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哲闻言有些不悦,眉头微皱:“月儿,你怎能妄议长姐婚事,又怎可这般说你表兄。”
他对于晋的印像很好,清雅隽秀,谈吐不俗,若不是离家太远,倒是一门好亲事。
林晓月已是哭着跪下,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父亲请恕女儿无礼,可这是女儿亲眼目睹,于家表兄盯着长姐看时肆无忌惮,当时女儿就在长姐身边,长姐受了惊吓,没有用膳便先走了。”
林雨哲半信半疑,林妙确实是先行离去,他并未多想,还以为是因了昨日的事,林妙还在别扭着。
其实这件事林老太太和于氏都知道,只是没人告诉他而已。
“此事当真?”林雨哲眼里再没有林妙这个女儿,林妙也是林家的嫡长女,于晋在林家对林妙如此轻浮,就是打了他这个当爹的脸。
林晓月就是知道林雨哲知道这事后肯定会很生气,只要父亲不答应,这门亲事就不能成。至于以后的事,林晓月并不着急,待到两年后于家升迁,于若谷心疼妹妹在林家不易,便会正大光明请媒人上门,求娶林家女儿。到那时于家官大几级,于晋又中了举人,就算林雨哲依然不同意这门亲事,林老太太也不会答应。
还有两年时间,林晓月自信一定能让林妙像前世一样,被她踩在脚底下。
“月儿,你一个姑娘家,莫要再管这些事,为父这便去找你母亲问个清楚。”
林雨哲口中的母亲自是大太太于氏,她的侄儿在林家如此轻浮,林雨哲当然要找她问问明白。
林晓月却又哭了起来,跪在地上拉住父亲的衣袖:“父亲,您万万不要去啊,母亲知道是我告诉您的,一定会不高兴,女儿不想惹母亲伤心,也不想看到父亲为难。”
多么孝顺懂事的女儿,像她生母陈姨娘一样善解人意,忍辱负重。
林雨哲不由得想起长女林妙,昨天明明是她的错,自己让纤云给她送去参茶,她非但没有领情,甚至还哭闹了整整一夜,和汪氏一模一样,自私任性,眼里容不得别人。
林雨哲忙让纤云和织云扶起林晓月,温言安慰:“月儿乖,不要担心,父亲只是问问而已,不会让你母亲怪到你头上。”
唉,看到月儿又惊又怕的样子,想来于氏平素对她也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好,终归只是庶女,可怜的孩子。
如果他知道陈曼华能生下鲁哥儿,当日便不会续弦娶于氏,阴差阳错,陈曼华生下长子却不能扶正,不但永远只能做个妾室,还要委屈求全骨肉分离。那日他偷偷把鲁哥儿写的一幅字带给陈姨娘时,陈姨娘哭成了泪人儿,也是如林晓月这样,跪在地上求他以后再不要这样做,免得被大太太知道,影响了鲁哥儿的前程。
自己平时常在京城,也不知道这个于氏是如何苛刻陈姨娘和月儿的,否则这善良温柔的母女,怎会提起她便如此惧怕?
唉,待到把那三百两的事情了结了,这个家真要好好整治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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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可不如林晓月那样耳目灵通,她压根儿不知道林老太太想把她塞给于晋的事。这会儿,她正对着饭饭,拿着绷子,苦大仇深绣她的小花猫。
对,就是苦大仇深!妙姑娘的手指头都扎成蜂窝了,能不苦大仇深吗?
“阿钉,你再去问问,咱们院子里真的就没有一个会绣花的?”
阿钉哭丧着脸,小姐想学绣花,那个教绣花的贾师傅狗眼看人低不肯好好教,可她们这几个连带着熊妈妈,以前全都是做粗活的,针线活倒是会做,可却没有一个会绣花的。
“小姐啊,烧火间里哪用绣花啊,奴婢们真的都不会。”
林妙挺伤感的,她不过就是,怎么就这么难。
“算了,我还是自学成材吧。”
这时,小丫鬟红菱跑进来:“小姐,大太太让红李姐姐给您送东西来了。”
看到红菱,一旁的阿钉立刻骂道:“没大没小的东西,这事轮得到你来通传吗?昨日你也是这样,越来越不懂规矩。”
红菱只是负责打扫的,这些事确实轮不到她,熊妈妈不在了,阿钉便自发管起这些小丫头来了。
说话间,绣桔已经陪着于氏身边的红李进来了,红李手中捧着只攒盒,里面是各色点心,另外还有只白瓷瓶儿,装的却是珍珠粉。
“大小姐,这珍珠粉都是上好珠子磨的,大太太自己舍不得用,让奴婢给您送来,说是用来定神压惊最好。”
直到红李走了,林妙才明白于氏为何要给她定神压惊。
其实这事很容易便能想出来,只是林妙作贼心虚,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昨夜她的壮举!
“小姐啊,于家少爷使劲盯着您看,大太太这是替她侄儿给您赔不是呢。”
额,原来如此。别说,在此之前,林妙还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只是在担心于晋已经认出她来,并把这事捅破传了出去。
现在看来,自己是虚惊一场,她虽然不知道于晋是否认出她,但她相信于晋绝对没把这件事泄漏出去。
知道一切安全,林妙放下心来,心安理得继续绣她的小花猫。饭饭做模特好一会儿了,已经烦了,冲着她喵喵叫着,你自己手笨绣不好,就不要再连累猫了。
“小姐小姐,了不得了,林贵家的亲自来请您过去。”红菱刚被骂过,这次没敢进来,跑进来的是方才送红李出去的绣桔。
整个林府后院,最牛叉的下人就是孙妈妈和林贵媳妇,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