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都是他蓄谋已久策划好的。
说实话,郑云坤那样的人,既然犯了罪,那么哪怕被抓了,虞子川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只不过,邵庭向来顾及着死去多年的郑皓安的面子,何至于突然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要将郑云坤连锅端了?
“我不过就是抓着他的弱点,对症下药而已。”
叶邵庭长眉一扬,又饮一口,难得心情大好地不去计较他这些说辞,刚才他在美国国际刑警处的一个同学打了电话给他,郑云坤在荷兰的据点已经全部被端,一吨的****也悉数被找到,而且他手底下的毒贩阿彪已经供出,幕后主使人正是郑云坤。
虞子川蹙了蹙眉,“你把工程给他做毒交易的场子,这个我能理解,不过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怎么连他什么时候交易都摸得一清二楚?”
“这个?”叶邵庭搁下红酒杯,故吊胃口地就是不告诉他,“你自己慢慢猜!”
其实当初他不过就是认准了郑云坤的软肋,赌了这一把,在最初找建筑班子打地桩的时候,他让人弄了些******一并注入到那里面去,如果当时乔伊的建筑班子彻底排查一下,也不至于无法发现端倪,但他知道郑云坤急,郑皓莹对这些建筑上的东西又一知半解,或许是凭着这样的侥幸跟胆量,他才赢了这一局。
不过郑云坤这只老狐狸,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等着警察来抓他,叶邵庭眸色一凌,拍了拍虞子川肩膀,“子川,郑云坤若是要跑的话——”
“这你放心,我必定让他插翅也难飞!”
虞子川指尖捻了根烟,对于郑云坤这样的人落网,当然也是大快人心的一桩事,不过他正按下打火机想要把烟点燃的时候,叶邵庭眉峰一紧,不悦地夺了过来,“别在我办公室里抽烟,等会儿我回家要是被可可闻到烟味,她该不高兴了。”
虞子川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虽然也知道那位夏妹妹怀了身孕,不便闻二手烟,不过他认识了将近30年的叶邵庭,什么时候还露出过这么——窘迫兼害怕的表情啊?
要是可以的话,他简直恨不得拿手机给拍下来,不过转念一想,他单了这么些年,哪怕身边的女人一直不断,也鲜少有真正愿意管着他的,他倒无端端有些羡慕起来,可自己看上的,偏偏又是头小倔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他降服。
“打算什么时候跟夏妹妹结婚?”虞子川思绪收拢,索性也不抽烟了。
叶邵庭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顺手抄起了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正好你提起这事,下午我要跟可可去领证,所以傍晚还有个推不掉的应酬,你就替我去,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虞子川,“……”
******!他这条单身狗今天真是来找虐的!
从荷兰抓获毒贩之后消息传到国内,再调派人手前来缉拿郑云坤归案,一来一去的时间足够他卷了行李跑路。
郑云坤是真没想到,当初自己在荷兰警署找的为难叶邵庭的那个人,兜了一圈竟然是叶邵庭派过来的反间谍,这次开辟荷兰的新市场,他确实蓄谋已久,正好叶邵庭那边的新工程受了阻,又急于暗中,所以他才毫无防备地拦了下来。
荷兰新工程的项目,在叶氏已经提议了近两年了,也并非叶邵庭首发,所以他这只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狐狸,才会一时不慎栽了这个跟斗,甚至连自己暗中经营了多年的毒生意也一并栽了进去。
可是他又疑虑,这一次在荷兰出的事,摆明了是极有针对性的,自己这十几年来都隐瞒得很好,跟这个生意有关的人,都是在自己身边跟了20几年的,绝对不会出自己,而每次的出入账,都是用公司财务洗得干净,一般也怀疑不到这头上来。
叶邵庭到底是如何得知自己在做这个行当的消息的?
可不管怎么样,这一局郑云坤败得彻底,老态而沧桑的脸上此刻满是阴狠的表情,一双粗糙而布满皱纹的手捏成拳头,狠狠砸在书桌上。
叶邵庭,这笔账,加上皓安的死,我一定找你算得一清二楚!
正好司机打了电话过来,“老爷,车子已经到了。”
郑云坤敛起表情,提了行李,匆匆往门外赶去,哪怕对他来说,没了毒生意等于折断了他的翅膀,但留着这条命,必定会有东山再起的一日,他坐进低调的黑色别克车里,司机关上车门,一路疾速开往码头。
彼时广播里正播放着叶氏集团总裁叶邵庭的采访,原来抛弃了荷兰的项目之后,叶氏一连中了两个政府工程的标,更加证实了那个荷兰项目只是抛出来引诱郑云坤的鱼饵。
司机也是跟在郑云坤身边的老人了,怕他听了心里更不舒服,正欲按掉,郑云坤却是抬手示意不用。
正好采访的女主持人问了一句,“叶先生,我见您无名指上有个戒指,是已婚的状态吗,之前都没有任何有关您婚事的报道呢,可以透露一下吗?”
郑云坤眉毛一蹙,听到广播里叶邵庭的声音透着愉悦,“也可以这么说,不过现在我太太怀了身孕不方便举办婚礼,大概要在11月之后,届时会发公告通知各位媒体朋友的。”
叶邵庭的太太怀了身孕?
是——夏远的女儿?
郑云坤像是抓住了什么,半阖的眼皮倏地一抬,沉声吩咐司机,“掉头!”
夏可坐在车子里,正往夏家方向去。
她今天本来是约了叶邵庭下午2点一起去领证,不过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