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纳特先生虽然计划着要去拜访达西先生,好感谢他在为莉迪亚找医生这事上的帮助,但是最终,他都没有见到这位“古怪”的先生。

他们谈话结束的第二天下午,亨特先生来天恩寺街拜访他们的时候,班纳特先生就向他提起了这件事,但是亨特先生却说道:“您大可不必去了,先生。达西先生已经回德比郡去啦!”

“达西先生这么快就又离开了吗?”简诧异地问道。

“是啊。”亨特先生说道,“他今天一大早走的……你看,他在彭伯里庄园还有一屋子客人等着他招待呢!”

班纳特先生一开始就没想明白达西先生为什么不远万里地为自己的小女儿找来了医生,此时听见达西先生为了办成此事竟然还冷落了自己的客人,就更感觉奇怪非常了。

“这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他说道,“达西先生是这么善良殷勤的人吗?他以前在哈福德郡时是那么冷酷傲慢,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现在为了找詹纳医生,就把他的客人落下,从德比郡赶到了城里?”

韦斯顿夫人在听到班纳特先生评价达西先生“冷酷傲慢”的时候很有些不敢置信——因为她虽然也听过乡里头人的评论,但是她认识达西先生的时候,达西先生已经是十分风度翩翩了。对于达西先生竟然扔下了客人跑到了城里,还带来的医生,她一开始也十分惊讶,但是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简,又觉得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我相信达西先生也许恰巧也在城里有什么急事吧。”嘉丁纳先生此时说道,“也许前些日子的暴动,他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我想不是,”韦斯顿先生说道,“据我了解,达西先生的产业都在西区。”

伦敦的西区是典型的富人区,不论是街道还是治安都和其他几个区十分得不一样,而暴动则主要发生在东区,嘉丁纳先生的店铺因为是恰巧开在临近那个区的街道上,所以才会被殃及池鱼的,如果达西先生的产业都在西区,这场暴动应当是对他毫无影响的。

“这些富贵的人总是这么来去匆匆的,”班纳特先生略显遗憾地说道,“甚至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时间听。”

“我想您还有机会感谢他的,先生。”亨特先生说道,“我邀请了他来参加婚礼,他也答应了,过阵子就会和彬格莱先生一起回到尼日斐庄园去的。”

“彬格莱先生也要一起过来?”嘉丁纳夫人问道。

“是啊,他和他的姐妹会一起过来。”亨特先生说道。

嘉丁纳夫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同简和玛丽对视了一眼,她们都知道彬格莱先生如何狠狠伤了伊丽莎白的心,不知道此次这位先生回来,又会引起怎样的波澜。

“我今天来是向大家辞行的。”这个时候亨特先生又说道,“海夜花园的改造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我打算明天一早过去看看。”

亨特先生在上次停留的时候,原先住在朗博恩附近的海夜花园的戈丁家刚好迁走,他去看过房子了,立即就向房东订了下来,并且吩咐了人去布置妥当,当做他和玛丽新婚之夜以及的住所。他和玛丽将会在朗博恩附近的教堂举行婚礼,然后在那座大屋子过一晚,然后直接坐着马车度蜜月去——亨特先生已经在巴斯看好了他们度蜜月要住的房子,沿路也安排好了极其舒适的旅店。

天恩寺街的一家子虽然都对亨特先生即将离开感到不舍,但是听到他离开的原因,却都感到十分开心,因为他们都知道,海夜花园即将是玛丽和亨特先生未来的爱巢,这个屋子改造完毕也意味着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于是一大家子人就围绕着婚礼流程,还需要准备的东西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这一大家子人这样坐到晚餐准备好,才移步到了餐厅。今天的晚餐嘉丁纳夫人花了很大的心思,一是因为有客人上门,二是为了祝贺玛丽痊愈,莉迪亚的病情在经过詹纳医生的诊断后也有了很大的起色,嘉丁纳先生的生意也重新走上正轨,海夜花园即将改造完毕。

嘉丁纳家的厨娘是嘉丁纳先生走南闯北时找来的,厨艺也不负众望,总能让人享受一顿,更何况今天是个让人高兴的日子,可是出乎意料的,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晚餐的氛围还是十分愉快的,直到仆人们送上了晚餐的配汤……

今天晚餐配的汤是海鲜汤,不像简在旅途中吃到的那样腥气,几乎要让闻到的人作呕,嘉丁纳家的厨娘将海鲜处理得很好,腥味已经去得很淡了,这道汤可算是她的拿手菜。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仆人刚一将汤在韦斯顿夫人面前放下,韦斯顿夫人就不适地捂住了口鼻,神情显得非常不舒服,她似乎想将这股不适压下去,然而没有用,她稍微松开一点捂住口鼻的手,就干呕了起来。

她的这种反应把大家都吓了一跳,韦斯顿先生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情紧张地叫道:“维希,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韦斯顿夫人一直干呕,怎么都止不住,一时没有回答他。

简担心地站在她身边抚着她的后背,看了看放在她跟前的海鲜汤,突然间福至心灵,想到韦斯顿先生曾说过韦斯顿夫人近来很是嗜睡。她担心自己想的不对,又朝嘉丁纳夫人看了一眼。

嘉丁纳夫人在韦斯顿夫人干呕的时候愣了一下,此时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她朝自己的外甥女轻轻点了点头,请韦斯顿先生扶着韦斯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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