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五日,狄云到了港岛之后,杜祺锋直接将他带到了港岛临近广*东省的一座小山头跟前。
山不高,相比于内陆的山脉想必可能小巫见大巫,但在港岛这一亩三分地儿上却算是高山了,上面树木还算繁茂,形成林子。
正是秋高气爽之时,一阵风吹来便可看到漫天飞舞的树叶,枯黄色,如同漫天飞舞的蝴蝶,也算一景。
唯一不足的是在这么美丽的山脚下临接的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填埋场,没出现白色塑料袋满天飞的情境,但气味却不好闻。
而在山林与垃圾填埋场之间有一处池塘,池塘边上立着一座木屋。
杜祺锋和狄云今天的目的地便是这处木屋。
距离木屋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杜祺锋就拉着狄云停了下来,远远搭声。
“阿公,我是小杜,来看您了。”
木屋门本就是开着的,首先从里面跑出来一只狮子……确切地说不是狮子,而是一只长得像狮子的大狗。
一身棕黄色的长毛覆盖在身上,就连脸上都被遮挡住了,只余下一双打量着两人的眼睛,和轻轻耸动的鼻子。
“这狗很凶,你不要异动。”杜祺锋叮嘱。
狄云则是挑了挑眉头,倒不是害怕这狗,而是认出了这狗的来路,这分明是一只藏獒,看其样子还是血脉比较纯正的藏獒,岂是简单地用“很凶”两字就能形容的,若是发起狂来三四匹狼都不是对手。
不过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纯种的藏獒呢,要知道两人今天可是过来学习玩鹰的,也就是说这里还有一只亚洲很不常见的白头秃鹰,如此住在这里的杜祺锋口中的阿公的身份就耐人寻味了。
在藏獒身后是一位被风霜侵染的看不出实际年纪的老人,还瞎了一只眼睛,但却没戴任何的防具遮挡,就那样将瞎了眼的那只眼睛呈现着,眼眶中只有白眼仁,眼眶四周是一圈菊花纹络般皱起的老皮,平添几分凶狠的气息。
老人笑了笑,但那张脸上露出笑容实在没啥喜感,反而显得有些诡异,轻拍了一下藏獒的头颅,等藏獒转身进了屋子才朝着两人招招手道:“小杜来了啊,过来说话。”
两人走过去,杜祺锋弯腰问好,没说这老人的名字,狄云也就跟着称呼阿公。
阿公对于狄云的问号只是点了点头,便朝着杜祺锋说道:“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弄两条鱼过来。”
杜祺锋笑道:“那今天有口福了,阿公您做的鱼可是难得一尝啊。”
阿公提着个桶去池塘边捞鱼,两人坐在木屋跟前的桌子边,那只藏獒站在门口盯着两人。
被这么一直大狗盯着并不是什么愉快的感受,老杜测了测身子避过正面相对,狄云则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它。
可能是被老人养的时间长了,这只藏獒虽然看着依然雄壮不凡,但在狄云看来却有些老态龙钟,继而是一种很奇怪的英雄迟暮感。
阿公很快提着两条鱼返回,带着两人进了木屋,又将藏獒赶到了外面去。
接待两人的伙食就是两条鱼,一条红烧一条烤的,外加白米饭。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阿公终于和狄云说了第一句话:“是你准备学习指挥鹰隼?”
“是的。”狄云说道“还请您指教。”
老人点了点头道:“小白并不温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会吃些苦头。”
杜祺锋赶紧问道:“阿公,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老人的独眼似乎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在狄云身上看了一遍道:“以他的能耐,应该出不了大问题。”
杜祺锋还是担心出事,说道:“还希望阿公能照看着点,千万不能出事。”
老人独眼扫了一眼杜祺锋道:“我会注意的,但我也不能保证就一定不会出事,训鹰可不是件轻松事情。”
杜祺锋面上现出犹豫神色,若是真让狄云受伤了,那还不如不用真鹰呢。
狄云在他再次开口之前说道:“没事,我自己也会注意的。”
杜祺锋见他这样说,便没说退缩的话,只是又叮嘱狄云几句千万注意别受伤。
他没待多长时间就离开了,问了阿公大概得一个礼拜,便说一个礼拜之后再过来接狄云。
而狄云则是留在了这里,暂时和阿公一起住在木屋里。
当天下午便带着狄云上了木屋后边的山林,手上还缠着鹿皮手套。
山不高,但却不高登,小道曲折还有些陡峭。两人一前一后默然无语地走在山道上,中间隔了一米的距离,那只藏獒则是跑在最前面。
忽然,前面走着的阿公脚下踩空身子一个趔趄,似要朝后摔倒,狄云赶紧上前伸手去扶。
不想等他手刚搭在阿公身上的时候,阿公整个身子忽然靠了过来,一股大力推在狄云的双臂上,震得他蹬蹬蹬退后两步,脊背撞在一颗树上,树身颤了颤,落下一阵叶雨。
狄云站稳,扭了扭肩膀,活动了一下微微发麻的手臂道:“阿公好身手。”
阿公回头用独眼看着他道:“小伙子你也不赖,不知师承何人?”
狄云微微挑了挑眉头道:“家传的功夫,不值一提。”
“我看你是八极拳的底子,你学的是八极拳?”
“是八极拳。”狄云道。
“好些年没和人动手了,咱们搭两手。”阿公摘掉鹿皮手套别在腰间说道。
狄云看了看崎岖的山道说:“阿公有兴趣,晚辈自当奉陪,不过这里地方不好,咱们上山找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