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讨厌的主顾啊,我以前从不知道一个姑娘居然能如此招人厌烦。”薛西斯感叹了一声,他碧绿的眸子好似猫一般微微眯起。

“确实有些讨厌。”唐无泽慢慢悠悠地回答道,他却伸手拾起了祝诗澜扔在地上的那块银锭。随后两指一弹,只听一声闷响,那块银子竟直直嵌进了门柱之内数寸。显然,唐无泽这一下用上了内劲。若是不会武功的人见到这块深深嵌进门柱里的银子,也只能望而兴叹。

“我以为你一向是喜欢银子的,结果你却偏偏不要这五十两银子。这样一来你今天不仅没赚到钱,反倒赔了一百两。”薛西斯调侃道。他忽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饶有兴致地来到大门前。他伸手戳了戳那块银子,果然是取不出来的。

“我的确喜欢银子,可这位祝姑娘的银子却跟她的人一样,惹人讨厌。”唐无泽说,“而且我只是赔了五十两银子外加一个三两银子的紫砂茶杯,哪有一百两这么多。”

“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莫不是看上了那位祝姑娘吧?”薛西斯微微眯细了眼,语气莫测难明。

这也实在不怪薛西斯疑心。一向只赚不赔的唐无泽居然因为祝诗澜吃了个闷亏,而这唐门杀手最后还拿出五十两银子让祝诗澜喝茶去,薛西斯真的有点怀疑唐无泽是不是看上了那位祝姑娘。

“我的眼光还不至于那么差。”唐无泽淡淡地说,“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就算我再喜欢钱,在她把我当做乞丐将银子扔在地上让我捡时,那银子我自然不会要。我宁愿赔掉五十两银子,全当给不懂事的小孩买糖吃,也不占她半分便宜。”

唐无泽轻飘飘一句话,就把祝诗澜当成了不懂事缠着大人要糖吃的小孩,也不知那祝姑娘知道之后会不会更加心情郁闷。

“再说,我以后未必没有机会把这笔钱成百上千倍从她身上赚回来。”唐无泽目光锐利如刃,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你觉得就算祝诗澜背后有祝氏剑庄,以她这么能折腾的个性,祝家还能护她多久?”

“自然护不了多久。”

“那楚留香花满楼并西门吹雪,有哪个是她能勾引得来?就算那前两个的确对女人温柔体贴,不忍心让姑娘伤心,可西门吹雪却是个最不好惹的人。至于恶人谷少谷主莫雨嘛……”唐无泽嗤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他除了对浩气盟少盟主穆玄英之外,还曾对谁和颜悦色过。她想当石观音,却也得有石观音的本事才行。”

唐无泽最后总结道:“所有的千金小姐多半有这点毛病,她们生得貌美如花还有各种男人捧着哄着,因而就有了一副坏脾气。单说这位祝姑娘吧,她出身武林望族上面又有三个哥哥宠着她,自然也就觉得这世上谁都得供着她让着她。”

“再加上她的确又有一点奇异的本事,因而就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了不起的人。她觉得武林中出名又英俊的侠士们合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却未免太可笑了。不管所谓这江湖如何侠肝义胆铁血柔情,根本上却是以武功高低评判一个人价值多大。祝诗澜的武功倒是并不差,却也不算顶尖高手。她现在闯的祸祝家能够揽得下来,但以后若是碰上什么不给祝家面子的人,那就是她自己作死了。”

这唐门杀手只见过祝诗澜两面,却将这姑娘的本性剖析得清清楚楚无一遗漏,这本事全天下的人怕也没有几个。唐无泽的武功的确很好,但他最可怕的地方却还是他的脑子。

薛西斯凝望着唐无泽,眸光晦暗不定。

“有你这样的人惦记她,祝诗澜若是知道了怕是连睡觉都不会安稳。”薛西斯淡淡地说。

“我和她不过萍水相逢,以后怕也难得见上一面。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特意惦记一个脑子并不怎么聪明的女人?”唐无泽反问道,“祝诗澜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物,不值得我为她浪费更多心思。”

“那什么样的人,值得你费心?”薛西斯带着十二万分的兴趣追问道。

“自然是得罪过我的人,和欠我钱的人。”唐无泽说。

果然不出所料,薛西斯简直想长长地叹息一声,这唐门杀手简直像是冰块做的,浑身上下冷得没有一点人气。可唐无泽越是如此,薛西斯反倒信念越发坚定。

总有一天,他要把这唐门杀手拐回明教成亲去。

万花弟子白雨痕在长安很出名。但他出名却并非因为他武艺高深,抑或因为他是一名医术极高明的大夫。恰恰相反,白雨痕的武功仅仅能够自保,而他的医术也糟糕得一塌糊涂。

但白雨痕却是这世上有名的丹青妙手,并且他还能写得一手好字。每当白雨痕的画作问世,就会引得无数江湖人士并朝中显贵争相竞价,往往他的一幅画就能卖出上万两银子。即便如此,依旧有人求而不得唏嘘感慨。

而白雨痕的日子也过得相当悠闲,他在长安城内一处僻静之地买了一间店铺专卖文房四宝。生意很差劲,但他每天清闲自得,谁也不知道这整日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是个极有名的人。

可这天白雨痕的店里却极其罕见地来了一位客人。那人身着一件墨黑为底带银色云纹的锦衣,漆黑的头发却被一根浅色丝带随意束起。他眉目淡然神情平静,一身贵气却根本掩盖不住,一望便知是位有钱的贵族公子。

但白雨痕瞥了这人一眼,却立刻吩咐小二收店关门,看情形竟是要将这来之不易的客人关在门外。

小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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