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贵妃见夏莫然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不由得怒火中烧,指了身旁的女官便道:“黎月,你去看看四秀身上穿的肚兜!”
这是想验明正身么?
“是!”黎月回道,目光阴冷地朝夏莫然走来。
“慢着!”夏莫然阻止道。
“怎么,四秀终于肯承认了?”樊贵妃说道,眼中有一丝疯狂的得意。
“不是,”夏莫然好笑地看着她,枉费她浸淫宫廷多年,说话做事竟这么有失水准,“臣女只是认为黎月女官是娘娘的人,不足以证明,不若多叫几名夫人跟着一起去,互相做个见证,娘娘认为呢?”
“臣妇去!”几乎在她话落,方夫人便高声道,生怕樊贵妃不同意似的。她还怕夏莫然收买了樊贵妃身边的女官呢,毕竟樊贵妃是七王爷的人不是什么秘密,当然自己去看着点比较好。
有一便有二,另有几名夫人主动请缨。
“臣妇也去。”穆夫人也站起身道,并朝老夫人轻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会帮着的。
夏莫然当然知晓穆夫人的好意,朝她笑了笑,表示自己领了,跟着众人便往偏殿都去。
不一会儿,检查完毕的人便全都回来了。
方夫人悻悻然地坐回位置,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
风子淇和夏玉然见了众人的神情,均有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涌现。
樊贵妃也有那种感觉,但她是贵妃,不能耍赖,只能硬着头皮问自己的女官:“如何?”
黎月扫了扫夏莫然,带着几分古怪道:“四秀并没有穿宓锦肚兜,且她身上的那件胸口上有一道极深的茶渍。”
“没错,我儿刚才被茶水泼湿了衣服,想来就是那时染上的颜色。”老夫人刚才为了避嫌,并没有多说话,如今见事情分明,这才舒了口气,帮着夏莫然说道。
夏玉然浑身僵硬,不明白设计好的事怎么会变了卦,于是怀疑的目光便朝茶心看去,她明明告诉自己亲眼见夏莫然穿的。
可是不待茶心回应她,夏莫然冷然喝道:“茶心,你说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茶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真的有见到夏莫然穿上那条凤穿牡丹的肚兜,为什么现在身上还是原来那条弄脏的呢?
夏莫然当然不会告诉她,其实库房里少了一匹宓锦的时候,她就已经处处开始提防了,直到在庆延宫茶心拿着肚兜过来,她才恍然大悟她们要做什么。
那条凤穿牡丹的宓锦肚兜么,她当然有穿,但自己原来穿的那条也没有脱掉,不过是把宓锦肚兜穿在外面罢了,又故意让出去倒水的茶心看到肚兜一角,以为一切照着她们设想的发展。
坐到位置上后,夏莫然又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挡,偷偷地扯出了宓锦肚兜,藏在袖子里。而她表演的才艺是带有魔术性质的舞蹈,那些硕大的花都是她在进宫前和芝晴等剪好藏在身上的,众人惊奇于花来得蹊跷,当然不会有人去细细查看那些花都落到了哪里,她便趁机把一朵藏着肚兜的花儿掷给了宇文谨。
现在那条惹祸的肚兜正藏在位高权重的七王爷身上,关键有谁想得到?又有谁敢去搜他的身么?
宇文谨当然收到了夏莫然得意又娇媚的目光,感叹她狡黠灵巧的同时,只觉得袖子里那条肚兜犹如一蓬火一样,熨烫着他的肌肤,让他向来冷硬的心脏也不自觉地快速跳动起来。
虽是别人用来陷害她的,可她到底贴身穿过的,这丫头,还是什么都敢做,竟让他堂堂辅国王爷给她藏肚兜!
“洛寒,把那宫女拖下去。”宇文谨突然冷冰冰地说道,让众人吓了一大跳,特别是茶心,浑身抖得厉害,因为她知道一旦被拖下去,等待她的便是乱棍打死。
而宇文奎不理朝政多年,这时候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姿态,谁也没胆指责宇文谨越俎代庖。
夏莫然见洛寒过来拖人,俯下身轻轻地在茶心耳边讲道:“胆敢陷害本秀,既然你不肯讲出幕后之人,那就去死吧。”
明明还是那种软软的嗓音,茶心听了却觉得惧怕到极致,还未等洛寒碰到她,便惊恐地大叫道:“奴婢说,奴婢说,是鸣琴公子指使奴婢的,那条凤穿牡丹的肚兜也是夏家三秀给奴婢的,呜呜呜……四秀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这个贱婢胡说什么?我何时给你的肚兜?”夏玉然见茶心指证自己,只觉得心惊肉跳,毫无形象地站起来骂道。
老夫人见状喝道:“做什么?还不嫌丢人?”
她一生骄傲,几个庶女更是被她紧紧地拽在手心里,今日夏玉然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她能不气得要吐血吗?
现在最要紧的事不是夏玉然的命,而是如何压下姐妹相互倾轧这事,可瞧着夏莫然的样子,显然不想就这么算了,且七王爷又明摆着站在她那边,这让老夫人很是头疼。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老夫人不想这个时候夏玉然被问罪是真的,可她偏偏不领情,认为嫡母偏颇拥有锦绣前程的夏莫然,于是不管不顾地朝夏莫然吼道:“夏莫然,是不是你让她指证我的?你刚才就污蔑我拿了你的宓锦,居心叵测,心思不纯,你根本就想除掉我们好把夏府据为己有!”
夏莫然听了差点笑泪了,什么叫除掉她们把夏府据为己有?她当老夫人是死人,当夏之然不存在吗?
这边姐妹俩乌鸡眼似的互相撕扯,那边风子淇却一言不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