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将自己的担心告诉了杨青,让他留意睿亲王那边的动静。
杨青倒是时常的去睿亲王处,只是没发现任何异常,只说陆晔最近愈发的忙碌了。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一直战战兢兢的提防着他们的算计,倒不如主动出击。
十月底的时候,北方诸城的雪灾才算稳住,周弘文的贤名也由此传开。
白莲想着,自己父皇对周弘文的心结一直都在,就算再避讳,也不能让他消减几分。
既然如此,倒不如在严睿两派争执夹缝之间谋一条出路。依着自己对严家的了解,只要不是牵涉到自家的利益,是不会出手阻止周弘文的崛起,甚至必要时还会帮上一把。
毕竟对付睿亲王,多一把刀总比少一把刀强。
郑王妃崔氏出自于清河崔家,是三大家族领首的世家,与那些普通的闺阁之女不同。
郑王在外赈灾,她将郑王府的用度减半,节省的钱财都捐了出去。严皇后得了消息,当下也将六宫之中用度减半,一时间,郑王妃和严皇后赞声极高。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昭阳殿的一切用度还是照旧,严皇后管理着后宫,想传个流言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因此,在郑王妃与严皇后声名鹊起的时候,荣贵妃贪图享乐,不计民生疾苦的名声,也传了出去。
睿亲王得知此事后,与陆晔商议,陆晔听他提及荣贵妃,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忍着恨意。
“不过是个后宫的女人,王爷何必在意,并不会影响我们在前朝的事情。”
睿亲王被陆晔这样云淡风轻的话语给噎了一下,他不能告诉告诉陆晔,那个人就是你的母亲。
“贵妃娘娘在宫中的地位仅次与皇后,对我们极其有利。若是她不得圣心,被朝廷的那些老臣话垢,我们得不偿失。”
陆晔听着睿亲王的话,突然抬眼看了他一眼。睿亲王心中一紧,随后再看向陆晔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与之前有什么不同。
“王爷,若是一个女人能左右局势,还要这些布署有什么用。只管找上七八个美人,看能不能左右陛下,能不能撼动严皇后。”
不知道是不是睿亲王的心里作用,总觉得陆晔的话意有所指。随后又觉得自己多疑了。
那件事安排的密不透风,陆晔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脸上有些泛红,陆晔的话让他有些下不来台,随后看了看陆晔,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与他计较了。
“多少还是有些用的,只是皇后手段高。寻常人难以在她手里讨得了好去,得想个办法压制一下他们的气焰才是。”
知道在严皇后手中讨不了好,还要将人送进去,陆晔端着茶盏的手指有些泛白,忍着极大的怒气。
许久,陆晔才压住了心头的火气,开口说道:“这个王爷无需多虑,我已经安排好了,届时王爷只需知会一声长春道长,现在他们的名声有多盛。倒是跌得便会有多重。”
睿亲王看着陆晔,再想到不成器的睿王世子,心头的火气一股股的。
“晔儿,我让人备了晚膳。等会陪我喝一杯。”睿亲王语气失落中有些期待。
陆晔却笑了笑说道:“只怕要辜负王爷美意了,今日还要陪祖母,改天再跟王爷对酌。”
如果是刚才只是隐隐失落,那么,现在睿亲王就是明显的失落了。
临近年关,每个人都格外的忙碌。尤其是卫氏。如今白老太爷和白老夫人在京城,几房都聚在一起,姻亲旧故,拜师访友,各种人情往来自然是少不了的。
像这种时候,白家的几个未出阁的姑娘都是要在一旁学着的,尤其是即将要出阁的白凝,和马上要说亲的白莲和白荷。
这些对于白莲来说,本就是手到擒来的,白凝自小在陆氏身边耳濡目染,做事也是落落大方。
唯有白荷,让白莲有些忧心,卫氏平日忙的很,加上还有白吉要照看,想着白荷跟着白莲,便没有多分心。
白莲镇日里忙着外头的事,也没留意她,如今才发现她做起事情来,完全就如她的脾性一样,左思右想,没个主意,时间长了,底下的下人都是直接问白莲,难免就对白荷有了轻视之心。
白莲暗暗的叹气。
人的脾气秉性始终都不会变,哪怕是再教,也还是她。
忙碌中的日子过得格外的快,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腊月二十五这天,玉竹突然神色慌张的跟白莲说:“姑娘,杨公子让您想办法出去一趟。”
白莲心中咯噔一下,直觉就出了事。
“出了什么事?”白莲冷声问道。
玉竹摇了摇头说道:“来人没说清楚,只说是与郑王有关,杨公子让您先去他那里。”
白莲听了玉竹的话,哪里还顾得上找什么借口,就是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急急的就出了门。
杨青如今不在九德号后院住了,而是在昭仁帝御赐的子爵府里,离白家有一段距离。
白莲坐着马车去的,一路上心急如焚,只恨不得长出翅膀,现在立刻就飞奔过去。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杨青不会这么着急的通知自己。现在外面哪怕有些风波,杨青也都是独自处理的,很少惊动自己。
如今惊动自己了,肯定是他处理不了的大事。
白莲越想越急,想到了许多的可能。想到周弘文被睿亲王报复,受了伤,或是惹怒了昭仁帝?
在崇安街转弯的时候,马车骤然停住,白莲想着心事,往前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