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家人节节败退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李管家匆匆来禀报说太子来了,同行的还有七王爷的暗卫冥一和李太医。
太子是夏莫然的未婚夫,冥一是七王爷的人,七王爷又全力支持夏莫然,李太医只管看诊,不管纷争,方家人觉得这场为方诗韵讨个公道的举动,恐怕要无疾而终,说不定还要赔夏家廊柱费、修墙费,甚至以夏老夫人能说会道的德行,再赔精神损失费也不一定。
可太子来的第一句话让方家人的心思又活了。
“本宫听说夏莫然杀了方秀,本宫来了解一下情况。”宇文恺先是给大长公主打了个揖,接着盛气凌人地对着夏府的人说道。
正常人不是该帮着自个的未婚妻隐瞒的么?这位倒好,恨不得坐实了夏莫然的杀人罪行,好取消两人的婚约。
老夫人面无表情,心中却十分不喜太子的举动,夏莫然锒铛入狱,对她夏家总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可对方是太子,未来的储君,不是大长公主一样过气的人,她夏家开罪不起。
当下也不说话了,夏莫然自求多福吧。
大长公主一听宇文恺的话,病顿时好了一大半,学着媳妇哭哭啼啼地把夏莫然的罪行添油加醋了一番,心中却乐开了花,暗道太子果然不喜夏莫然,让她给孙女陪葬的可行性又提高了不少。
宇文恺听了果真激动万分,恨不能立刻判夏莫然那个丑女斩立决,从此高枕无忧。
本来他也是在别人的建议下大着胆子来的,在夏府门口碰见了冥一,以为是皇叔公派他来给夏莫然撑腰的,一副玻璃心瞬间裂了条缝。哪知冥一一推李太医,说他只管带人看病,其他一律不管,宇文恺就抱着试试的心态来了。现在听大长公主的意思人证物证俱在,夏莫然杀人的罪行铁定跑不掉了,宇文恺瞬间腰杆挺直了,去皇叔公那里的说辞都想好了一半。
两人各自有盘算,但最终目的却相同,那就是欲置夏莫然于死地。
冥一听大长公主和方夫人两个半老徐娘在哭哭啼啼,心里烦躁得很,不等宇文恺发话,径直对芝玉等人说道:“我奉了王爷的命带太医来给四秀看诊,麻烦大姐让一让,顺便通报四秀一声。”
什么?大姐?芝玉怒了,双手叉腰,两腮鼓着,活脱脱一田鸡造型。
芝晴等四婢一听是奉了王爷的命来的,不敢再像拦方家人一样拦冥一,当下二话不说,“唰唰唰”排排队走了,留下芝玉独树一帜。
“大姐?”冥一见芝玉不动,心中怀疑她耳背,嘴里又喊了一遍。
我才及笄啊啊啊!芝玉悲愤了,觉得七王爷的侍卫一个比一个混蛋。因为愤怒,玉大姐暂时忘了七王爷的可怕,如一尊门神坚定地为自家秀站岗。“大夫已经给我家秀来看过了,是荨麻疹,吹不得风,对不起哦,我不能让你们再进去,不然秀吹了风,会让她病情加重的。”
所以对不起哦,冥小弟,你哪里来还是哪里去吧。
本安安静静地想做个年老的美男子的李管家听了脸白了,觉得这个小女儿果然天生是个煞星,有她这么白目的么?她一个小丫头难不成还想与七王爷的暗卫杠?
“芝玉,还不让开!”李管家喝道,难得表现了一回慈父心,想挽救偏离了轨道的女儿,却被女儿红果果地无视了。
芝玉鼻孔朝天,说不让就是不让。
“大姐你真不让?难道你觉得站在这里比较舒服?不如你先让我们过去,接着再站在这里好了。”冥一一点发脾气的迹象都没有,再次温和地询问道,且谆谆善诱的像是一只温顺的羊。
可芝玉不仅不上当,还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到底谁耳背?
下一秒,众人眼前一黑,门口空荡荡的,哪还有芝玉的人影。
只见她被冥一一脚踹飞,挂到了梅园外面一棵枝繁叶茂有根枝桠伸进来的树上,惊飞了一树的黄鹂鸟。
冥一一指院内稍矮的树,嘴里抱歉道:“许久不练生疏了,本来不用出院子的,下次吧。”
说着带着李太医大摇大摆地进屋去了。
芝虹等看着半空中衣裙飘飘的芝玉,狐死兔悲,只有七王爷身边的人才知道,冥衣卫中最聒噪的是领头洛寒,最易怒的是冥二,最倒霉的是冥七,最阴险的便是冥一,所以宁得罪冥二也不要得罪冥一,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冥一你个混蛋,姐跟你势不两立!
冥一这一手叉走了芝玉,也把方家人和宇文恺震住了,心中全在默默念叨他们的事都属于小事,还是等七王爷交代的事办完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