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别庄后花园的另一边,相对于姑娘们可以待在屋子里休憩玩乐的不同待客之道,就是在望荷水榭里或站或坐的这群公子哥儿们,以姚家兄弟为首,众人也有着不少的话题可聊。
一开始,众人的目光就放在年前奉命去山东剿匪山贼,费了好几个月时间才达成任务,刚刚回京复命的陆文谦,这陆文谦比姚振荣还年长三岁,如今官拜御史中丞,几年前曾娶了一个四品官的女儿为妻,初时夫妻亦算和乐,可惜那女子于头胎生产之时就不幸母子双亡,自那之后后至今一年有余,仍未见再提娶亲一事。
不少相熟的人都知道陆文谦彷佛亦是心怡于韩语蓉,不过陆文谦性情内敛,从不曾在男女之事上有任何情感显露出来,众人那般猜测也只是因为他对韩语蓉的态度似乎比对待其他女子好一些罢了。
“子益这次去山东剿匪似乎花了不少时间?可是对方很棘手?”姚振荣见到许久不见的陆文谦,便顺口关切了一句。
“那帮人确实极为狡滑,几个手下守了两三个月,好不容易找到对方一丝踪迹,又寻迹摸索很久才挖出他们的窝一举歼灭,然后还费了些时日把那些漏网之鱼找出来,此后山东一带大概可以平稳个几年吧。”陆文谦坦然地点头应道。
“陆大哥不在京中的几个月,京城也发生了好些大小事,如今依旧很热闹的一桩就是圣上要替二殿下和三殿下指婚的事。”刘承轩笑道。
“我知道,我回来京城的那天晚上,子宽就已经跟我说了许多事,也提到玉寒回京安定之事,说你如今不止领有官职,还将要和池家小姐定亲,我倒是颇感意外,没曾想玉寒在各地游历多年,总算是到了想到要定下来的时候。”陆文谦笑盈盈地看了柳玉寒一眼。
“如今柳国公府仅仅我和二弟两名男丁,二弟是庶子,依父亲的想法原就不可能叫他袭爵,过去两三年已经连连送了几封信给恩师,意欲说服恩师允我早些回来京城熟悉各方人脉,以免来日无力支撑整个国公府的门面,我想想也是如此,毕竟已经出去那么多年了,早晚都要回归正轨,虽说外面很自由,但人总有要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至于婚姻大事,父亲全权交由母亲打理,我自然也尊重母亲的决定。”柳玉寒笑着回道。
“五姑姑看人的眼光向来公正,我还记得池夫人和她原是闺中密友,池夫人在京城里也有贤良淑德的名声,想必她教养出来的姑娘不会差到哪里去。”姚振荣点点头,说道。
“唉!只可惜未必每个在外有贤淑之名的长辈都能教出同样秀外慧中的好姑娘…。”姚振华随即脱口应和了一句。
“你又皮痒了?!”韩修昱飞快伸手揽上姚振华的肩膀,咬牙切齿地瞪视着他。
“哪、哪有?!我可没指名道姓的,你紧张什么!?再说你那位大妹妹不是已经改邪归正了?”姚振华瞪大双眼,一脸无辜地反驳道。
“这事我也略闻子厚提起一句,好像韩大小姐如今已然甚少出府作客,便是他也有许久没见到韩大小姐了,这究竟是何缘故,修昱,你那个大妹妹当真转性子了?”陆文谦甚感兴趣地望向韩修昱,似乎对韩语苓的转变感到很不可思议。
“还不是她自己说的,因为过去那些年作恶多端、名声太坏,以致于连老天爷都觉得看不顺眼,所以自去年开始,她身上才会接二连三地发生不少倒霉事,甚至年初那时还…哎!算了,反正我娘也说过来日不再允许她随便出门,以后你们也没机会常常见着她了。”韩修昱有些无奈地为妹妹辩解了几句。
韩修昱原就觉得自家妹妹今日没有来姚国公府肯定是她自己求来的,他没感到有什么不好,只以为大妹妹可能是因为年初那件事,心里还有些膈应罢了,偏偏他又觉得现在的大妹妹越来越不喜欢出门,不知道对将来的影响是好是坏,不过母亲却说这样一来正好叫别人先淡忘掉她以前的事,如此等过几个月后,要正式议亲自然比较容易,可想到妹妹的婚事,韩修昱就忍不住偷偷瞧了姚振荣一眼,似乎是仍猜不透姚振荣的打算。
“她在屋子里待得住?”柳玉寒听着韩修昱的话,回想起曾与韩语苓的一面之缘,突然脱口问道。
“咦?想不到玉寒也知道那丫头是待不住的?可见得这规矩确实需要加强了。”陆文谦讶异地回头看了柳玉寒一眼,对连柳玉寒这个刚回京定居的人居然也知道韩大小姐是什么性情的人,心中大感震惊。
陆文谦暗地里对于一向温柔娴淑的韩语蓉竟有这样的姐姐而感到婉惜,只是思及如今京中盛传之事,又不免对于两人注定擦身而过的缘份感到失落,他原本打算等韩语蓉及笄之后,就请父亲向永宁侯提亲的,他还以为依两家在京城里的地位,求娶一个庶女续弦也算得上门当户对,明知她和三皇子之间有些情愫,他却很笃定圣上不会答应让三皇子迎娶一个庶女为妻,没想到三皇子倒是很有耐性,硬是磨着圣上同意他迎韩语蓉过门…。
陆文谦似乎也有他打听宫中□消息的门路,自是知道韩语蓉成为三皇子后宫一员的事是板上钉钉的了,只还不能确定韩语蓉会不会成为正妃而已,然而在他看来,三皇子深爱韩语蓉,自然不可能在身份上委屈她。
几个少年各有心思地撇开这些儿女情长之事,又开始讨论起当前朝廷上的一些事务,便是如姚振华韩修昀这些暂时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