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前往润州的火车,付正义却还在思索着前天王正强被打的那事儿。
胖子白山死活不肯说那位‘风少’的真名,而被王正强所形容的这个‘风少’仅仅是个体格偏瘦、阴险且非常有钱的混蛋。
个子高、也有着一定的运动天赋,喜欢打篮球的王正强放弃学业想要进篮球队受训是非常自然的。
更何况他从高中开始就组织起了篮球队,带着队伍跑进高校跟大学生们也能抗衡一下的,所以自然也就对‘篮球梦’有着超越旁人的憧憬和渴望。
前年国内开始的cba联赛,本就是仿照美国nba运营和推广的,虽说此时的国人们对篮球比赛的热度远不如足球,但比例在再小也架不住华夏人口基数的庞大,因此许多有运动天赋的孩子也就有了成为职业篮球运动员的可能性。
王正强因为获得了鲨鱼队的试训资格,于是便毅然休学一年去尝试,身高的优势令他的成绩还算是比较突出,不过未曾经过专业的训练导致他虽说体格强壮、可灵活性却不足,所以最终在竞争中锋位置时还是被淘汰了。
一帮子身高马大、又都比较年轻的大男孩们聚在一起生活半年,自然还是会有矛盾产生的,王正强性子直、上场后脾气又比较爆,加上他又是本地人,在试训期间也就很是得罪了不少同期的学员,跟他一起参加试训的发小儿李海在被淘汰前打假球赚钱那事儿可是将他给坑惨了,之后又被人挑唆着跟‘风少’打了一场,结果盖帽时失手将篮球砸到了对方的脸上,于是便跟那位风少结了仇怨。
比赛嘛,受伤也是难免的,王正强自己当时就道了歉以为没事的,可对方提出还要再打一次,可王正强没想到对方找来的竟是鲨鱼队的替补球员,不但借助于职业球员的体格和技术优势直接将他的腿给踹至骨裂,还不依不饶的想要继续玩到他彻底不能再碰篮球为止!
去得意楼摆酒、磕头认错,这已经是摆明不留余地了,陈程杨这小子倒是也仗义,当时就跟白山约时间要跟风少见面,准备拿钱摆平这事儿。
不过能够将鲨鱼队替补拉出来打野球、还敢对王正强下死手的这家伙,付正义可不觉得陈程杨用钱能摆的平,不过反正中秋之后也就有了结果,等几天也就是了。
收回思绪,付正义察觉到开往润州的火车那咣当、咣当的噪音越发的难以忍受了,瞅了瞅过道里或蹲、或站的乘客,闻着车厢里那满是汗臭、脚臭、体臭混合在一起的怪味,他也就有些后悔了。
虽说买的是空调车的车票,可车厢里的温度并不低,又闷又热、味道还难闻,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就是煎熬,真不如开车走省道回家呢。
不过既然已经上了火车,这时候说什么也都是白搭,等到了润州下了火车看到了将大切诺基直接开到站台上的张文武,他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见付正义一脸疲惫。满头大汗,张文武嘿嘿直乐,上了车便将矿泉水递了过去。“就知道你小子已经不习惯坐火车了……”
“人呐都是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这才几年时间就连坐火车都已经有点不习惯了……”
付正义的自嘲换来的是张文武的一番感叹,说自己当年出来的混的时候那是真叫一个惨,给人按在地上狠揍,痛的要死却还必须咬紧牙关不能喊疼!
“硬汉子这可是必须的……”
张文武脸色一变,悻悻道。“拉倒吧!什么硬汉子啊,那时候要是敢嚷嚷保证要被揍个半死的,纯粹也就是死扛!”
付正义哈哈大笑,摇着头说看来混混这行当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自己原本还以为混混们每天游手好闲还能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还有这些不为人所知的一面。
“你小子又没真见识过……我蹲监狱的时候虽说是没受什么罪,可在里面别说是招惹管教了,就算是招惹了号长那可真的是会生不如死的。吃不饱、多干活、挨打、挨骂都是小事,要是被一群男人给搞了那可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见张文武说这番话时脸都白了,付正义便问他是不是亲眼见识过了?
张文武棱起了眼,想要发火但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再怎么说我也是城南武哥啊……你别看我身子骨不壮,可打起架来三五个人还是近不了身的,一个号子八个人,总不至于我这道行进去了也会给欺负……”
“难说!要是真想坑你的话,半夜先用被子一蒙、狠揍一顿,就算你能一个打十个也白搭!”
张文武一听这话可就哭笑不得。“你小子脑子怎么长的啊?这种损招儿都能随口就来?”
心说躲猫猫、盖被死、喝水死、呕吐死、洗澡死的事儿保不住已经出现过了,不过就是因为被遮掩了起来大众还不知道而已,否则别说自己刚刚随口冒出的损招了,就算是再损十倍、百倍都不足以形容号房里的阴暗。
从润州到邗州,97年的这时候还是要经过摆渡,车上了摆渡船停稳,付正义就遥望着西侧江面想着润扬大桥到明年估计就该被批复下来了,等大桥通了邗州的经济可就能上个台阶了。
见付正义一直望着江面以西,张文武奇怪道。“怎么,还在想润扬大桥的事儿啊?没谱的!别看邗州一直嚷嚷着说快能批下来了,可真是没影的事儿呢!”
清楚知道邗州这座大桥的前因后果,付正义不由的感叹了起来。“润州自然是无所谓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