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这平和的小巷,原来9块5毛,已经是输惨了的级别,当初他输掉一套古玩的时候,普云辉他们那群狗友还嫌从他身上刮的油水太少……
可是,他即使掏遍全身也掏不出这些零钱。
摸出一张整钞大爷们就不高兴了,说是家里的老婆娘可不许台面上出现这样的大钱,况且他们也找不开…毂…
找不开……不给又不是他的风格。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苏听溪回来了。
他看到她简直跟看到救兵似的两眼放光,而苏听溪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直到他对着她喊“苏听溪,快拿钱捞人”……
后来,她就把家里的钥匙给他了。
她说“还有下次的话,你直接上楼等着吧。”
他问“怎么,嫌我给你丢脸了?铨”
她瞪他,说“可不是嘛,不止丢脸,还给我输钱了呢。”
她那样子,跟数落外出赌博丈夫的小妻子似的……他知道,她哪里是怕他给她丢脸,她是在替他考虑。
的确,他卷着衣袖摸牌的那个样子,若是让这小区之外的其他人看到,就够撑起人家报社的一个版面了……到时候,指不定惹出什么风波来。
?
江年锦走进屋里,屋里静悄悄的,餐桌上摆满了菜盘,而苏听溪,趴在桌角上,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的走近了,扫了一眼,桌上摆放的都是些他爱吃的菜。
很多人在他面前提起过关于苏听溪的聪明。她的聪明,从来不在她为人处事的格调上,而在于她总在无形之中寻求一种平衡保持她的格调,她会以自己的方式让别人觉得舒心或者闹心,从而对她赞不绝口或者敬畏有加。
他承认,被她这样细心的注意到了喜好,这样的感觉很好。
自从他离开北城之后,就许久没有人这样亲自为他下厨做满一桌他爱吃的菜了。前几天他回北城的消息不胫而走,家里的老太太就给他打电、话了,先是因为他回北城了也不知道回家把他狠狠的数落了一顿,他不说话只管受骂。后来,老太太又心软了,说“回家吧,回家好歹能吃上我给你做的菜。”
他匆匆就把电、话挂了,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依旧不善于接这样温情到让他动容的电、话。他怕说多了,就会泄露情绪。
两个兄长都说是他偏执,是的,是他偏执。而且有些执着,一旦开始,总要有了结果才能结束。
苏听溪流瀑一样的长发落在她的背上。他抬手轻轻的拂了拂。那细白的颈子,凝脂一样的泛着光。
她的脖颈上光秃秃的,他想起在巴黎她丢的那根链子。那天他为了找到它费了不少的周章,当然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不喜欢兴师动众,她不喜欢的事情,他渐渐也开始少做了……
那条链子,他并不知道是谁送给她的,但是他知道,那个时候的苏听溪,身上还带着别人和过去留下的痕迹。
而今呢?
链子取下了,他肉眼看得到的痕迹都消失了。那么曾经刻在她心尖上的印记呢?
那个女人也曾那样对他说过,那些他以为是真心话的谎言。
“江年锦,我已经放下过去了。”
“江年锦,我喜欢你。”
“江年锦,你娶我吧。”
……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离开了他,用那样决绝的方式,让他变成了全北城的笑话……
陈尔冬说,她们,是不一样的。
她们,是不一样的。
可是她们,相似的地方,也不止一点点。
他那样瞧着她,可能是目光太过沉重,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惺忪的睡眼,还带着雾气,迷迷糊糊的问他“你回来啦?”
江年锦点了下头。
她揉了揉眼睛踉跄站起来“我去给你把菜热一下。”
他挪了一下脚步,揽住了她的去路。她“嗯?”的一声抬起头,就被他抱住了。
江年锦低头深深的吻住她,像要吻醒她,也吻醒自己。
无论如何,此刻在他怀里的苏听溪,是真实的。
?
听溪翻了个身,身边的那个人没在。她已经开始习惯这样,被他拥抱着入睡,又独自一人睁眼。
她踏了棉拖走进客厅,客厅的窗户开着,楼下嬉笑的声音顺着风从窗户里飘进来。
清晨的风还有些凉,她走到窗口,手刚扶上窗檐,视线下移的瞬间就看到了江年锦。
他穿着蓝黑的运动服,淡淡的负手站在朱大爷的身后,朱大爷他们一早就在下棋。
听溪发现,江年锦很喜欢凑这样的热闹。他看的时候只是安静的看,玩的时候又是投入的玩,搞得楼下的大爷都很喜欢他。
朱大爷就不止一次的对她说过“小苏,小江这个人人品不错。”
麻将桌上看人品,也亏得这些大爷想的出来。
对于江年锦这个人的人品,在加安这座城市一直都是众说纷纭的。她刚来的时候就听过很多诸如负分的评价,什么冷血,什么无情……那时候她还无心去了解这个男人,流言从耳边过的时候她都记不住。
而现在,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江年锦是刚刚跑步回来,鬓角还有汗意,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晃着她的眼睛,她扬了一下嘴角,才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小小的洗手台上摆满了洗漱用品,有她的也有他的。
这段时间以来,江年锦的东西在属于她的空间一点一点多起来,这种侵略是以一种潜移默化的姿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