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城主已经死了。你们还想为死者奋战吗?”那尔撒斯高声呼叫,眼见城主的首级被达龙的剑高高挑起,士兵们纷纷丢下武器,束手就擒。失去主君、元气尽失的士兵们,此时,或许想快点送出瘟神。
他们听从了那尔撒斯的话,乖乖地将城门打开。
是否就此取下卡歇城,做为复国的根据地呢?那尔撒斯并不是没有考虑过,眼见亚尔斯兰眉头微蹙,马头转向城内一隅。
“您想做什么呢?殿下。”
“既来此地,我想解放荷迪尔的奴隶。去问问奴隶的小屋在哪里?”
王子策马前进,其他七人亦跟随在后。只是,并非无条件地赞同王子的神情。
来到奴隶小屋前,王子下了马,用剑砍断挂在门口的铁锁。铁门打开,惊醒了擦肩挤在一室而眠的奴隶们。
“去吧!你们已经自由了!”
奴隶们以怀疑的眼光,定睛望着年少的王子。一时间,没有人有任何的行动。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材与达龙相仿的黑奴,粗声粗声地问道:“我们的主人荷迪尔,可知这件事?”
“荷迪尔已死。所以,现在你们自由了。”
“主人死了?”
惊慌、叱喝声四起。对亚尔斯兰而言,奴隶们的反应大出意料之外。
“是你这家伙杀死他的吧!”
“不可饶恕的恶徒,我们要为主人报仇,别让他们逃了!”
奴隶们手持铁锹锄具,蜂挟群起。
达龙立即策马向前救起王子,同时奇夫牵住王子坐骑前来,让亚尔斯兰登上自己的马匹。
这些动作稍一迟疑,亚尔斯兰定将在奴隶手中,被活活打死。
八骑集结冲出城门。列于马队最后的耶拉姆回头看时,叫骂鼓噪不断的大批奴隶,正从城门蜂拥而出。但他们仅是徒步追赶,自不必担心会被追上。
原本一番好意,被彻底否定,亚尔斯兰自此一路沉默不语。
眼见王子闷闷不乐,那尔撒斯开口道:“荷迪尔在奴隶心中,想必是个和善的主人。就奴隶们的眼光来看,将殿下和我们视为他们的敌人是当然的。”
亚尔斯兰回头看看那尔撒斯,如晴朗夜空般的瞳眸闪烁着。
“为何不事先告诉我事情可能会演变到如此地步?”
“事先告诉你,未必会接受吧!世上有许多事情是必须亲自体验才能得知的。”
“你也经验过类似的事吗?那尔撒斯。”亚尔斯兰的问题,正中要点。
那尔撒斯面带苦涩,喃喃说道:“我在五年前,继承父亲的领地。当时解放奴隶的事,您也知道吧?殿下。”
此事亚尔斯兰从达龙口中辗转得知,不过只是片断。
五年前,使用绝妙的策略,斥退辛德拉、邱尔克、特兰三国联军,那尔撒斯返回自己的领地发现,原本全部释放的奴隶,约八成左右的人,又再度返回自己岗位工作。
事实上,已拥有平民身份的奴隶,并无具备平民生活的技能或目的。那尔撒斯解放他们时,皆发给一年的生活费,然而,他们并无计划性使用金钱的习惯。短时间内,用尽了所有花费,结果,只好重回那尔撒斯身边。
“前任主人待人和善,不像现今的主人,会赶我们出去。”
奴隶们对年少主人的批评,给那尔撒斯极大冲击。和五年后的今天,亚尔斯兰的情况相同……
“再也没有比在宽大为怀的主人之下做事,更为轻松的日子了。因为,不用自己去伤透脑筋,只要听从命令,便可不愁吃、不愁住。五年前,我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耶拉姆对敬爱的主人投以关注的眼光。亚尔斯兰接着问起:“话虽如此,你也是基于正义信念才这么做,不是吗?”
“殿下,正义也许并不像太阳而像星星。天上星星无数,彼此之间互争光辉。达龙的伯父有句话经常挂在口边,他常说:‘你们总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对的。’”那尔撒斯轻叹道。
听了此话的达龙脸上表情复杂。
“那么,那尔撒斯,人们真的不需要自由吗?”
“殿下,人类本应生而自由。奴隶之所以舍弃自由,甘愿扣上枷倘,实因腐败的社会制度所致。”话才出口,那尔撒斯连忙摇头。
“啊,殿下,不要被我所说的话左右才好。殿下正往大道迈进,务请坚定地走下去。”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达龙,开口说道:“殿下,接下来,该往哪一方向走?”
往南走,通过广大的干燥地区,将到达奇兰港。若马首往东,则到达遥远的东方国境。或可与辛德拉、邱尔克军,形成对峙状态的奇斯瓦特及巴夫曼的部队会合。向西的话,有戍守西方国境,以步兵为中心的部队········
往何处走?
亚尔斯兰勒住马缰,其他七人亦停住马。
帕尔斯国王安德拉寇拉斯三世之子,应为第十九代国王的十四岁少年,转头回望一行人。
“往东走。”王子说了。他们必须夺回王都,找寻行踪不明的父王,救出尚落在鲁西达尼亚军的母后才行。是故,需要大量的兵力,现今帕尔斯最大兵力,乃在东方国境。
瞬间,黑夜将逝,黎明接踵到来。
“心好累·······”在自己的感知中,亚丝娜她们正在快速的向他们这里赶来,雷古鲁斯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怎么了雷古鲁斯?脸色有些难看,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察觉到雷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