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他突然的异状吓了一跳,陆福也呆愣在当场,师玉卿低头瞧着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讶异道:“他这是怎么了?”
陆福摇摇头,众人顿了顿,陆福上前用脚踢了踢师宏勇,“师公子?师公子?”
师宏勇依旧紧闭着双眼纹丝不动,师玉卿瞧着不对劲,上前想查查究竟被陆福阻拦,“太子妃,让他们去就好。”
陆福说罢瞧了眼两位侍卫,两人会意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摇了摇师宏勇,见他不动,一名侍卫将手小心翼翼递到他鼻尖,身子一怔,忙起身拱手朝师玉卿道:“回太子妃,师公子死了。”
师玉卿双目睁大的瞧着侍卫,“你说什么?他死了?可他方才还好好的。”
侍卫恭敬道:“是的,师公子已没有鼻息。”
另一名侍卫同样检查了下师宏勇的脉搏,起身拱手道;“是,师公子确实死了。”
师玉卿眼中俱是惊异,呐呐道:“这好好的如何死了?”
他想了想朝府中下人道:“速将他抬去前厅,找个太医来查查。”
府中小厮见师宏勇已死个个震惊不已,听见师玉卿的命令连忙答应着行动了起来。
师玉卿与陆福匆匆忙忙来到前厅,府中下人众多,不消片刻,师宏勇死亡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韶国郡公府。
师玉卿来到前厅神色凝重朝师道然叙述了整件事的经过,府中的仆人抬着师宏勇的尸体放在大厅之中。
师道然瞧着师宏勇的尸体顿时眼圈泛红,低下身不停的晃动着他的身体,唤着他的名字。
很快,孟老太君等人也赶了过来,孟老太君瞧着师宏勇的尸体惊得跺了下手中的权杖,“这是怎么回事!”
师道然抱着师宏勇的尸体老泪纵横,小李氏冲了进来,瞧见这幅景象忙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瞧着他们如此都不由叹了口气,陆福向孟老太君等人阐述了事情经过,小李氏一听师宏勇死前是与师玉卿发生了冲突,顿时抬起头瞪着师玉卿,刚想说什么,瞧见贺景逸冷冷扫过来的余光,被震得一惊,咬了咬唇,终究是吞下了心底的怨气,只一个劲的朝师道然哭诉师宏勇死的冤。
彼时太医没来,师乔煌上前想检查师宏勇的死因,小李氏拦着不让,朝她道:“你别碰我儿子的尸体,指不定想做什么毁灭证据的事呢。”
师乔煌一怒,“你这是何话,指桑骂槐是何意思?”
师玉卿听见这话愣了愣也明白过来,刚想开口被贺景逸拦住,贺景逸摆摆手看都未看小李是一眼,用寒若冰霜的语气道,“韶国郡公府内当时在场的众人均可作证太子妃当时与师宏勇留有距离,师宏勇对太子妃言语不敬,甚至欲拔刀威胁已是死罪,尚未检查清楚死因就胡乱揣测诬陷皇室,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他淡淡一句,唬得小李氏再不敢乱说,忙道:“太子赎罪!民妇不敢!民妇不敢!”
贺景逸冷着脸不搭理她的求饶,小李氏又是悲痛又是惧怕气血攻心竟然晕了过去。
孟老太君忙让人将她扶回房中休息,她瞧着师宏勇突然死去,亦是感慨,想到他死前不知天高地厚找师玉卿的麻烦又是生气,心情复杂的瞧了贺景逸一眼,亦不敢胡乱揣测,只能摇头叹气。
师乔煌本是好意被小李氏一闹也没了心情,站在一旁不说话。
太医很快赶来,稍稍检查了下,查不出死因,只说是猝死。
师道然不解,师宏勇从小练武,向来身体强壮,好好的怎会猝死在家里。
师宏勇身体确实健康无碍,太医忙了半晌查不出原因,只能摇头,贺景逸淡淡开口:“如此便交给大理寺处置,让大理寺查出真凶,免得有些人胡乱揣测。”
查不出死因,师道然又无法接受师宏勇好端端的猝死,最好的办法只有交给大理寺调查。
有贺景逸发话,大理寺很快派了人前来调查案件,那人一进门瞧见贺景逸和师玉卿笑道:“表哥,玉卿你们也在啊。”
贺景逸看见他点点头,“他们让你来了?”
那人笑道:“我自己主动要来的。”
此人叫元烈,是贺景逸的舅舅天正府统领元元清城最小的儿子,从小随父亲在军中长大,后拜师白独月,练就一身好武艺,更是随他学了不少医术和隐秘奇术,之后去了大理寺担任大理寺正,掌审理具体案件或出使到地方复审案件。
元烈与贺靖逸是表兄弟,他从小就十分崇敬这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太子表哥,没事爱去找贺靖逸切磋武艺,虽然十次有九次都败给贺靖逸,仍乐此不彼的挑战他。
师玉卿陪贺靖逸去元太师府上时也见过元烈几次,两人因此熟识。
贺景逸道:“你来了正好,去瞧瞧死因。”
元烈点点头,朝师道然道:“还请大人让开身子,我好检查检查。”
师道然虽是不舍放开儿子的身体,但见是大理寺正来了,知道自己不能阻碍办案,忙将师宏勇的身体轻轻放平,退到一旁抹泪。
韶国郡公夫人上前递过帕子给师道然,师道然看着她摇摇头,又涌出几滴老泪,韶国郡公夫人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软语安慰,让他心情平和了不少。
元烈认真检查了一番师宏勇的身体,奇道:“这身体的僵硬程度不太正常啊。”
贺景逸眯起双目,“哦?”
元烈掰开师宏勇的眼睑看了下他的眼瞳,摇摇头,又在他喉处按了按,他想了想将他的头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