刚刚安全回到东都洛阳,就又要去游览江都的水月,让丞相去监管运河开行的顺畅,并加封了右屯卫将军衔去剿灭各地起义反隋的叛军,已确保皇帝出游江都的安全。
琴声铮铮,从古色优雅的水榭亭中传出,好不美妙。
梁暮凝一边听着琴音,一边听着府里丫鬟们议论游江都的窃窃私语,悠哉的神情里还带了几分得意!是呀,又有谁能想到现在这个保护皇帝的人就是不久后缢杀皇帝的人呢?而她却知道,而且是很清楚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