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看着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主子**底下的夏莫然,而七王爷目光冷峻,全身上下散发着欲置人于死地的冷戾,她通体生寒,战战兢兢地说道:“王爷息怒,奴婢们也不知四秀为何在此,娘娘……娘娘她卧病于**,已经好多天没有踏出寝殿一步了……”
她在极力撇清,樊贵妃却魔怔似的一直嚷嚷着:“夏莫然这个贱人,杀!杀!”黎月恨不能捂上她的嘴。
冥一上前一步道:“爷,四秀看着像是被下了药,不如属下去把李太医招来?”
宇文谨略一点头,人已经往**边走去了,他的目光专注而深沉,让人越发觉得惊惧战栗。
“阿瑾……”樊贵妃见他越走越近,心跳如擂鼓,双目迷离,甚至想伸出手去碰触他,却根本就抬不起来,让她焦灼不已。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宇文谨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想越过她去抱夏莫然时,觉得她十分碍事,催动内力一扯精美的**单,全身僵硬的樊贵妃便如风中的破布娃娃,无力地跌落在**边。
“娘娘!”黎月震惊不已,忙不迭去抱住她,樊贵妃犹痴迷地看着心目中的男神。
因为太过秘辛,侍卫害怕受牵连,早就退出了寝殿,只有冥衣卫还一丝不苟地站在房中,因此把樊贵妃的丑态看得一清二楚。
黎月大恨,但抱着浑噩的主子,她不知该怪谁,也只有目光复杂地盯着身前那道颀长却冷漠的背影。
宇文谨对背后的目光视而不见,小心谨慎地伸手抱出了夏莫然,至于某个犄角旮旯里头的小七,他连个眼神都欠奉。触及她温热的身体,宇文谨才觉得一颗心落了地。
原来这就是为爱的人担忧的感觉么?理智上明明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不会出事,但收到失踪的消息,尤其冥兰冥秀没有回信时,情感上忍不揍担心,会彷徨,只想得知她是不是安好。
此刻抱着她,竟有一种得到全世界的欢愉,这一刻,冷漠消散,就像被冰雪覆盖的天地一下子春临花香。
感觉到随意搭在他背上的手动了动,宇文谨嘴角微勾了勾,只暗叹自己何时被下了蛊,一种名叫夏莫然的蛊毒,无药可解,只愿两相纠缠直到生生世世。
“王爷……”黎月轻轻唤道,看着他嘴角的一弯弧度,只觉辛酸莫名。权势泼天俊美冷漠的七王爷,终究也会动凡心么?
她跪坐在地上,怀中抱着疯魔不清醒的樊贵妃,目露哀求之色:“饶了主子吧,她心里苦……”
曾经名满天下的樊家嫡女,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可谁又能想到她的悲哀呢?家族只有对她的利用,甚至父母对她的爱也不是真心的,家主只把她当作待价而沽的商品,主母只想通过她攫取夫君的欢心……
外表越是强悍要强的人,内心越是敏感脆弱,为了获得心中的那点光明,哪怕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黎月泣不成声,今日不管真相如何,夏莫然出现在主子寝殿,宇文谨对她一副保护之姿,这事便辩无可辩,只期望宇文谨念着往日的情分,那是唯一的出路。
好死不如赖活着,主子只是选错了路,罪不至死啊!
宇文谨抿唇不语,夏莫然却在黎月和白芬白宁低头求情的时候,转头狠狠地咬在他胸前的小点上。
樊思敏这样的恶妇还能饶了她,姐受的苦不是白受了么?差点清白被毁,差点当众出丑,此仇不报,枉费她……呃,云安山女妖的名号!
宇文谨哪不知怀中小女人的那点小心思,可她咬的这一口,当真没留情啊,还选在那种地方……
他面色不变,犀利的目光却向冥衣卫看去,看得他们惊惶惶心戚戚,暗道冥一果真是个坏家伙,瞧四秀精力充沛,战斗力极强的样子,哪需要请太医?分明是他不想承担主子的怒火,早跑为妙。
老天爷啊,他们绝壁不会说爷名节不保,小胸被咬的,放过他们吧!
“放过她吧!奴婢保证以后主子不会再为难夏秀。”黎月也在恳求,她轻柔地略抬螓首,脸上挂两行清泪,表情哀戚,态度诚恳,此时此刻梨花带泪的模样,让这个浸淫了皇宫多年的大宫女,竟像初涉世事的少女般,茫然无助,而宇文谨便是那个解救少女于危难的天神。
要不是夏莫然此刻扮昏迷,她早就跳出来大喊了:“老妇女滚远点,别来**俺家男人!”
饶是如此,她也无法再淡定,在宇文谨怀中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好似十分难受的模样。
冥九见状舒了口气,暗道四秀就是给力,解救他们脱离主子的冰天雪地无敌眼刀啊,于是忙道:“爷,四秀可能毒发作了,还是快些抱出去让李太医诊治一下吧。”
夏莫然听了心中为他大大点了个赞,冥九是吧,潜力大大的,以后少不得要好好提拔一番。
宇文谨并不知怀中的女人和下属已默默地互相欣赏了一番,只道这女人果真是个祸害,祸害了自己不说,把他的属下也一个个教坏了,深更半夜爬墙找女人,为抱老鼠怨兄弟打架,如今更是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都有了。
不过,做事做全套,既然“有病”,那就得治!宇文谨脚步一抬,抱着夏莫然便往外走去。
从头到尾没得到他一个眼神的黎月,呆愣了半晌,这才心疼地帮樊贵妃拨开散落在脸上的头发,又恢复成镇静从容的模样,吩咐白宁白芬道:“照顾好娘娘!”说着便跟了出去。
白宁和白芬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