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过静香之后,静香似乎是懂了,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靠着说了会儿话之后,静香心情舒坦很多。
不过天黑前,陆氏那边派了人来请她回去。
静香心中不愉,可到底没开口反抗,跟着来人回了自己的小院。
清点了药房中的药,颜含玉列了一个单子,让洪嬷嬷明天出府一趟,有些药需要添置。
寒风冷冽,暖阁中却是温暖如春。
颜含玉坐在桌前,时不时把身上的白猫放下去,下一刻它却又跳上来,窝在她的腿上。
才一个多月的时候,小胖仙现在养的又肥又胖,比之前壮实了更多。
颜含玉指着一旁的长榻,长榻的角落是一个圆形的软垫,铺着厚厚的棉花,正是周嬷嬷给小胖仙做的小窝。
“看到没,那是你的地盘,不可以睡在我的腿上,你这么胖,很累的。”说着把它抱回榻上。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小胖仙特别喜欢跟着她,喜欢睡在她的榻上,窝在她的怀里,睡在她的腿上。
颜含玉想,兴许就是那么一次,允许它睡在自己榻上,没把它赶下去,然后它就开始得寸进尺了,每次早上醒来它都在自己的榻上。
夜里准备睡觉时若是没进她的房间,它便会彻夜叫唤,让人睡不安宁。
弄清楚它只是要呆在她身边的时候,颜含玉哭笑不得,到底不忍心让它叫到嗓子嘶哑,允许它睡在她房间。周嬷嬷还特地做了好几个小窝,放在它时常出没的地方。都是圆形的,铺着厚厚棉花的软垫。其实这些地方也是颜含玉常进出的地方,她和小药房,甚至连颜大夫人和翰儿那里都有一个。
除非她出玉笙居,只要留在小院子,她的脚边时常会看到有只圆团团的小东西跟着她。
洪嬷嬷还说,这只猫的品种一点也不像它原本的样子。这种猫种原本是不爱叫唤的,可是小胖仙不顺心就会闹个不停;它不爱动弹,可总爱窝在人的怀里,遇上一个熟悉的人就会跳到人怀里,让抱着才行。
小胖仙绕着软垫转圈,这也是它最爱做的一件事。
颜含玉展颜笑了,这动作像是追它自己的尾巴,不过颜含玉觉得它应该是在找一个舒适的睡觉位置。
“大小姐。”
颜含玉回头,洪嬷嬷已经掀帘进来,“洪嬷嬷回来了,这么快!”
“药都买齐了,杏林医馆奴婢也打听到了。”
“嬷嬷坐吧,让你辛苦了。”
“为大小姐做事,奴婢应当。”等颜含玉坐下,洪嬷嬷才坐在一旁,只坐了一半椅子,开口说了在外面打听到的事情。
杏林医馆的沐大夫因卖毒药,闹出了人命,毒死的正是城南厢南鲜楼的掌柜。在结案之后,沐小娘子和其徒弟因不知情无罪释放,可医馆铺子全数充给南鲜楼掌柜的家属作偿,沐大夫被判秋后问斩。
沐小娘子从牢房出来之后跪在衙门三日,为其父辩白喊冤,诉其父实属冤屈。只是沐小娘子人微言轻,无人听其辩白。
后来还是郭家人出面为其父说情,原来那南鲜楼是郭家名下的酒楼,郭家人去安抚了掌柜的家属,又跟官府解释,沐大夫拿错了药也是无意之举,判死罪实在是刑重了。沐大夫这才免了死罪,改流放之刑。
如今杏林医馆已经换了招牌,成了他人的铺子。
颜含玉已经错过了许多。她想即使她身在汴京,怕是对沉香的事也无能无力。
她深觉愧意,结交沐沉香,想着能助她有难之时,可到底没帮上她。
她帮不上她,到底还是因为她没管着家,没有话语权。
“大小姐,还有秋姨娘那边的事,奴婢也打听了。”
“把你打听的一并说了吧。”
“秋姨娘刚进二爷房的时候,二夫人并不太把秋姨娘放在眼中,常让秋姨娘在旁边伺候,因为这事二爷没少跟二夫人吵起来。后来卢老爷官拜相位,二夫人自此跟秋姨娘鲜少正面相对,对待二爷房里的几个姨娘倒是比以前都宽和许多,只在掌家上面比以前更加严苛。秋姨娘在二爷房里几乎是深受独宠,若不是老夫人劝告二爷不可独宠妾室,二爷还能听一二,如今二爷的后院还不知要乱成何等地步。”
论起京城的大家,陆家不必卢家差,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陆氏是陆家嫡女,秋姨娘仅仅是个外家亲戚。再说秋姨娘仅仅是个姨娘,颜二爷若是宠妾灭妻,这颜家的脸面在京中也不好看。
颜二爷听了颜老夫人这番劝告,幡然醒悟,可面对正妻,他总会想到白桃,因此对陆氏的芥蒂已深,只要陆氏不跟他闹,面对她他也会相敬如冰。
陆氏对待颜二爷是彻底死了心,初嫁时的恩爱不复存在。爱过才会有失望,吵闹不休她也会累,累到疲倦,索性放任他,他爱谁宠谁,她只做好自己贤淑的妻,养大她的孩儿。她已有两个儿子,护好两个孩子长大才是她最重要的事。
“秋姨娘这一胎怀相不稳,今日听说去外面请了大夫。”颜含玉说。
洪嬷嬷抬头。
颜含玉明白她的意思。
要知道府上有个会医的嬷嬷,就时常会有人请她去把脉。不过下面的婢子没多少人敢直接找洪嬷嬷的,洪嬷嬷平时严肃,对人不大爱笑,很多婢子都怕她。
可若是主子请她探脉,洪嬷嬷也不得不去。
今天秋姨娘动了胎气,却没让人来请脉,自然是因为秋姨娘只算得上是半个主子,只能到外面请大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