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心穿越到大梁朝的第一日,放眼望去高楼城墙远布,摇摇晃晃,上下颠来倒去。

当时的越人心正在纳闷,低头瞧见马头鬃毛飞起,本想探头想去研究个清楚,却不想马儿突然张嘴,舌头连着口水四溅出来,形成万千策马奔腾的小水珠。这些小水珠果不其然地拍打在越人心的脸上,可算是把她拍打清醒了。

穿越了?!越人心告诉自己。方才的她,正骑着自行车往前狂奔,忽然间迎面撞来一电动自行车,那车逆行速度飞快,她是一瞬间便被撞翻了的。只眼睛黑了一会儿,再清醒便坐在了这高头大马之上,颠得七荤八素。发懵了一小会儿,她的身体就这么挎着马跨进了城墙的朱红大门,且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骑马的感觉非常畅快。她的身后软绵绵的好像靠着什么东西,但因为她身在马上,马踏飞燕一般地行进,她并不能感受到脑后的真切。等到这马渐渐自觉地慢了下来,越人心的思路也就越清晰。眼睛的余光扫过身前,发现自己这古代一群挎着马的两腿之上肚子中央的地方,好像有一双宽大的手掌。这忽然间多出来的一双男人的手吓得她大叫一声,想着以前在学校里学的女子防身术,胳膊肘就这么往后猛地一击——

“嗯?”头上传来一个男声,这声音类似便是个和她实际年龄差不多的二十来岁青年,似乎很是莫名她为何要伸出肘子捶他。

身后的男人把马停住,利落地便跨下马来,随后走到马头前一手继续控制着缰绳,一手伸向她。

越人心向男人的脸看去,口中脱口而出两个字:“皇、皇叔?”

嘴比脑快,她的脑袋此刻才开始运转。陌生的记忆涌入她的脑袋,她竟然发现她对眼前的人是有印象的。

此人乃是她唯一的皇叔越枫琰,在她爹的那一辈中排行老六。前几个叔叔不是早年夭折,便是在前朝的皇权争斗中败下阵来。

她仍然望着皇叔。他是英俊的,饱读诗书的温雅气质和常年练兵的武人风采杂糅在他的眉眼之间,目光温柔不肤浅,唇边微笑不外漏,越人心可以读懂他表情的多种情绪:关怀、守礼、不容置疑。越人心将手递过去,由着他将自己扶下马,在他的身前站定抬头一望。

越枫琰将马绳递给身旁的随从,随后在她身前做一个手势,示意领她进了一旁的门扉,护着她走在石板路上。穿过院子里的一片竹林,越人心抬头望了望皇叔,目测他能有个一米八几的模样。

这一思索也迅速地让她注意到了自己,伸出手来在自己脑袋上比了比,瞧见比皇叔的下巴还差一丁点。现在的她生理年龄十六岁,在这古代也算是长成了。脚踩在路上跺了跺,感受到脚在鞋里自由地舒展,知道这个朝代没有裹脚也是一件大幸事。

越枫琰倒是看到了她在比划身高,望着她说:“怎的察人高矮了,是思忖你自己再长几寸?”

越人心仰头望望他,他的眉目有悦人的功效,没有对她造成过分的惊吓。但她惊魂未定,想想眼前的场景和方才骑自行车撞电驴的场景,这个转换着实太快,她摇摇脑袋,说道:“没事,只是方才马上颠得头疼了。”

竹林过后便是一泊水,这时候正是太阳下山,夕阳斜照的余红温暖铺下来,越人心顺着水上看过去,不远处是一座竹扎。越枫琰站在水边爽朗地深吸一口,似笑非笑地对她说:“今次有你喜欢的人来,还不大步跑去见他?”

越人心一愣,还没来得及深想,便见竹扎前已经站了一名少年,还是白面的胶原蛋白丰富的少年。

水的那头,竹扎前面,余晖下的少年大吼一声:“傻子,你麻溜给本太子跑过来!”

越人心望着对面那个张牙舞爪的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大,长相颇为白面俊俏,甚至有些阴柔。但听到他在远处大喊“本太子”,她发觉她的脑袋对这个少年也是有印象的,经过思考,她确定了原来他就是她的孪生弟弟越倾。

越人心向着竹扎走过去,她弟弟也向着她奔过来。等到俩人相会的那一刻,四目相对,越人心愣了一愣,往脚边的水里看去,此刻的她身着一身素淡的旧袍子,这袍子看上去是道姑穿的,转念便想起了自己现在就是被皇叔从山里面道观接回来过节的。

瞧完了自己的衣裳,她再往脸上看去,先是一惊,她和她这弟弟越倾的脸长得如此肖似,竟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世上竟然又这等事?在生物遗传学里也算是少有的相似了吧。除却相似,他们两人的这般容貌也是美艳至极。此刻的她未施脂粉,却已算是让自己惊了一番,虽然说她穿越前也算是个漂亮姑娘,但和这副皮囊相比,还是远远不及了。

大约也是这皇族的基因使然?瞧完了自己,她仔细去看着水中的越倾,他因为常年在宫中娇养,皮肤比她更要白嫩多汁,若要说艳,这家伙,只怕薄施点脂粉,再披着一身女人打扮就安能辨我是雄雌了。恐怕她这吸着道观丹药粉尘长大的女孩儿,是不及她这一母双生的弟弟了。

正思索间,只见她弟弟从背在身后的手中拿出一个木头块,狠狠在她脑袋上敲下去,这敲得她脑袋“梆”地一声,越倾先是笑了半天,随后抬头看她疼了,又将手伸到她头上替她揉了揉,说:“疼了吗,傻子?”

越人心揉着脑袋转身向着来时的竹林望去,只见皇叔微微向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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