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吻从她被泪水打湿的腮边滑下,带着心疼和怜惜,声线低醇,惑哑,“怎么哭这么厉害?”
宁卿一怔,匆匆抬眸,她撞上了一双深邃漆亮的黑眸,是陆少铭。
陆少铭回来了。
他还穿着昨天下午那件白衬衫,衬衫衣角被泛着凌厉光芒的金属皮带束进了黑色西裤里,他腰身精健紧窄,或许因为坐飞机的原因,衣服有些褶皱,但这丝毫不降低他本身的清贵逼人,就连那些褶皱都荡出一种男人的优雅帅性。
他后面站着一名特助,特助一手挽着他的西装,一手提着他的商务手提。
而他一手抄裤兜里,一手扣住她的小蜂腰,深邃的眸光看了一眼她脸上的泪珠,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淡淡的宠溺,像对爱哭鼻子的小女孩。
“哇…”宁卿压抑紧绷的情绪突然得到了爆发,大哭不已,她像漂泊在孤独的大海里,终于看到了一个停泊的港口。
“陆…少铭,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这女孩看见他回来不但不开心,还越哭越凶,对此陆少铭无奈的蹙了蹙眉。
他将抄在裤兜里的手拿出来无摸着她纤美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拍着,“发生了什么事,别哭,有我在。”
宁卿将小脑袋抵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虽然他只是轻轻的抱着她,但这温柔的力道足以唤醒她所有的心酸,恐惧和委屈。
“少铭,呜呜…妈妈不理我,妈妈不要我了…我骗她说弹钢琴,她知道我是去演戏了,呜呜…”
陆少铭从女孩哽咽的声音里听出了大概,他没什么表情变化,看了眼眼前紧闭的病房门,他开口道,“恩,我知道了,都交给我,我去跟妈妈谈一谈。”
谈一谈?
宁卿在他怀里抬起了头,她拿一双泪眼朦胧的秋瞳望着他,“怎么谈?妈妈都不肯开门…”
说着,宁卿垂下了眸,她将两只小手放身前无助绞着,像做了事的小孩,“而且,对不起,我还来得及告诉妈妈我结婚的事…妈妈还不知道你的存在…”
虽然她不是刻意隐瞒的,但是他们都结婚了,她瞒着妈妈就搞的陆少铭偷偷摸摸的,她对不起他。
他一定会生气。
冰凉无助的小手缓缓被裹入一只燥暖的大掌里,陆少铭伸臂揽住她的香肩,将她按在墙壁边,“我都懂,我们可以慢慢来。你站在这里等,不要乱跑,现在我进去。”
他不生气吗?
宁卿抬头,想问他,但这时朱瑞带着罗医生走了过来,罗医生对陆少铭恭敬的颔首后,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
宁卿赶紧攥住陆少铭的衣袖,“少铭,你这样进去妈妈会生气的。”
陆少铭侧头看来,他漆亮的眸里闪出犀伐果断的利光,“宁卿,你是想妈妈生一会气,还是生很久的气?”
宁卿嘟着粉唇,不说话了,她松开了小手。
病房门“咔嚓”一声开了,宁卿见陆少铭迈开长腿跨了进去,她连忙又攥着他的衣角,红了小脸。
“怎么了?”陆少铭的印象里宁卿是个落落大方的女孩,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红着脸不说话,模样羞赧而扭捏。
“少…铭,第一次见妈妈,好好说话。”争取给妈妈留下一个好印象。
“呵…”原来她要叮嘱这个,也不是很爱昧的话她的脸怎么红成那样,脸皮真薄。
陆少铭伸掌揉了揉她的秀发,压低声笑道,“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没人会来拆散我们。”
宁卿,“…”囧。
……
岳婉清倚靠在床头,她听见开门声,正要呵斥他们都出去,但罗医生走了进来,还恭敬的请出一个人,一个男人。
岳婉清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五官这么深邃英俊的男人,像希腊雕塑。
而且男人的气质很好,她年轻时也跟着宁振国出席过不少商业活动,她一眼就可以看出,这男人是商界权贵,他清隽如墨的眉心是丰富的人生阅历堆积出的冷静和沉稳,多年深处高位让他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
他行走的姿势,一举一动,都从骨血里流淌出一种清俊高贵,他出身一定很好,受过优越的教育熏陶。
岳婉清一时间忘记了赶人,这男人的气场很慑人,哪怕她的年纪称得上他的长辈。
陆少铭站在岳婉清的面前,他清墨的眉眼干净儒雅,礼貌的颔首,问候了一声,“阿姨,你好。”
岳婉清回神,她完全没有聊天的兴致,直接问道,“你是谁?”
“阿姨,我是宁卿的朋友。”
“朋友?你想给卿卿做说客,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以前卿卿是多么乖的孩子,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可是她现在骗我,娱乐圈是什么地方,那是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可以去的地方吗,她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岳婉清痛心疾首,她的封建观念里,娱乐圈就是肮脏交易的地方,里面的女人没一个干净的。
李美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罗医生搬来了一张椅子,陆少铭缓缓坐下,他两条傲人的长腿矜贵的交叠着,五官英气,但也柔和。
“阿姨,你想要宁卿学弹钢琴?身为她的妈妈,即使这三年宁卿不说,但你也应该知道宁卿有多辛苦?她的学费,生活费,还有你的医疗费,这不是一个光坐在学校里弹弹钢琴的女孩就可以赚到的。”
“…”岳婉清一愣,陆少铭开口直奔主题,点中了她的要穴,是的,自从离婚后,她最愧疚