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此事颇为蹊跷。应从长计议。”说完,秦妈妈上前一步,抓住云舒的右手,看看有无伤着。见到云舒红肿的右手,遂吩咐道:“竹香,快去取来消肿的伤药。”
竹香快步进入内室翻找伤药。秦妈妈低声在云舒的耳边说道:“小娘子,现下最主要的是擒住那些背主的部曲。此时最好还是交由京兆府来办理比较妥当。”
“为何?”
“小娘子,老奴大胆猜测,此事多半脱不了乡君的手笔。如果私下里处置,就揪不出云县伯府的尾巴了。有些事还是要让外人出来评评理的。不然以后做事,小娘子还要吃那些闷亏的。”
云舒犹豫道:“自古家丑不可外扬。这事若传出去……”
“小娘子,不能再顾虑了。否则这丢失的一切怕是找不回来了。”
“好吧,那妈妈就派人送帖子到京兆府报备吧。”
“诺。”
“妈妈,既然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我也做了,那么还有一事也劳烦妈妈一并办理了吧。你附耳过来,我与你细说。”
秦妈妈闻言,照办。
听了云舒的安排,秦妈妈说道:“小娘子,这主意正好。这事就该这么办。”
“妈妈,那你就去吧。”
“诺。”
秦妈妈出了静姝院,就有一小童进了静姝院的院门。此小童拿着一锦盒,快速的来到外室长廊处
守门的婢女立马进了外室请示,没一会儿就传唤小童进去。
小童行礼后,恭谨的递上锦盒,说道:“小娘子,常管事按照你的吩咐,今日派人在长椿街旭日茶馆门前留意着你交代的那个人。等那人出了茶馆,我们府上的人就扮成闲人敲晕了那人,并在那人身上寻到了此物。”
云舒听了小童的话,问道:“我们府上的人可有人伤者?”
“小娘子放心,常管家用的都是府上的老人。不仅人忠心可靠,而且办事的能力却是拿得出手的,无伤者。”小童低头回道
云舒抿唇一笑,才正眼瞧了瞧眼前的锦盒。然后挥了挥手,说道:“去领赏钱吧。”
“诺。”
小童退出外室后,竹香才从内室找出消肿伤药。然后快步走到云舒的下手,跪坐了下来。说道:“小娘子,先上了药再看吧。”
云舒闻言伸出自己的右手,示意兰香上药。然后她用左手缓缓的打开锦盒。
锦盒内除了几张泛黄的书帛,余无他物。竹香一边给云舒涂抹伤药,一边好奇的打量那几张纸。
云舒回头看了一眼竹香,说道:“你想知道这是什么?”
竹香立马停下抹药的手,然后伏跪在一侧,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不必不敢。”
云舒说道:“你出去吧。”
竹香立马起身,出了外室。而随侍的婢女也通通出了外室。
一行六个婢女立在长廊上,不敢再出声息。小娘子近日转变很大,传言她温和善良,现下大家都觉得小娘子小小年纪心思莫测,处事雷厉风行。与传言相差颇大呀。以后伺候该更加精心了。否则怕也是发卖出府的下场。
等室内一空,云舒缓缓的打开那泛黄的书帛。书帛上显露的是一幅地图,然这地图别人或许不知,但是身为大将军府唯一的嫡女,从小被自己的父亲娇宠长大的孩子。怎么会看不懂。此图就是大云朝靠近戎狄边塞的边防驻塞兵力布置图。
且此图就是十年前云舒的阿耶亲手绘制的,现下戎狄边塞的兵力布置可还是一直沿用至今的呀。此图若被那些贼人交到戎狄手中,那大将军府将会背上多大的污名呀。且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将遭受圣人多大的怒火。
上一世,因为此书帛。大将军府才被清洗一空。而云舒因为其母救皇后有功,又因其是垂髫童女,遂免去一死。并命云县伯府乡君多加调教。所以,云舒上一世才会在云县伯府遭受那么多苦难,而乏人问津。
好在,上一世陆九郎对云舒之事颇为在意。便查到了当初安插在大将军府的细作身上,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摸清了戎狄安插在京兆的细作的老巢。并将此事邀功一般的告知给了云舒知晓。否则,此刻这书帛怕是已经运出京兆了。
想到此处,云舒喃喃道:“九郎,舒儿又欠你一个人情。”
云舒看着手中的书帛,牢牢的记住了里面的图形后,就唤道:“来人。”
竹香应声立马进入外室,恭谨的问道:“小娘子有何吩咐?”
“拿一燃着的炭盆过来。”
“诺。”
没一会儿,炭盆就被两位二等婢女端了进来。并放置摆案正前方。
云舒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就起身拿起手中攥着的书帛,来到炭盆前。说道:“阿耶,今日,舒儿为了保大将军府上下几百人的性命,要烧了这书帛。您在天之灵一定要谅解舒儿此番的作为。”说完,云舒就干脆的将书帛丢入了炭盆。
望着炭盆的火焰蹿高,将书帛瞬间吞噬,最后化成飞灰,云舒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次危机算是解除了吧。但是红菊口中的那个内贼,还有那背后的势力。云舒的心又揪了起来。当初大将军府一夕落败,这背后有多少人的手笔呀?
云舒望着炭盆一明一灭的飞灰,思索大将军府背后的暗手。而她望到了什么,那炭盆内居然闪烁的有金光。云舒走向近前,用挑炭的竹夹,缓缓的拨出了一片薄薄的闪着金光的金箔,恍惚上面还撰有字。
云舒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