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起身了吗?”第二天一大早,伺候苏青青的丫鬟恭敬地站在房门外叫她起床用饭。
府无隔夜墙!
昨日,主子主动派人给傻子父子送吃的。这事虽不大,但也在他们下人圈里惊起来了一波涟漪。主子的态度就是他们指向标!主子的态度变好,做下人也不敢越过主子,拿乔为难小的。于是,他们这些人又开始活络起来,直接截了小傻子的胡,乖乖来门口伺候。
被吵醒的苏青青一时有些迷糊,她揉揉酸胀的脖子,沉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
“哦,辰时也就是现代的九点……九点,睡过了!”苏青青按了按自己发晕的脑袋,赶紧起身穿衣。她说好今日要早起去接江城父子回东卧的,结果一夜噩梦,清晨时才昏昏沉沉的睡熟。
这一睡倒把正事给耽误了!
“主子要欢歌伺候吗?”欢歌听到屋内传出悉悉索索的动静,小声的问道。欢歌等了一阵没有听到苏青青的答话,正打算推门进去,苏青青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了。
“欢歌带我去西厢柴屋!”
“是,主子!”欢歌不知苏青青的用意,忍着一头雾水诺诺的答道。
在前带路,苏青青紧随其后。苏青青看着江府两地的景色,心下越发荒凉。从东厢的主卧到西厢的柴屋,两者不过一院之隔却有云泥之别。东厢处处华美,家居摆设透着一股子贵气,而西厢的陈旧不堪,一探鼻都能闻到浓浓的酸腐味。
苏青青眉头紧锁,她真不知道,元尊为什么能狠下心如此对待自己痴傻的相公。
不多久,两人就到达目的地。苏青青越过欢歌打算直接推门而入,却被欢歌拦住。欢歌不做声,从袖间掏出一方香帕递给苏青青。
苏青青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香帕,正打算询问,就听见欢歌小声说道“主子,柴屋浊气太重,戴上此物可遮挡一二。”
“浊气?”苏青青挑了挑眉,嘴角轻勾,把香帕又塞回欢歌的手里。
欢歌还想要说些什么,苏青青斜斜的只觉得主子眼光含刀,莫名有些阴寒,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那些想要劝阻的话卡在她的嗓子眼,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苏青青见欢歌不再阻拦,一把拨开欢歌,推开柴门拥进屋内。
破烂的柴屋里,一片狼藉。馊饭旧衣,混杂着排泄物糜烂酸臭的气味直冲鼻间。苏青青皱了皱眉向内走了几步,每走一步,鞋底就感觉黏湿一片,让人觉得分外难受。苏青青摒弃他想,四下寻找起江城。
“江城……”
江城听到苏青青的声音,脸上一片惨白,下意识的往角落里缩了缩。一只老鼠从墙角窜出,江城看着地上的小物,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乖,不要出去,会被打的!”
老鼠不懂江城的好意,小眼瞪着江城,两只爪子抬起来畏畏缩缩的揪在一起。它看着江城越来越近的手,吱的一声惨叫,飞快的逃回自己的老巢。
江城看着躲在洞里的老鼠,眼眸亮了亮。“你不会被抓到了。”
细细碎碎的声音穿入苏青青的耳朵,她顺着声音的来源慢慢靠近墙角,一张草席斜斜搭拉在墙角隔出一个狭小的空间。苏青青轻声叫了一声,草席微微颤动。
真的这在里!苏青青淡淡一笑,上前揭开草席,柔声道“江城……”
江城习惯了黑暗,突然透出的光亮让他有些不适。他的手胡乱的挣扎着,一直拽着苏青青夺去的草席往自己身上盖。
苏青青蹲下身子,拿开碍眼的席子,轻轻抚开拨开男子额前的碎发。“江城,不要怕,我是你的妻。”
江城抬头有些疑惑的看了苏青青一眼,又赶紧闪去目光,哆嗦着嘴唇小声道。“娘子,江城不知道……江城不知道……不要,不要打我……”
苏青青想要伸手拉他起来,江城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他哭丧着脸,喉间不断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苏青青心中一凛,江城怕她已深入骨髓了。
瞬间苏青青的眸色暗了暗。
“欢歌,进来。”
欢歌听到苏青青的传唤,眼里闪过一丝不情愿,屏住呼吸,小步小步的挪进屋内。“主子有何吩咐?”
“欢歌把家主拉起来!西厢这里湿气太重,不适合病人居住,我们把家主带回东厢。”
“家主太重,欢歌一人,恐怕……”欢歌看了江城一眼,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虽然都是主子,但是江城身上肮脏不堪,说不定有什么跳蚤虱子,要是爬到她身上恶心死了。
苏青青把欢歌的不情愿看在眼里,嘴角挑起一丝诡异的弧度,冷然的开口“欢歌,那我们该怎么办?”
欢歌听到主子询问自己的意见,眼里闪过一丝窃喜。“主子稍等,容欢歌去叫两个健壮的家丁来。家主再大一个人,家丁一扭,保准乖乖的跟着我们走。”
欢歌自顾自的说着,没有看到苏青青眼中越发浓重的寒气。
一扭?把人当畜生吗?
“欢歌真是聪明,我怎么就这么愚笨,想不出这样的好主意。”苏青青凉飕飕开口,看着茫然不知所错的欢歌,接着道“欢歌,家主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一头畜生。而我的话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一阵穿耳风,听听就过了。”
欢歌听到苏青青阴冷的质问,心跳猛的漏了一拍,也顾不得地上的浊物,连忙跪地告罪。“欢歌不敢,欢歌知错。”
“知错?家主搬家还要找几个人来?”
欢歌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