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面王老默第一个感觉,家里面还是一点样子都没有变,只不过是把一个地方的东西,移到另外一个地方罢了而已。还是那用了将近10年的床单,用了将近10年的电视,用了将近10年这桌椅。
10年前父母穿的的衣服,10年后父母还是穿着同一套衣服,只不过比以前多了一些补丁罢了,当然补丁是从里面逢的,外边基本看不出来。王老默的记忆里,父亲只有一套西服,就是那种深蓝色的双排扣的那种,但是从来都没有见父亲穿过,听母亲说父亲说这套衣服是他们结婚的时候父亲买的,父亲说过第二次穿就是他娶媳妇的时候。
当母亲把颤颤巍巍的父亲掺回房子的时候,王老默发现父亲竟然不说话了,一个人坐在墙角的那个布凳子上喘着粗气。而母亲也不多说什么,把门关了之后,就跑到灶台上去了。
每一次王老默回到家里面,母亲都会做好吃的,但是这一次,很显然气氛变得有点沉重,父亲不说话,母亲也不说话。
“还没吃饭吧?”一会儿,母亲拿出一个洋瓷碗,洋瓷碗里面满是面条,那个洋瓷碗王老默一直用了大概13、4年,碗底部都是补过的。
当王老默端上那碗热腾腾的面条的时候,王老默一下子抑制不住自己眼泪,抱着那个使用了13、4年的洋瓷碗痛哭了起来。而看到王老默哭了,母亲也在同一时间啜泣了起来。
王老默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家人了,没有给家人带来快乐,反倒让家里人,一次次的为他担心。就在这个时候,母亲进去房子了,过了一阵,母亲拿出了一个红布包裹的小包,然后她走到了王老默的面前。
王老默有点不解,但是随后母亲拨开了那个小包,只见红布里面包裹着一个绿色的纸片,但是上面几个字王老默还是十分清楚地:中国农业银行。
“默儿,这是这次拆迁,政/府给咱们补贴的15万的拆迁款。”母亲眼睛红红的,“你爸现在这个样子,额也去不了其他地方。你把这钱拿着去北京看病吧。”
听到这话,王老默原本眼中的眼泪,瞬间决堤了。其实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是一致的,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那个无私向你伸出双手的除了你的父母,没有其他人。
混蛋,太他妈混蛋了!王老默心里不止一遍的骂着自己,他把母亲的递过来的折子推了回去:“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根本没得艾滋病!”
“你个狗日的!人家疾控中心还能说瞎话!”王老默的老爸是个暴脾气,即便现在有点脑溢血,他的脾气一点都没有变。
但是这个时候,王老默可是一点都在不愿给老爸添堵了,要知道这个病,一定得好好养,要是再复发,那是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
“真的不是!额给一个朋友用我的名字取药,然后被疾控中心给背了黑锅了!”王老默直接开口,“不信,额明天去咱们这边医院做个检查!”
当王老默这话说完的时候,母亲和父亲先都是愣了一下,然后竟然异口同声的说:“你个瓜娃!干事不过脑子吗?”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父母现在还不太相信王老默的话,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带着王老默去医院做了hiv抗体检查,因为县上的疾控中心还可以匿名免费,所以王老默检测并没有收到限制或者说要使用实名制。
当第二天中午,王老默拿着阴单,给老爸老妈看到的时候,他父亲简直都快气炸了,这一回他气的是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长脑子的臭小子。后来王老默了解到,其实父亲这次的病,虽然不算小病,但是发现的及时,送到医院也很及时。
虽然现在不可避免的有了后遗症,但是只要好好养病,还是可以控制不复发的,当然从此之后,父亲也就干不了体力活了。而王老默看着母亲的那个白发苍苍的样子,心里面实在舍不得将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母亲老迈的肩膀上。
王老默很纠结,因为现在在他的面前面临着两条路:一条留下来,在隆昌找一个稳定的工作,打工赚钱,把家里面扛起来。另一条去岛清,继续自己那个所谓的水草造景的梦想。不知道为什么,王老默直接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虽然看着接下来心情变好的的父母,开始了数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但是他的心里压力更大了。因为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直接超过了他的承受程度,不过好在现在父亲的病情比较稳定,父母因为自己的心结可以解开。
有句话说得好,上天在给你关闭一扇大门的时候,一定会把窗子给你打开个缝儿,王老默觉得此时此刻,父母能够听他的解释,知道自己并没有得艾滋病就已经是上天给自己留了情面了,要是父亲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会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李雪莹。
晚上走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县城里面,他发现自己童年的记忆,正在被轰鸣的基建声音,磨灭着,一座座在建的高楼,让他觉得迷茫,觉得这里也是那么的陌生。虽然父母知道了一部分真相,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慢慢在远离他而去,他觉得自己还是那么的孤独。
“那是什么星星?”
“那是北斗七星。”
“为什么北斗七星要挂在那边啊?”
“是太上老君挂的。”
这个时候,他发现路旁的小路上,竟然有两个小孩依偎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那是一个小男孩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