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叔郑,文献始见于《逸周书·克殷》。文载:翼日,除道修社及商纣宫。及期,百夫荷素质之旗于王前,叔振奏拜假,又陈常车,周公把大钺,召公把小钺,以夹王,散宜生、泰颠、闳夭皆执轻吕以奏王,王入,即位于社,太卒之左,群臣毕从,毛叔郑奉明水,卫叔封傅礼,召公奭赞采,师尚父牵牲,尹逸厕曰:“殷末孙受德,迷先成汤之明,侮灭神祇不祀,昏暴商邑百姓,其章显闻于昊天上帝。”武王再拜稽首,膺受大命革殷,受天明命,武王又再拜稽首,乃出。毛天哲见解毛天哲则认为此段话中的“毛”属于后人添加,直接造成了自司马迁以下后人对“毛叔郑”为文王子的误判。毛天哲认为,朝歌告天中的“毛叔郑”是“叔奠”,也就是冉季载。冉季载是尚书顾命中的毛公之父,也是班簋铭文中成王称呼的“毛父”(铭文中的“毛公”父亲,也即成王的叔父冉季载。)文王死后,武王即位。冉季载作为文王最小的儿子,武王亲母弟,受到的优待自不必言。至于周公、成王时,冉季载作为周王室嫡裔,周王室之小宗伯,地位显赫。领衔司徒,世居郑(奠)地也就不奇怪了。所以冉季载在西周王族内世称郑(奠)公,又称圃公。司马迁大量原始文字引用《逸周书·克殷》段的《史记·周本纪》所述的“毛叔郑奉明水,卫康叔封布兹”的“毛叔郑”其实是指“叔郑(奠)”,即冉(爯)季载。《左传·鲁昭公二十六年》载:“召伯盈逐王子朝。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嚣奉周之典籍以奔楚”。公元前505年,周敬王派人入楚刺杀了王子晁,《左传》记录了此事时却没有再提及周室典籍的去向。据此,我们不能排除这样的看法,即王子朝被杀之后,跟随他亡楚的召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嚣等人及其族人把周室典籍秘藏了起来,复国无望后为了谋生而开始了抄书、编书、卖书的生涯,当然外传的并不是全部的周室典籍,而且也不都是周室典籍的原本或原始文献,而是有选择的抄写本。而那个时候,私学的勃然兴起是否与之有联系呢?《逸周书·克殷》中的窜改可能源自支持西周王子晁争夺王位失败而跟随王子晁亡楚之毛氏。在抄写周王室秘藏典籍时可能为了强调叔郑(冉季载)就是毛氏族的先祖而特意在前面插入了个“毛”字。这倒不能说标注错了,冉季载确实是毛氏族的授姓元祖。但冉季载不光是毛氏族的先祖,也是是郑、芮姓氏的先祖,而且后来还衍生出了聃、冉、沈姓氏的先祖。经亡楚之毛氏这么一搞,把司马迁搞糊涂了,也把后世之人搞糊涂了。近年来,陕西岐山周公庙遗址所发现的甲骨卜辞中,有甲骨卜辞“叔郑”,被学者认为可能就是毛叔郑。但哲认为,此甲骨卜辞“叔郑”还是指的是“叔奠”,即冉季载。冉季载,周文王第十子,是西周王室成员里一个很有趣但又是扑朔迷离的人,毛天哲哲将其称为“西周王室最重要的非知名人物”。说其重要,是因为若搞清了他的真实,那么西周现知的历史一小半需要重写。司马迁曾在《管蔡世家》里感慨:“管蔡作乱,无足载者。然周武王崩,成王少,天下既疑,赖同母之弟成叔、冉季之属十人为辅拂,是以诸侯卒宗周,故附之世家言。”可见冉季载是西周开国时期的重要王族成员。说其“非知名”,是因为冉季载在文献里记载很少,至于司马迁写《史记》时就已搞不清冉季载有没有被分封,或者分封地在哪里,冉季载的后人是谁等等,都是一笔历史糊涂账。毛天哲以为,周文王共有十子二女,有嫡有庶。文王与正妃太姒所生的共有五子二女。五子分别为:长子伯邑考,次武王发,次周公旦,次康叔封,老儿子冉季载。太姒为文王正妻,所以这五子为文王嫡子。其他庶出的有管叔鲜、蔡叔度、曹叔振铎、成叔武、霍叔处。文王、王姒的长女名太姬。《左传》襄公二十五年,郑子产说:“昔虞阏父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王。我先王赖其利器用也,与其神明之后也,庸以元女太姬配胡公(阏父子)而封诸陈,以备三恪”是其证。恪,《说文·心部》引作“愙”,是敬之义。另一个女儿叫“豙姑”,有《王姒鼎》为证,铭曰:“王姒作豙姑宝尊彝”。《氏族大全》所述:“…毛有姓实始郑公,文王第十子,武王之弟也。武王即平殷乱,封建诸侯,郑胙土于毛,故曰毛伯,又曰毛伯郑”。毛天哲认为此段记载是符合历史真实的,只是文中有衍文。从文意里可以看出,文中的“郑公”和“毛伯郑”是俩人。“郑公”是大郑(奠)公冉季载,“毛伯郑”是冉季载元子“毛伯鄜”的衍文。周公、成王时析大郑(奠)公冉季载之采邑地为二,元子毛鄜受封于宗周京畿懿邰,称毛伯,金文中的毛伯鄜即是。后世儒家误认“鄜”为“郑”,故文献中误衍为毛伯郑,与《逸周书·克殷》的“毛叔郑”误为一人。《班簋》铭文中所言“受京宗懿釐”大致即是指毛鄜被授土授姓之事。《古本竹书纪年》载:“(康王)十二年秋,毛懿公薨。”毛天哲以为,此毛懿公即是班簋铭文中的“毛伯”、“毛公”,也即器主毛班祖父毛伯鄜。冉季载次子与大祖冉季载继续守祀于岐周故邦之爯地(陈仓),文献里称“芮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