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哼足够让两个分管情报和警察的头子明白,他们到底面对着什么样的局面。以梁赞州现在的处境,如果到了年底交不出和去年一样的肉类给国家。可想而知整个州内大大小小的所谓劳动英雄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你们两个给我记住,身为国家安全干部,不能有任何的惧怕之心!”谢洛夫冷着脸让两个警察头子知道现在的处境,大喝道;“你们怕什么?梁赞的事情爆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来扛,你们只管给我查。国家安全干部你们不应该惧怕问题,因为问题就是我们来解决的,中央部长往下,地方州委书记往下,所有的干部都应该听从我们的意见。我们说的就是国家的意志,我们的执法力度代表着国家政策的力度,谁是劳动模范谁是犯罪分子,我们说的算,一个州委书记,我就不相信他敢怎么样?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副主席!”谢洛夫的大喝像是暮鼓晨钟一般,让两个不敢对州委书记开刀的警察头子一个激灵,忙不迭的保证道。
看着两个警察头子回去办事,谢洛夫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得不说一句,“废物……”
没想到地方克格勃机构和内务总局竟然会怕一个州委书记,这在贝利亚时代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别说一个州委书记,死在内务部手里的州委书记没有一千个,一百个还没有么?
下一个客人则是阿厉克赛第五总局在梁赞的特工,和在莫斯科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一样,地方克格勃也是各种隶属于各大总局的特工在一起工作,一个地方克格勃机构云集着不同总局的特工,在一起工作的同时仍然对自己的总局负责,这样有助于保持互相的距离,防止出现割据现象对着上级欺上瞒下,这个设计很完美吧?谢洛夫首创。
隶属于各个总局的特工下放到地方克格勃机构,同时处理一个地方的事情,最大的好处就是防止克格勃被别的部门伸手进来。形成一套强大自上而下的垂直领导体系。这是谢洛夫在谢列平来到克格勃做主席之后最为得意的一笔,主要就是防止未来万一谢列平真的不是勃列日涅夫的对手,克格勃可以保护自己。除了争取财政方面的自主之外,这是最为重要的。
这就造成了克格勃可以对所有地区保持强大的侦测能力。因为除了明面上的地方克格勃主席和内务总局局长是头,没人知道自己身边的伙伴是不是其他总局派下来监视自己的人,这样克格勃就是一条自上而下的高速公路,时时刻刻都无比的顺畅。
第五总局和谢洛夫见面的特工,把梁赞州的事情上上下下都交代明白。让谢洛夫知道梁赞的情况已经多么严重,第一,大刀向集体农庄和国营农场牲畜的头上砍去——不论是肉用牲畜、奶用牲畜,还是畜力牲畜、种畜无一例外,统统宰杀。第二,将农户家里饲养的猪和奶牛征集上来屠宰。第三,派出专人、专车到邻近各州用高价抢购牲畜。第四,所有的税收都必须用肉类交付,同时将交税对象的范围扩大,即除去国营农场、集体农庄、工厂外。机关、学校、警察局也要交税。
没想到梁赞州玩的这么大,这种事情简直让谢洛夫惊讶,要是斯大林时期出现了这种事情,一个反革命罪整个州政府估计一个人都剩不下,连带玩忽职守的克格勃机构和内务总局都会被清洗。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似乎赫鲁晓夫真的比斯大林要仁慈的多,这种错误已经够让斯大林杀一百次了。
“回去看着两个刚刚离开的废物,一旦出现和拉里奥诺夫通风报信的情况,立刻控制起来!暗中调动内务警察,对所有州政府下属的粮库、冷冻仓库全部查封!”谢洛夫歪着脑袋下达了命令。“对拉里奥诺夫保持监控,他跑了不行,自杀也不行……”
“知道了,副主席同志!我会做好应该做的一切。请放心!”这个不苟言笑的特工保证道,谢洛夫点点头目送这个特工离开,同时给莫斯科发电,让第二总局调来一批会计,不用太多,五十个人就够了。“我要的人现在就必须上火车,没错,马上,按照我的意思发报!”
口述完电报的内容,谢洛夫对着镜子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莫斯科距离梁赞的路程其实并不远,一天时间足够让他们到达这里,谢洛夫需要一天的时间布局。而明天早上会前往梁赞州州政府和拉里奥诺夫见面,到时候要装作一副刚到梁赞州的样子。
这次谢洛夫要证明一个事情,在克格勃面前,要踹到一个州政府只需要一天。
同时梁赞的情况也被报知了克格勃主席谢列平,坐镇卢比杨卡广场十一号的谢列平得知谢洛夫掌控的具体情况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驱车去了克里姆林宫面见赫鲁晓夫。
“拉里奥诺夫怎么能这么做?他怎么敢这么做?”赫鲁晓夫拿着谢洛夫电报,一方面是因为被蒙蔽的不敢相信,一方面也是因为近一年来他曾经在各种场合盛赞过拉里奥诺夫,现在拉里奥诺夫把梁赞搞成了这个样子,毫无疑问是让他这个第一书记下不来台。
赫鲁晓夫曾经有一个瞬间希望调集其他地方的物资弥补这个窟窿,但马上又想到如果拉里奥诺夫采取手段欺上瞒下,那其他的地方会不会也这么干?如果不只是梁赞一个地方这么干,那整个苏联现在的窟窿有多大?
“告诉尤里,逮捕拉里奥诺夫,以中央的名义,以我的名义。”暴怒中的赫鲁晓夫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