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地点选在了四谷庄园最东边的空地上,那里既有足够的发挥空间,又能确保婚礼当天不会有媒体打扰。
江年锦为了筹办婚礼,可算是费尽了心思,周围的人力资源都被他给用尽了,听说阿府每天都在婚庆公司那儿给人包喜糖……听溪哭笑不得,只觉得江年锦这个人的思想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可他自己还振振有词,他说:“阿府没情趣,我这是带薪培养他的情趣。”
普云辉偶然一次在广告公司遇到听溪,也忍不住向她诉苦,他说:“江年锦这次算是把我们折腾惨了。我每天都得陪着他去四谷庄园里绕圈圈,监工似的盯着婚礼策划公司布置场地。你说我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嘛,又不是我结婚!”
听溪干脆问他:“那你什么时候结婚啊?妲”
他甩手:“你少来啊,这问题我妈都不敢问我。”
听溪笑了:“抓紧啊。窀”
他不停的摇头:“看着江年锦一脚踏进婚姻的坟墓,我这做哥们儿的没有伸手拉他一把良心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好自己再睁着眼往里跳,这不科学。”
这天才聊了一半,普云辉又被江年锦一个夺命连环call给叫了去。普云辉对着手机故意发出“啧啧”两声,但是听溪看得出来,他在为江年锦高兴。
那天拍摄的是个公益广告,不仅有beauty的模特儿,moden的也不少。广告拍摄结束的时候,听溪遇到了莫向远。
莫向远显然也已经知道了听溪即将结婚的消息,听溪没打算和他说话,他却不顾周围人来人往的就把听溪给拦住了。
“你真的要嫁给江年锦?”他开门见山,语气不快。
“是。”
“苏听溪,你真的了解他吗?”
“比了解当初的你更多。”
莫向远苦笑了一下:“也许我该带你去见见我哥,眼见为实,这样你才会知道江年锦把他逼成了什么样子。”
“我不需要通过别人来判定江年锦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他对我好,他不会离开我,他不会让我一个人孤苦无依。”
“说到底,你还是恨我。”
听溪摇头:“不恨了,我余下来的时间都会用来爱他,没空恨你。”
她说罢就走,莫向远一时动气,伸手拉住了听溪。听溪还没来得及回头,就看到may沈庭欢迎面走来。
may嘴角扬着一抹讥诮的笑,也不顾及与莫向远曾经的情分就张嘴揶揄:“莫总这是干什么呢,你这样和我们未来的江总夫人拉拉扯扯不太好吧。”
听溪连忙挣开了莫向远,径直想走的时候沈庭欢又拦了一手。
“苏听溪,别急着走啊,听说你要和年锦结婚了,我还没说恭喜呢。”
“谢谢。”
“现在说谢谢还太早,我可还在盘算着送你份大礼,好歹,我走到今天,也有你的功劳是不是?”
听溪笑了一下:“不劳你准备大礼,我留下这句恭喜就足够了。”
听溪说完,不给沈庭欢再说话的机会,径直离开,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些人都蛇鼠一窝,时时都想着算计她,所谓大礼,怕也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从今往后,她能信任的,会信任的,只有江年锦一人。
?
婚礼订在九月九,听说是个千挑万选的良辰吉日。江年锦的父母及两位兄长一家,提前两天就飞到了加安。江年锦腾出了自己最好的一套房子供家人住下,这是这些年来他的父亲江淮第一次飞到加安来看他,他显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兴奋,急于把自己在加安得到的最好的一切展现给父亲。
婚礼虽然办在加安,但是一切婚礼的流程都参照北城传统的风俗。待嫁的新娘前一天要待在自己的家里守夜,第二天由新郎带着车队迎娶过门。
听溪没有家人在加安,婚礼的前夜舍去了很多本该催人泪下的礼节。
她和江年锦打完电话之后,一人坐在窗边看着自己和母亲苏氏的合照还有那个她留给莫向远的那个锦囊出神。心口突突的跳,她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是欢喜还是担忧。
出嫁前的夜,竟然莫名的***动着小小的不安。
巷口车灯晃亮,她看了一眼表,猜想着陈尔冬那个工作狂应该快来了。
陈尔冬和普云辉分别担纲这次婚礼的伴郎伴娘,按照北城的风俗,伴郎伴娘要在婚礼前夜分别陪伴新郎新娘守夜。
听溪去厨房给陈尔冬热了宵夜,她晚餐吃的早,等到这个点她自己也有些饿了。
江年锦刚才在电话里再三叮嘱她,明天是一场体力消耗战,今晚一定要往猛了吃。
听溪问他:“那万一吃撑了坏了明天的形象可怎么好。”
他在那头笑:“放心吧,多丑我都娶你。”
这人真是的,甜言蜜语叫他说来都更难感动些。
听溪刚从厨房里出来,手机里忽然蹿出一条彩信。她打开看了一眼,是一条祝福短信,画面里的小人偶穿着纯白的婚纱在跳舞。
听溪还没来得及判断发送这条彩信的人是谁,紧接着又进来一条,提醒她:“往楼下来,有礼物。”
她将信将疑的往飘窗外看了一眼,楼下不知是谁摆了一簇星星花,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美不胜收。
一定是江年锦又在给她耍什么花招。
听溪披了件外套头也不回的就往楼下跑。楼道里暗乎乎的,感应灯似是坏了,她走出楼道才发现门口的那簇星星花忽然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