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阙死了?”刘衍十分震惊地看着来人,不安地踱步道,“你说他是被刘彧的人杀死的?”
“没错,正是刘彧派人下的杀手,下官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下官认为殿下不可不防,陈阙一死,朝局很可能有大变动。”
刘正声的目光随着走动的刘衍而闪动,顿了一顿,又问道:“先生今日不在府中吗?我正好有一些事要请教他。”
“他不在,他去看他母亲了。”刘衍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对上刘正声的目光,询问道:“陈阙一死,你觉得司刑寺的主司之位会是何人代之?”
“殿下认为呢?”刘正声见他脸上多有不安,觉得他心中似乎有了答案,这才试探着问道。
刘衍直起背,咬了咬唇吐出一个人的名字来,“陈止明。”
“的确有可能,若非陈止明受五年前的案子牵连,只怕凭着他的才能,今日早已代替他父亲坐上司刑寺主司的位置了。”刘正声认真思考道,话锋一转又问道,“不过……殿下这么忧心,是不是此人有何不妥之处?”
“他……也没什么,我就是担心那刘彧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刘衍摆了摆手,轻轻叹了一声。
刘正声闻言垂眸不语,忽然又抬头问道:“殿下,先生几时回来?”
刘衍见他屡次提及楚沉夏,脸上虽没有什么情绪,可他总觉得刘正声是有什么要紧事,不由皱眉问道:“什么事?你说与我听也是一样的,虽然我不能像他那样释你疑惑,但多个人多份力量不是?”
“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想问问先生,可在信笺中看出什么名堂来,勤王出事前的那段时间,不知何故,他和公孙太傅疯狂通信。实在是困惑了我许久啊。”刘正声沉吟了一下,音调中带了一丝疑惑。
“想必明日沉夏也应该回来了,到时候我再派人通知刘大人可好?”刘衍顿了一顿,又想了想道。“这个时候,司刑寺一定乱成一锅粥了,一会我派陆执亲自送刘大人回去,以免深夜出行,被人疑心。”
“还是殿下考虑周全。那就多谢殿下了,下官这就先告退了。”刘正声见他送客,当即也不多逗留,忙躬身行礼,和陆执一道出去了。
此时,宵禁已过,二人便走上了偏僻小道,尽量避开巡逻的官兵,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谁曾料想,腾腾火光迎面而来。哒哒蹄声近在耳边,正是深夜出来寻找杀父仇人的陈止明,陈阙心中大惊,跑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他自己逃跑容易,可带上没有武力的刘正声,定然无法脱身。
这么想着,他便让刘正声藏身到小路旁的草丛间,自己则故意制造动静,将他们引开。
陆执刻意放慢脚步。让身后的只看到一个背影,追却又追不上,跑了一刻钟后,陆执觉得刘正声差不多已经走出小道了。这才准备加紧脚步落下身后那群人。
身旁忽然火光一盛,一支带着火的箭从自己身边蹿了过去,陆执并不敢回身去看,只是这一顿,身后的马步声就近了许多,再抬脚奔去时。已经来不及躲开身后的箭。
陆执手臂被火箭贯穿,疼痛即刻在他手臂散开,一股灼焦味袭来,当下也只能咬牙压灭火焰,继续往前奔去。
再往前,就是东宫了,可是如果自己就这么回到了东宫,势必会令东宫陷入危难之地。
正犹豫时,一个黑影忽然蹿到了自己面前,不由分说地拉过自己,飞快地往东宫蹿去,不走宫门,而是从城墙外跃身进了东宫。
“多谢王姑娘相救。”陆执这个时候还不忘道谢,若渝却没有这个闲工夫听他道谢,飞快地将他手的箭一拔,倒上伤药后,疾言道:“赶紧回你的房间去,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陈止明带人沿着血迹一路追到东宫,一行人便在东宫不远处停了下来,一旁的人有些犹豫道:“大人,这里是东宫,那贼人会不会是东宫派出来的。”
陈止明凝目沉思了片刻道:“不会,谁会这么傻,把敌人引到自己的地盘,保不齐,是有人想嫁祸给东宫。”
“那我们怎么办?”
“去看看。”
还未等陈止明走近,刘衍已经带着人在宫门恭候了,这让他对东宫的疑惑增添了不少,难不成这个人还真是从东宫出来的?
“你深夜带人来我东宫有何要事?”刘衍冷声问道。
陈止明并未下马行礼,对上刘衍的目光,十分不客气道:“我一路追贼人追到这里,贼人就没影了,我在想贼人是不是跑到东宫去了?”
刘衍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目光,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是当年沉毓案发后,第一个叫他叛徒并攒托众人疏离他的罪魁祸首。
想到往前的事,刘衍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是想到自己现在毕竟是太子殿下了,不由得重新对上他的目光,沉声质问道:“你夜闯东宫不说,见到我居然不行半分礼,好大的胆子!”
“我就是不给你这样的叛徒行礼,你又能奈我何?”陈止明扬着下巴没有半分畏怯的意思。
刘衍攥紧拳头,勉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气,只是有的人已经控制不住了,若渝一个夺步上前,手中马鞭一扬便将陈止明从马上打了下来。
冷眼看着他跌落在地,又翻滚了几圈,等他停了下来,将起未起时,若渝手中的马鞭又是一挥,他又“噗通”一声扑倒在地。
若渝冷眼扫过他身后的那些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