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之内气氛正好,繁花之外,德拉科已经停下他之前仿佛玩得全神贯注、连两个父亲在那边的暧昧调.情都没发现的游戏,随手拈了一朵飘落的鲜花,很小大人地叹了口气。
然后,忽然猛地回头。
游廊边上的繁花帷幕也瞬间落下,一路洒落成锦。
眨眼之间,萨拉查和卢修斯已经出现在德拉科身边。
一家三口的目光都看向一个方向。
那里缓缓出现了两个身影。
身形纤细,容貌精致秀丽,一头白发在午后的阳光之下带出几分金色,乍一看竟与马尔福家族的发色有几分相似。
嗯,容貌也是非常符合马尔福审美的,就是眼睛有些无神,但那不算什么。
他微微笑着的样子很温和,虽然仿佛有些许飘浮不定,却似吹面不寒杨柳风。
德拉科刚刚正在风里玩过,他对这个少年很有好感。
歪了歪头:
“哥哥,你也是想要在这园子里借宿的吗?正好我们收拾出来一小块地方,你要不要一起住?”
是的,基于萨拉查对这东方古国的兴趣,德拉科原本就有学一些华语,萨拉查的孕育者传承给他的经典之中被称为华胥语的一种古老语言,和二十世纪末那个国家的通用语,德拉科基本都会说。
当然,无论是古老的华胥语还是现代通用华语,和这个时空使用的都不太一样。
但魔法就是这么神奇,萨拉查结合了孕育者传承之后研究出来的一些魔法更是近乎作弊。
德拉科说的是现代通用话语,偶尔一些表达不清的还会掺杂古老华胥语,但就像他能听得懂这个时空的语言一般,他说出来的话,别人听着,也是这个时空的通用语言。
——至少听在白发少年身边那个半袖襦裙的侍女耳中,是这样的。
德拉科话里的意味让侍女脸上戒备之色稍微缓了一缓:
“……小公子,我们不是来借宿的,我们是回家。”
德拉科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之后,往后仰头,看向他的papa和dad。
卢修斯依然笑得非常马尔福,只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萨拉查也没有就侍女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说什么,他冲白发少年点点头:
“失礼了。我是萨拉查,萨拉查斯莱特林,这是我的伴侣卢修斯,长子德拉科,很高兴认识你。”
白发少年的目光凝在萨拉查脸上,似乎更加飘忽,又似乎非常专注的:
“很荣幸认识你们。我是司徒奉剑。她是醒秋。客人住着觉得好,那就多住些时候吧!
这座院子久未打理,有些景致恐怕已经不能尽如人意,窖中藏酒倒是不错,醒秋也做得极好的酒酿蟹与菊花糕。”
醒秋在卢修斯三人身上转着的目光中透着一些好奇,最终却只是福了福身:
“几位稍坐。”
又让她的公子也坐:
“我去收拾房间,准备饭菜。”
卢修斯微笑,一指廊上:
“若不嫌弃,不如先一道用些?至于收拾庄园,我们原本只是借宿不好大动,既然主人家回来……”
他扬了扬手。
马尔福家主并不需要在家务魔法上有多大天赋,不过霍格沃兹全o毕业的斯莱特林级长真屈尊干起家务活的话,并不会比韦斯莱家的主妇差什么。
更何况跟着萨拉查几年,德拉科都成长为一个能用无声无杖魔法在花与风中愉快嬉戏的小少年,卢修斯又怎么会还只是比用不起家养小精灵的平民主妇稍微强一点的程度?
刹那之间,杂草消失,青苔褪去,亭台轩室的斑驳痕迹一如它们身上的尘埃泥垢一般消失,在岁月与风霜之中憔悴了容颜的帷幔摆设恢复如新。
醒秋的嘴巴已经合不起来了:
“这,这、这简直是……”
醒秋所服侍的公子,那位看起来几乎都能做她儿子的白发少年司徒奉剑,是名满天下的先知。
一位真正能触摸到命运丝线的先知。
醒秋服侍着这样一位主人,见识也很不同于一般女子。
可即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神奇的手段。
这座废弃了八年的庄园,几乎转眼之间就焕然一新,就像八年的时光只是一场不怎么美好的梦。
不,甚至是八年之前,因为司徒家人口越发简单,有些轩室楼阁也怠于修缮洒扫,都没有现在的鲜亮精美。
这座宅邸现在新得,简直就像才建设装修完毕的一样。
醒秋的眼珠子几乎都能脱眶而出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在对这座庄园的美好表示什么赞叹,而是一脸惊慌地对着她的公子:
“怎、怎么办?这样子的话,一看就知道这里已经有人回来住着了呀!如果仲天大哥还没放弃和小……公子您的约定……”
司徒奉剑眼中闪过忐忑,似乎是叹息又似乎仍在期待,最终却归于一片说不清是死寂还是安宁的平静:
“……应该不会吧,毕竟都八年了……”
八年了,距离他离开已经八年,距离他们的约定也已经过去了四年……
仲天大哥,应该已经接受了他不会履行约定的事实了吧……
司徒奉剑垂下眼睑,阳光在他的白发之上照出来的光晕依然是淡淡的金色,却于温暖之外,带上缕缕寂寞。
然而他的嘴角却又慢慢漾开一抹笑。
醒秋看着这样的公子也是满心悲伤,但她还是努力压下眼中的愁绪,努力笑了出来:
“嗯,仲天大哥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